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风作为执教几十年的资深教师，在符文源阁内德高望重。
他一生致力于符文教学与研究，培养出了无数优秀的符师，中州之地学子遍地。
当天下午，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大人物，有些人身上还穿着战甲，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他对着古语风的棺材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径直走向了凌剑。
“凌剑！你他娘的是干什么吃的？能让古老师战死！”
带头的中年人丝毫没有留情，当着众人的面质问对方。
“伏龙，你别这样，凌剑域主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一个学校的老师赶忙上前劝解。
“你他妈的滚一边去，连前线都没去过的家伙，你凭什么说话！”
伏龙双眼血红，不仅是因为悲恸，更是因为他已经整整三天没合眼了。
那个年轻的老师闻言，顿时哑口无言，似乎被人踩到了尾巴，脸憋得通红，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其实符文渊阁之所以会派古语风率队前往战场，主要的原因还是其他人不愿意去，无奈之下，古语风一个理论课的老师，才主动请缨。
“凌剑，老子再问你一遍，昨日大战，你死哪去了，为什么能让古老师战死！”
“刷！”
伏龙把手中长枪狠狠扎在地上，一股杀伐之气顿时弥漫开来，他身后的几十位军士也是同样的动作。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只要再有一点火星，就能引发一场激烈冲突。
凌剑默默的看着对方，喉咙蠕动了几次，最终艰难的开口。
“没什么说的，古老哥的死，我脱不了干系！”
江凡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凌剑，他原本就像一柄锋利的剑，可此时却如同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的锐气仿佛在顷刻间被抽离殆尽。
凌剑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似是在追忆着什么，又像是在向冥冥中的古语风忏悔。
“你他妈的！”
伏龙上前，抓住凌剑的衣领，狠狠一拳砸在对方的脸上。
没想到凌剑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了这一击。
“咳咳咳！”
凌剑咳嗽几声，伏龙这才发现不对，凌剑的衣领下已经渗出了大量的血迹，明显是受伤了。
“你这是咋整的？”
伏龙隐隐中感觉这事应该有什么内情，语气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伏龙队长，凌剑域主昨日以一对四，斩杀了一只五级的种族，重伤了两只，最后还是在赶来救援的几位强者帮助下，才脱身出来，你错怪他了！”
凌剑身边的卫兵开口，说着说着便是流下泪来。
伏龙闻言，他的手缓缓从凌剑衣领上松开，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卡在喉咙里。
凌剑默默擦去嘴角的血迹，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伏龙，我知道你怨我！”
他转头看向古语风的棺材，根根白绸是那样的刺眼。
“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我，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样，玄州丢失的两域，死的人少吗？”
“虫族的强大，你是看到了的，如果我不去阻击对方的高级统领，那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伏龙听完凌剑的话，心中一阵刺痛。
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怒火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与愧疚。
“凌剑，是我莽撞了！”
伏龙继续说道。
“我…… 我只是接受不了古老师就这么走了。这些日子，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看着百姓流离失所，我…… 我心里憋屈啊！”
凌剑上前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们会胜利的！”
.....
古语风的葬礼操办的很匆忙，第二天便已经入土为安，更多的军人从前线撤回来，祭拜了一番便匆匆离去，看他们匆忙的表情，似乎前线的战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果然，在当天的下午。
中州之主也叶苍便亲自公布了虫族的信息，这也标志着全州大范的征兵开始。
就在整个中州都处于绝望之时，叶苍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
“天域出现了一块奇异的石碑，名为混沌碑，其中按照符师等级，分为数等交易空间，只要有足够的虫族尸体，便能兑换到强大的各种灵果，符篆！”
“而且每月会对符师等级排名，给予奖励！”
“上古大能可能在无数岁月之前便预见到了我们的遭遇，依靠混沌碑，我们一定能将虫族彻底铲除！”
叶苍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中州，像是一剂强心剂，让原本沉浸在绝望中的人们重新燃起了斗志。
而江凡却在重复的念叨着。
“混沌碑，混沌碑！”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座巨大的黑色石碑，上面十个金色的大字熠熠生辉，可却分不清具体写了什么。
越是想要看清，脑中便越是刺痛。
江凡抱着头痛苦的蹲了下去，柳如烟见状，急忙上前。
“又想起了什么吗？”
最近半年，江凡已经出现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了，可每次都没有得到实质性的信息。
“江凡你快停下，别想了！”
柳如烟见江凡如此痛苦，心急如焚。
可江凡却不愿放弃，冥冥之中，他感觉那金榜之上的名字对自己很重要！
就在意识即将崩溃之际，他终于看清了那最上面的名字。
“掌控者！”
江凡瞬间头痛欲裂的感觉也如潮水般退去。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衫，仿佛刚从一场生死噩梦中挣脱出来。
“掌控者！”
这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在他心中不停回荡。
“这到底是什么，掌控者，掌控者！”
江凡不断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掌控万物，掌控自己的命运吗？”
柳如烟看着江凡这般模样，满心忧虑却又无从下手，只能在一旁轻声安慰。
“江凡，先别想啦，也许以后时机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后者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开口。
“如烟，我准备去混沌碑看看！”
“去混沌碑？你...你要提前参军？”
柳如烟瞬间明白了江凡的意思，进入混沌碑兑换物品可是需要虫族尸体的，江凡自然不会白白浪费一次进入的机会。
“可是，咱们身为符文渊阁的学生，是可以推迟到下个月再参军的！”
“我有感觉，混沌碑可以唤醒我的一些记忆，我等不及了！”
江凡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