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在邺城自称称乾公之后,没有马上采取进一步的军事行动。因为王通其实已经面临着很多麻烦了。
仗打得还算顺利。
但是,正如那屌丝作者山风木鱼所说过的那样:“军事上的过度扩张,必然导致内政陷入困境。”
这种困境并不是指钱粮不足,而是在管理上出现严重的混乱,其导致的严重后果,足以让军事上的胜利变得一文不值!
首先是管理人才的问题。
晋阳书院这些年培养出来的人才,已经大部分用在冀幽青并四州,但现在,又猛增了兖、豫、徐三州。
王通到哪里去找那么多人才进行地方治理?所以,这些地方的基层官员,只能召辟世家子弟。而现在王通给世家士族的印象并不好。
在并州和幽州疯狂办学,给黔首之子读书学习的机会,已经让世家士族非常不满。
改良的造纸术、发明的印刷术。
更是掘了世家的墓!
很多世家士族碍于王通强大的军威不敢公然造反,但暗地里的各种手段可谓层出不穷。
之前王通只有幽并青冀四州,基本上控制得住。但现在又一下子增加了三州,这就有些为难了。
攘外必先安内。
王通不得不暂停扩张的脚步,先将自己掌控的七州给紧紧把控起来。
为此,王通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措施。
其一,组建玄衣卫!
王通现在的情报组织还只有一个,那就是黑冰阁。但是,黑冰阁的主要用途,侧重用于对外军事。其总管和副总管也是负责军师方面的贾诩和郭嘉。
从职能上来说,王通还需要一个侧重于监察百官的情报组织。这个组织的作用类似于明朝的锦衣卫。
当前,田丰任督察史。
负责督导、监察百官。
但是,并没有一支专门的情报机构掌握在田丰手上。田丰所需的情报都需要从贾诩的黑冰阁处分享过来。田丰也无权直接指挥黑冰阁的行动。
如果地盘不大,自然没有问题。
但是地盘大了,田丰就会力不从心。
所以,王通便再次拨下巨资给田丰,让田丰组建一支专属于他的督察史的情报组织。
这个情报组织就叫……玄衣卫。
其主要职责,就是:监察内政的实施情况、官吏的贪腐情况、世家士族的土地兼并情况、地方的民意民情等。
田丰本就是刚正不阿、充满智慧、德行高尚的人,让这样的人统领一支强大的玄衣卫组织,足以让那些心怀不轨之徒、贪官污吏之辈谈虎色变、胆颤心惊、望而生畏。
与此同时。
玄衣卫的建立,也是对黑冰阁的一种平衡和牵制。
任何一股势力都需要平衡和牵制,才不会失控。如果任由其“野蛮生长”,终有一天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破坏力,成为一种即使身为主公也无法掌控的怪兽或妖魔。
实际上,在后世,几乎每一个国家都有两个以上的情报机构。
比如说:
美国就有:FbI、cIA,dIA、NSA、NRo、cIFA、INS、oNI等等,共十几个情报机构;英国有军情五处、六处、政府通讯总部等三个情报部门;俄罗斯有FSb、SVR等六个情报机构;华国有……
因此,王通弄出两个情报机构,一点都不算多。
有了这个“玄衣卫”组织之后,田丰的督察史的权力,便会变得很大。
从今往后,黑冰阁与玄衣卫互相支持,又互相监督,相得益彰。
……
其二,清查土地。
导致汉朝的灭亡,以及导致五胡乱华最直接的原因,其实就是土地兼并。
汉朝的衰败缘于土地兼并。
但是,几十年的诸侯混战,反而使土地兼并变得更加严重!
没错!
因战乱而兼并土地。
才是最严重的!
百姓逃亡或死亡之后,土地无人耕种,世家士族大手一挥,写一张地契,大片大片的土地,就全成了他们家的。
这多么可怕!
等到逃难的百姓回来,因为世家大族掌握了地契,百姓就只能沦为世家大族的雇户、庄丁或仆佣。
乃至于,到了三国末期,全国实际人口接近3000万,而在籍(纳税)人口,却只有720万!
所以,很多问题。
并不是军事上的胜利所能解决的!
……
为了阻止世家士族借助战争吞并土地,王通不得不派出大量的军队进入各个县城。
在军队和黑冰阁、玄衣卫的强力支持下,由县府人员对各县土地进行清查;逼迫世家大族交出借战争吞并的土地;将无主或抛荒的土地暂时收归县府,再重新分配给失去土地的百姓。
这个行动,再次严重的触及到了世家士族的利益。因为借助战争吞并土地几乎是每一个世家大族都在做的事情。
一些有远见的世家给予了很明智的配合,也有一些“头铁”的世家采取各种手段进行抵制,甚至利用家兵发动叛乱。
不过,这是王通必须要做的事情!
因为王通是个穿越者。
他知道五代十六国时有多惨!
那么,抑制土地兼并,就是一场无法逃避的、你死我活的……战争!
一场比两军对垒更残酷的搏杀!
顺者娼,逆者亡。
许多试图反抗的世家士族,被王通提前安排在各县城的军队杀得人头滚滚。
……
王通的这场清查土地,抑制土地兼并的运动,得罪了很多的世家大族。
让王通有些伤筋动骨。
甚至严重地威胁到了王通的统治集团的根基,因为王通的麾下文武官员,大部分人本身也是世家大族。
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
风雨过后,总会有阳光。
王通发起的这次运动,获得了广大劳动人民的强力支持。他们这些黔首百姓,虽然不识字,不能参与内政的管理。但是,他们很清楚真正对他们好的人是谁!
而百姓的支持,便是王通最大的底牌。
……
由于此前战乱频繁,人口大减,多出来的土地很多。在给每位百姓或流民分配三十亩土地之后,还有大量的土地掌握在县府手中分配不出去。
这些多出来的土地,被称为“公田”。
公田会暂时由县府掌控,雇人耕种。待人口增加后,再分配给多出来的人口。
比如说:一个家庭生了男孩,便会分到三十亩土地;生了女孩,可分到十五亩土地。
压力再次给到村长。
很多村妇为了怀上孩子,天天拉着村长不放……。
……
经过这一场“土地清理运动”,王通所管辖的七州之地,在内政方面渐渐进入到了一种良性运作。
而这种良性运作。
也为王通以后的进一步扩张,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