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随口聊了几句，贺蓉看时间有点晚了，才放路星澈回去。
向云舒摸着丸子毛茸茸的脑袋，看来今天表不了白了。
这两天，两人没有再见面。
因为向云舒要兼职，而路星澈则是去考驾照。
因为之前就已经报了名，这两天就可以直接考科目一了，路星澈一次便过了。
接下来就是准备科目二了。
而向云舒的生日也到了，本来他们约好了地方，要带向云舒去庆祝。
结果一大早，向云舒接到贺蓉的电话，说中午预约了餐厅，要陪她吃午饭。
贺蓉第一次搞这么隆重，向云舒不好拒绝，只能抱歉地和夏沅初他们说了情况。
夏沅初很理解，立马道：“那你中午和妈妈过，我们晚上给你过，这样就好啦！”
于是，向云舒中午便去了贺蓉说的那一家餐厅。
她在网上搜了下，价格该蛮贵的，贺蓉一向节俭，要是以前，她一定不会来这种地方吃饭的。
向云舒没多想，走了进去，在服务员带领下，去了定好的包间。
贺蓉已经坐着等了。
“来了，快来坐，想吃什么，自己点。”贺蓉把菜单推给她。
向云舒看了眼菜单上的价格，果然很贵。
但既然来了，她也不想扫兴，随意点了两个便宜的菜，便递还给她。
贺蓉看了一眼，又加了几个菜，还一边道：“今天你生日，要吃点好的，多点一些，都尝尝。”
向云舒抿唇不语，到底是什么导致她变化这么快？
等菜期间，门口有人敲门。
服务员端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进来，放在桌上，还贴心地帮忙点好蜡烛。
“小妹妹，祝你生日快乐。”服务员礼貌地祝福一句，便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向云舒看着桌上的蛋糕，是一个巧克力蛋糕，上面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狗，看起来很像是家里的丸子。
“生日就是要吃生日蛋糕，云舒，你许个愿吧？”贺蓉温柔地笑着，有些不真切。
向云舒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闭上眼许愿。
贺蓉从不会给她过生日。
她年纪还小的时候，贺蓉会在生日那天给她做些她爱吃的菜。
长大了些，甚至有时候她生日那天，一整天都要呆在补习班。
闭眼许愿的时候，贺蓉在唱着蹩脚的生日歌，听得人想笑。
向云舒却哭了。
像是积攒了两辈子的遗憾和怨怼，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是贺蓉第一次正式给她过生日。
贺蓉有些手足无措，她在网上看了很多视频，学到了一个词汇：情绪价值。
以前她们那一辈，除了几十大寿，基本也不特意过生日。
最多做一桌好吃的。
后来她在网上学习后，才发现原来别人家过生日那么多花样。
她忽然想起，之前向云舒发了一个朋友圈，像是在祝贺谁的生日，房间里布置得温馨又浪漫。
她搞不来那些，就做些最简单的。
或许是向云舒的眼泪感染到了她，贺蓉眼眶也红了。
“妈妈以前做得不好，对你太过苛刻，妈妈知道错了，云舒，我在慢慢改了，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不要和我断绝关系，搬回家，和妈妈一起住，好吗？”贺蓉说着开始哽咽起来。
向云舒擦干眼泪，看着她，轻轻点头，“嗯。”
贺蓉立马笑了，眼角的皱纹好像更深了。
“来，我们切蛋糕。”
……
中午和贺蓉彻底说开后，她答应贺蓉，晚上就去员工宿舍把东西搬回家。
两人还一起去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贺蓉给向云舒买了不少新衣服。
准备回家的时候，向云舒才和贺蓉说了自己晚上要和朋友去吃饭，贺蓉把她送到了他们定好的地方，才离开。
这是一个网红风格的小院，里面布置地很有氛围感，环境更是不用说。
常被用来作为下午茶，或是聚餐，尤其是生日庆祝的最佳场所。
