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反倒是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林良应该只是双方权力角逐的一个棋子,一颗身不由己、双方较量的棋子。”
唐天有些不懂地问道。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件走私案吗?难道还有其他的事隐藏在其中?”
王二河微微摇头。
“以你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一件简单的走私案,走私的人被抓住判刑,案子就结束了。”
“可是以我的角度来看,这件事远没有这么简单。”
“你以为林良就是那个走私案的最大主使?”
“难道不是吗?”
“错!大错特错!”
“你就拿我来说吧,咱们名下的生意你看我有过问吗?是我在负责吗?”
唐天想了想道:“没有,老大你都是交给其他人负责……”
“哦,我懂了,老大你的意思是林良就是走私案主使推出来的人,真正的主使并没有事!”
“对,也不对。”
“啊?”
“这件事一开始针对的就是走私案的幕后主使——孔家。”
“孔家掌控着财政部,他们的存在应该挡了上面那一位的路,所以走私案的事才弄到明面上,戴老板也不过是那一位的棋子。”
“不然你觉得走私的事情都持续了这么久,就没有人知道?戴老板不知情?”
“我这么跟你说吧,戴老板对这件事不知情的概率近乎没有,之前一直没有动手完全是没有必要。”
“即使这次将走私案破了,你以为走私就会停止?”
“不,根本不会,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依然会有人这么干,不过方式会更加隐秘而已。”
“你看着吧,走私案不过是一个起点,未来一段时间,孔家,嗯……如果能坚持过去,就依然存在,坚持不过去,政府内部将没有孔家的位置了。”
唐天听完王二河的讲述,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老大,他们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为权力的问题作斗争,简直是……”
王二河拍了拍唐天的肩膀。
“老唐啊,你这么想也没错,不过我和你的想法不同。”
“很多事你不站在相应的位置上,你是想象不到需要面对的情况的。”
“到那个位置上,你做出任何决定,绝不是单单考虑面前这件事,而是需要考虑到这件事会给其他事造成什么影响,会引发什么后果。”
“考虑到这些之后,就产生了立场的问题。”
“这样,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
“就拿之前忠义救国军和红党部队袭击上海周边和机场的事来说。”
“他们的举动是正常的歼敌行动,对小鬼子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以及影响。”
“可是也因为他们的举动,促成并推动小鬼子同意清乡的事宜。”
“清乡对底层百姓造成了什么影响你不是不知道,你去过实地,所以比我还清楚。”
“我们就拿这件事来说,让忠义救国军和红党部队对上海周边以及机场袭击是一个立场。”
“因为无法无视袭击后对底层百姓造成的影响,所以反对袭击的行动,这又是一个立场。”
“老唐,你现在站在哪一个立场?”
唐天抿了抿嘴唇。
“我站在,站在……”
唐天犹犹豫豫半天都没做出选择。
“老大,这……很难选择。”
“这就对了,不能做出选择,坚持你的立场,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你别看我每天无所事事的样子,可是我每做出一个决定之前都要经过慎重的思考才能下决定。”
“其实我也不是为这几位权力斗争做辩解,在他们的位置上,无论他们愿意不愿意,为了权力都要考虑一件事发生后的影响。”
“当双方立场不可调和的时候,斗争就开始了,只会有一方妥协或是一方不妥协坚持到退场。”
“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斗争到一定地步后弱势的一方就会妥协,占据优势的一方也会做出让步,不会赶尽杀绝。”
“这是因为权力重组会带来更多意料之外的变故,不如原来的大家知根知底。”
“只有那种立场矛盾不可调和的,才会斗争到底。”
“林良的事不过是个开始,双方的下一步交手很快就会出现。”
唐天听完沉默了一会。
“老大,你认为他们双方权力斗争为的是什么?”
王二河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唐天。
“老唐,你这话就有问题,你怎么能带着答案问问题?”
“当然是为了权力啊。”
“呃……老大,我的意思他们为了哪一方面的权力。”
“哪一方面……嗯……”
“具体哪一方面,因为我没到那个位置,对他们不够了解,知道的事情也不多,所以很难准确确定。”
“不过可以做一个大致的推断。”
“老大,什么推断。”
“你看啊,孔家掌控的是财政部,财政部财政部,管的就是政府的钱。”
“这也是孔家立场中无法妥协的一点。”
“那一位想要用钱,很多时候也是要和孔家商量的,孔家要是不同意,他虽然能直接下命令,但是具体的实施过程中很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最终导致一个坏的结果。”
“如果那一位想要做一件大事,动用一笔数额庞大的钱,孔家因为考虑到后果以及影响,于是持反对意见,这样立场冲突就出现了,双方都不退缩时,就出现了林良走私的案子。”
“不然在那几位的眼中,走私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不影响大局就行。”
“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猜测,不一定准确,毕竟我和他们地位以及手中的权力相差太多,无法真正的带入他们的想法。”
“行了,就到这吧,这些事离我们还有点远,就算我们能知道他们的想法,也没有能力介入。”
听完王二河的话,唐天揉了揉额头,明白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同,这些事任他想破脑袋都不一定能想得到,他果然还是只适合行动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