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盼楠的眼中充满了猩红色,身上的疼痛加剧了她情绪的失控,整个人开始疯狂咆哮谩骂起来。
然后,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疯了一般朝着李亦翔砸了过去。
砰!李亦翔不躲不闪,任由杯子砸在脑袋,鲜血顺着鬓角不停地往下滴。
潘盼楠看到鲜血后,眼神中的癫狂褪去了一些。
啪!李亦翔又回敬了一记耳光,潘盼楠感觉耳朵嗡嗡作响,鼻血也同样被打出来了。
李亦翔冷冷地说道:“别说得冠冕堂皇,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你还有脸提?
你不知道早产对于孩子意味着什么吗?心肺功能不全,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你为了博得同情,竟然选择打催产针,你是不是疯了?”
“还不是你!你跟陈红妆一起去记者招待会,我以为你背叛我了。
我想用孩子挽回你,我有错吗?都是你的错!你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什么事情也不跟我商量!
如果我跟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根源全在你身上!”
潘盼楠眼底深处闪过隐隐懊悔,但是脸上依旧不甘心。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但是本能却在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并且试图将责任转嫁给李亦翔。
李亦翔的太阳穴被气得鼓起来了,他知道自己的前妻做事情没有底线,但是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厚颜无耻。
当语言的力量难以达到效果时,物理攻击成为了发泄愤怒的本能。
李亦翔看着整张脸快肿成猪头的潘盼楠,愤怒直接直接将对方按在床上,然后照着对方的臀部开始狂揍。
臀部肉多,既可以产生强烈的疼痛,又不会伤及五脏六腑。
潘盼楠发出惨叫声,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双眸蒙上了一层雾气,鼻涕眼泪混在了一起。
“李亦翔,你敢打我?我杀了你!”潘盼楠极力地反抗着,猛然抱住李亦翔的胳膊,张嘴狠狠咬下去。
她犹如一头野狼般凶残,下嘴非常狠,咬住胳膊就不松口。
即便李亦翔皮糙肉厚,也不禁感觉疼得厉害,推了两下没有推开,他索性捏住潘盼楠的鼻子。
潘盼楠的迫于无奈,只能张开嘴大口呼吸,然后又扑过来咬咬人。
李亦翔没有再给对方机会,抽身后撤两步,单手按住对方的脑袋,略微一使劲,潘盼楠直接被按住无法动弹。
“疯狗!”李亦翔看着胳膊上已经变成紫黑色的牙印,冷冷地说道。
潘盼楠磨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我发疯是你逼的,你别想甩脱我!”
病房里的动静太大,外面的保镖听到声音,谁都没有敢冲进来。
宁栋收到消息后,安排两人替自己盯着,自己则来到门口,踌躇了半天,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哥,你没事吧?”
“没事!都离远一点!”
李亦翔的声音极为冷淡,不过宁栋却松了一口气,让周围的保镖散开一些。
病房内,两人都冷静下来,气氛变得压抑沉闷。
李亦翔掏出香烟,点燃之后猛吸了两口。说道:“女儿怎么办?”
“茜茜?她现在应该挺好吧。”潘盼楠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
“我说的是二宝,不是茜茜,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吧?”李亦翔淡淡地说道。
潘盼楠咬了咬红唇,目光游移不定,她捂着肚子,佯装痛苦地说道:“是儿子,在心里面她就是儿子!”
“你是疯了吧?”李亦翔捏了捏拳头,他真的想掰开前妻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
潘盼楠深吸了一口,说道:“陈家需要一个继承人,李家也一样!
咱爸在唐门留的遗产就是诱饵,让你有无数的麻烦!
与其把遗产便宜给别人,不如留在家里,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潘盼楠恬不知耻,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将自己的盘算全盘托出。
李亦翔都气笑了,冷冷地说道:“唐门内部非常复杂,你以为自己能拿到所谓的遗产?”
“咱爸的遗嘱是哪个堂口先给你生出儿子,哪个堂口就拿到遗产。
我是陈家家主,陈家是唐门红花会的第一任龙头总舵主。
我以陈家的名义重开枫叶堂,名正言顺。
堂堂正正的拿回咱爸的遗产,谁能说半个不字?”潘盼楠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流露出贪婪。
李亦翔眯缝着眼睛,说道:“看样子你是早有打算,直到现在憋不住了才说出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老公,咱们先暂时瞒着外面人,一口咬定二宝是儿子。
我可以扶持你当红花会的会长,以后是唐门的会长。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潘盼楠有些激动地说道。
李亦翔压低声音,冷冷地说道:“你的贪婪会害死孩子,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记忆只有三秒钟吗?忘了茜茜为什么被绑架?我父亲为什么一定要孙子来继承遗产?”
这几句话如同一盆凉水浇在潘盼楠的头上,让她再次恢复冷静。
虽然贪婪作祟,可是她的脑子却快速运转起来。
潘盼楠低声说道:“老公,你是不是怀疑他们盯上了你的血脉?他们觉得你是特殊的?”
“唐门的人从来没有找过我,我也没有见过所谓的遗嘱。
这件事全凭苏玉红口白牙一张嘴说出来,究竟有多少可信度?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跟军情处和重案科合作,进入唐门内部之后才能查清楚。
潘盼楠,你最好把自己的野心收一收,不要连累了孩子。”李亦翔冷冷地说道。
潘盼楠深呼吸了一下,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再仔细调查的!”
“关于手术的事情,怎么样了?距离三月份只有两个星期不到。
我一直以手术的名义推迟加入唐门,戴宏那边在等我的手术结果。”李亦翔淡淡地说道。
潘盼楠眉头紧蹙,说道:“咱妈昏迷前给我打电话,她说到时候会有人联系我,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给我打电话。
亦翔,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总觉得咱妈跟我妈两个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