顾亦安一般在打球的时候会非常专注，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球场上，但是今天他却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场边上。今天的对手不是他们班的对手，他就算不尽全力也能赢。
这场比赛为他加油的人不少，不仅有他们班的，还有其他班的，甚至其他学院、其他年级的人。
他每投中一个篮之后都不由自主地往某个方向看去，他不知道那是一股什么力量指引他往那边看。
程霜观赛的反应并不及身边的人那么大，不管是哪一方投中篮她都会轻轻地鼓掌。她是第一次看顾亦安和罗飞打篮球，之前送外卖那次没有心情看。她都不知道他们原来打得这么好，技术好又默契，感觉他们班拿冠军也没有什么悬念。
女子组的比赛，程霜没有参加，体育委员有来找过她，问她会不会打篮球，她说不太会，比较擅长排球，后面就作罢了。
今天认真看了一场篮球赛后，程霜觉得好像打篮球也不错。
顾亦安他们班毫无悬念地赢下了程霜他们班，但是现场没有一个人士气低落，就连场上输了的人也心服口服。
程霜身旁的两人一整场比赛下来都非常激动，她觉得自己左右两边的耳朵今天都受了重伤，尤其是路苒，程霜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失态”，一点都没有平时高冷美女的架子。
“路苒，你不去送个水吗？”章佳言挽着程霜的胳膊，倾身跟路苒说。
路苒努了努嘴，手指绕着卷发的发尾，说道：“这么多人，我不去。”
“给谁送啊？”程霜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顾亦安啊，能让路苒真心觉得帅的人可不多。”章佳言说。
程霜转动脖子，搜寻了一下顾亦安的方向，确实有不少人给他送水，男生女生都有，女生更多一些，且脸上带着羞涩的表情。
罗飞也是有一些市场的，不过他跟顾亦安不一样，顾亦安对待那些给他送水的人始终有一种礼貌的疏离感，围着他的人很快就散开了。罗飞则跟送水的人热络地聊了起来，还跟人合照。
“现在没人了，你可以去了。”程霜对路苒说。
但是路苒还是有一些顾忌，或者是说放不下身段，毕竟她的受欢迎程度在学院里也是能排上名的，从小到大只有别人给她送东西，她很少主动。
看到她犹犹豫豫地，章佳言便说：“我们一起陪你去可以了吧？”
“好啊。”路苒应得麻溜，惹得程霜和章佳言发笑。
程霜提议不要送水，他们又不缺水喝，直接过去打个招呼就行，毕竟她和章佳言跟他们也算认识，顺道可以介绍一下路苒。
三人肩并肩一起走过去，顾亦安在跟队友们聊天，但是余光也瞥见了她们走过来，便停止了聊天。
“恭喜啊，你们班赢了我们班。”走近后章佳言说了这么一句。
“那是你们班太菜了。”罗飞一脸得意样，“你们家李泽添呢？”
“他有事，我跟我的室友们来的。”
“第一次看你们打球，厉害。”程霜朝他们比了个大拇指。
罗飞依旧一副嘚瑟样：“不然你以为江大篮球社阿猫阿狗都能进呢！”
顾亦安则显得谦逊得多，只说：“主要是实力有差距。”
“今天不去兼职吗？”他问程霜。
“嗯，今天休息。”她说，然后揽了揽身旁的人，“这我室友，路苒。”
“你好。”顾亦安礼貌点头，打了个招呼。
路苒大方地回应：“你好，打球真的很帅哦。”
顾亦安只微笑回应她的夸赞。
罗飞却凑了过来，“路苒就不用特地介绍了，经管学院谁不认识。”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路苒在军训的时候表演了一段民族舞，其美貌和舞姿轰动了整个经管学院。
路苒笑得自信又明媚：“你的知名度也不错啊，罗飞同学。”
罗飞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路大美女，赏个脸一起吃夜宵呗！”
“行啊，大家一起。”
“我就不去了，不是很饿。”顾亦安穿上了外套，包也背上了。
他们的对话被程霜听到，顾亦安不去怎么行，那路苒怎么办，她看着不是很想跟罗飞和他们的队友吃夜宵的样子。
“刚运动完，真的不饿吗？现在不饿，晚上也会饿的吧？”程霜问顾亦安。
“应该不会。”
“一起去吧，热闹。”程霜为了室友的幸福，也是拼了，她并不擅长求人。
顾亦安眉头微皱，“想让我去？”
程霜点点头。
“行，那我去。”顾亦安把手里的水递给她，“我先去换个衣服。”
“啊，哦。”程霜呆愣愣地接过。
几个男生一起去了更衣室换衣服，章佳言给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让他忙完了就赶紧到后街一起吃夜宵。
路苒则是对程霜表达了感谢，谢谢她帮忙把顾亦安约出来一起吃夜宵。她打算请客，让程霜帮忙想想后街哪一家夜宵店比较好吃。
程霜给她推荐了一家烧烤店，口碑比较好，看着店里也算干净卫生，主要也是比较适合聚餐。
男生们换好衣服后，一行人步行去后街。篮球赛是在室内体育馆进行的，出了门口之后一时适应不了外面的温度，程霜被风吹得冻了一哆嗦。
“江城大概什么时候会下雪？”程霜这句话是随口问的，没有指定的询问对象。
但只有顾亦安回答了她，大概也是因为他是一行人中为数不多的本地人：“快了，一般是12月底。”
“是那种鹅毛大雪吗？”作为几乎没见过雪的南方人，程霜很是期待。
“看情况，不是每年都有那么大的雪，毕竟江城不是很北。”顾亦安注意到她一直缩着脖子，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厚，便问：“冷吗？”
“冷啊，你不冷吗？”
“我还行。”顾亦安想到包里好像有条围巾，便把包摘下来，找了找，还真有，“围巾戴不戴？”
程霜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是想戴的，但是又怕不太好。
“新的。”看到她犹豫，顾亦安边从包里把围巾拿出来边说：“刚买的，我没戴过。”
这误会大了，她绝对没有嫌弃的意思，“没有，我是怕弄坏、弄脏了，我赔不起。你的东西多贵啊。”
顾亦安扯了扯嘴角，“放心吧，送你了，这条不贵。”
“送我？真的？”
“送同学东西，需要什么理由吗？”他又把围巾往她面前递了递。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程霜满心欢喜地接过围巾，然后戴上，瞬间就把一直往她脖子钻的寒风给抵挡住了。
这是一条藏蓝色的毛线围巾，材质很舒服，程霜一点都不觉得刺皮肤，而且顾亦安虽然说他没戴过，但是她低头却能闻到海盐香水的味道。
由于罗飞一直缠着路苒聊些有的没的，李泽添也过来了，顾亦安和程霜便自动地变成了同行人，走在了一行人的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