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盐湖城三角中心球馆外的媒体区被镁光灯烤得发烫，金属折叠椅在瓷砖地面拖出刺耳声响。
乔丹穿着笔挺的藏蓝西装，手指敲了敲讲台麦克风，镜片后的眼神扫过对面西装革履的马龙——后者正把嚼了一半的口香糖吐进垃圾桶，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卡尔总说97年的流感之战是上帝打盹，”乔丹指尖敲了敲台卡上的“快船主席”头衔，“现在上帝派了新的操盘手。莱恩或许没见过80年代的肌肉丛林，但他脑子里装着比斯托克顿更精密的战术地图。”
马龙扯了扯领口的红色领带，喉结滚动时颈侧青筋暴起：“迈克尔现在学会躲在年轻人身后放嘴炮了？犹他的地板不欢迎只会进攻的菜鸟，莱恩最好祈祷本·华莱士能多替他挨几记肘击——就像当年丹尼斯（罗德曼）替你干的脏活那样。”
镜头齐刷刷转向角落的加西亚，这位20岁的新秀正低头转着左手腕的银色手环——那是堂本兰送的生日礼物，刻着北卡校徽。
他抬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从容：“斯托克顿先生的背身传球录像，我在北卡球馆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我已经找到对付他的办法，”他忽然指了指媒体席后排举着快船的菜鸟滚回洛杉矶”标语的球迷，“比如说轻敌，事实证明，一切旧事物都会被新事物取代。”
斯托克顿从马龙身后走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老茧：“年轻人总是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可以创造历史。1984年我被选中时，莱恩还在上小学——但有些东西永远不变，比如盐湖城的海拔会让外来者缺氧，比如……”他忽然看向乔丹，“某些人退役后就该学会闭嘴。”
媒体预测环节几乎一边倒：ESpN专家团87%的人看好爵士晋级，理由是“季后赛经验碾压”与“主场魔鬼氛围”。
《体育画报》专栏作家吉姆·罗梅罗却力挺快船，他在报纸上写道：“当一个智商186的超级光脑带着狙击枪面对铁血战场，数据模型里的‘不可能’或许会变成最有趣的变量——前提是他能扛住马龙的铁肘。”
比赛开场哨响时，能源方案球馆的声浪几乎掀翻穹顶。斯托克顿第一攻就用背掩护甩掉加西亚，击地传给低位的马龙，后者顶着本·华莱士的防守打板命中，顺带造了犯规。记分牌跳出“2+1”的瞬间，观众席后排有人大叫道:“光脑死机了！”
首节快船被拖入爵士的节奏：贝斯特像牛皮糖般贴着加西亚，斯托克顿每一次挡拆都精准到毫米级，马龙在内线如推土机般碾压米勒。加西亚前8分钟只触球3次，一次传球被斯托克顿断下后快攻暴扣，镜头切到替补席，乔丹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他们在消耗你的体能。”暂停时本·华莱士把毛巾砸在加西亚肩上，护目镜后的眼神像淬了冰，“下回合我给你做墙，保证马龙和奥斯特塔格没法影响你！”
加西亚没说话，只是用胶带缠紧右手食指——那是他投篮的触发点。第二节开局，他突然改变策略：放弃突破，站在弧顶连续给底角的拉加·贝尔和高位的麦克戴斯喂球。当斯托克顿意识到他在刻意避开身体对抗时，快船已经靠三分把分差从15分缩到9分。
但爵士的回应简单粗暴：马龙肘击麦克戴斯腰部制造犯规，斯托克顿借掩护甩脱防守，中距离跳投稳稳命中。半场结束时，快船44-54落后，加西亚的数据停留在6分5助攻，右肩被贝斯特撞出的红印透过球衣清晰可见。
更衣室里，队医正在给加西亚冰敷脚踝——那是首节救球时扭到的旧伤。乔丹忽然推门进来，把一盒薄荷糖砸在他更衣柜上：“1991年我第一次打总决赛，活塞用了三种防守对付我。但他们忘了，真正的控卫从不靠身体打球。”他指了指自己太阳穴，“下半场，让斯托克顿知道什么叫‘年轻人’。”
第三节成为加西亚的个人秀。他开始频繁使用“穿越记忆”中的高位挡拆变种：本·华莱士提上时，他不急于传球，而是佯装突破后击地分给顺下的拉希德·刘易斯——刘易斯也没有让大家失望，连续几次都避开了爵士的死亡内线投中篮球。
当爵士换防到外线，他又突然变向杀进内线，在马龙和奥斯特塔格的夹缝中用一记反勾手得分——这个动作，他偷师自2008年的克里斯·保罗。单节10分4助攻，当第三节结束的蜂鸣器响起时，记分牌上的数字变成74-77，盐湖城的球迷第一次发出嘘声。
末节最后11秒，快船89-92仅落后3分。加西亚运球过半场时，斯托克顿忽然改用绕前防守，贝斯特从侧后方包夹——这是爵士赛前演练的“死亡缠绕”。他在三分线外急停转身，想要迎着斯托克顿扳平比分，马龙突然从弱侧杀出，宽厚的手掌几乎遮住他的视线。
“duang——”篮球砸在篮筐前沿弹出的声音，在寂静的球馆里格外刺耳。斯托克顿抢到篮板的瞬间，加西亚膝盖一软跪在地板上，右踝的剧痛顺着神经窜上大脑。
本·华莱士伸手把他拽起来，一双快要冒血的眼睛盯着远处庆祝的马龙：“下一场，我会让那家伙知道什么叫‘保镖的职责’。”
终场哨响的那一刻，比分定格在92:89，快船输给了爵士。加西亚忽然想起上辈子网上看过的一句话：“历史从不给失败者怜悯，它只给胜利者勋章。”
加西亚低头看着掌心的汗水，心中回想到14个月前，他带领北卡击败犹他大学。今天晚上，犹他双煞用一场超级防守让他吞下败仗。
观众席的嘘声渐次退潮，远处传来乔丹和斯隆握手时的低语，混合着球鞋与地板摩擦的声响，在盐湖城的暮色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季后赛第二轮的第一场比赛，快船带着3分的落后，走进了盐湖城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