向云舒第一个到，先和老板报了路星澈的电话号码，老板带着她进去，里面已经被布置好了，十八岁生日快乐的几个大气球格外显眼。
好漂亮的地方。
向云舒一眼便喜欢上这里，院子里还有一棵很高的大树，立在院子中央。
在树荫下坐着喝下午茶，不要太惬意了。
向云舒在心里腹诽，路星澈怎么这么会找地方？
其他几人也陆续到了。
路星澈是最后到的，他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穿着白衬衣，从树下斑驳的光影下走进来。
其他几个人立马开始起哄：“哦~”
向云舒觉得脸有些发烫，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把手里的花递给她。
“生日快乐。”路星澈眉眼轻柔，声音里染了笑意。
向云舒接过花束，上面卡着一张生日快乐的贺卡。
她小声道：“谢谢。”
晚上，一群人围着方桌，吃着烤肉，喝着小甜酒。
最后一步，又是吹蜡烛切蛋糕。
向云舒看到蛋糕的时候差点没绷住，中午才吃了，晚上又要吃蛋糕。
真是甜蜜的负担。
她再次许了愿，在一群人的祝福中吹灭蜡烛。
她一睁眼，就撞入路星澈专注的眸底。
关成宥一看两人暧昧的对视上了，哪里还坐得住，直接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其他几个人立马跟着起哄，“亲一个！”
向云舒有些紧张地揪着衣角，不敢抬头，他们都在看着，路星澈会怎么做？
最后，她感觉路星澈慢慢靠近了，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唉，这不算。”关成宥有些遗憾。
路星澈转移话题道：“切蛋糕吧。”
过完生日，大家又在院子里吹了会儿凉风，看着头顶一闪一闪的星星，聊起对未来的期待和规划。
看着大家都有很明确的目标，就连周洋君也满怀期待，关成宥有些迷茫了。
还有些后悔。
如果他高中三年好好学习，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结束后，路星澈陪着向云舒去员工宿舍拿行李，再送她回家。
她抱着一个个礼物盒塞进行李箱里，拿着收拾好的东西走出去，路星澈在门口等着他。
向云舒笑着走出去，“走吧。”
路星澈提过她手里的箱子，在手机上打了车。
坐在车里，向云舒看着怀里的花，鼻尖还闻到玫瑰的香味。
他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向云舒不太确定。
到了家楼下，路星澈看了眼她怀里抱着的花，突然没头脑的来了一句：“收了我的花，就是答应我了。”
向云舒疑惑地抬头。
路星澈目光示意她看卡片，向云舒拿起来一看，确实是生日卡片。
“再找找。”
向云舒仔细看了一眼整束花的布局，终于在边上发现了一张卡片的一角，因为有了第一张，这一张很容易被人忽略。
她心跳如鼓，捏着卡片的边缘拿出来，赫然是一张表白卡片。
“向云舒，我喜欢你，超级超级喜欢你。”
路星澈看着她垂眸看卡片时，睫毛轻轻垂落，乖巧又可爱。
“既然我都超级超级喜欢你了，那你可以考虑一下，做我女朋友吗？”路星澈的话在耳边骤然响起。
向云舒捏着卡片的手缩紧，抬头看他。
路灯不算明亮，但足以让她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紧张，期待，温柔。
向云舒眼神像是被烫了一下，快速低下头，有些害羞道：“好。”
路星澈没打算放过她，“好的意思，是说会考虑考虑，还是你答应了？”
向云舒佯装生气地把卡片折好，塞进花束里。
动作虽快，却不粗鲁，没有压到任何一朵花。
“明知故问。”她娇嗔了一句。
路星澈低笑了一声，看着她娇俏的面庞，诱哄道：“我想听你说。”
向云舒咬了下唇，最终妥协了。
她抬眸，因为紧张，眼睫轻颤，但还是看着他道：“我愿意…做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