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情绪么？
李延年用精神力捕捉到了这个能够影响他情绪的东西。
他的意识看不见，也摸不着，唯有精神力，能够触碰到这个东西。
那是什么？
李延年也说不上来，因为这个东西真的很微小，微小到他只能用精神力大致感应出来它的存在，否则此前也不会让他察觉不到。
如此微小到不可察觉的东西，竟然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
对这个东西李延年很好奇，他的内心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尝试着将这个东西吸收。
精神力卷裹着一团透明朝着李延年意识体的眉心而去。
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但这次尝试是建立在没有危险后果的前提上。
在这片空间里的意识体就算受伤也不会对本体造成伤害。
这是李延年在之前便知道的事情。
第一次进来这片空间的时候，李延年在摸索中可摔得不轻，可当意识体重新回归本体后，却未有任何关于意识上的损伤。
从第一次以后，李延年便知道在这片空间里，类似于在梦境中，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梦境不会对本体造成损伤。
随着裹带的透明缓缓没入李延年的眉心，李延年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并未察觉有何不对的李延年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没有任何感觉。
原本李延年以为会有剧烈的情绪反应，无论是哪一种情绪。
可是都没有，那个微小物质进入身体后，就像泥入大海，没有掀起哪怕一点风浪。
那股情绪的波动不会作假，李延年不认为那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而且当自己捕捉到那个微小物质后，自己心中明确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吞噬欲望，迫使自己将这个微小物质融入了身体。
等等！
李延年好似发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前方。
黑暗，是不是消退了一点？
在这片黑暗空间里，一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连精神力也被阻挡，无法散出体表之外。
这是从未见过的黑暗，黑得纯粹。
对，就是纯粹，除了黑以外，再无其它。
可现在。
李延年将手抬起，伸到自己的眼睛前面，在李延年的眼前，有一道淡淡的几乎不可见的轮廓，那是自己的手。
他能够看见一丝了。
这是那个微小物质的功劳么？
李延年知道，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能突然看见一丝画面，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帮助他看见了。
而那个东西，肯定就只有刚才吞噬的那个微小物质。
试了试精神力，李延年发现精神力也能够释放出去了，尽管只有微小的几厘米，但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这是从零到一的蜕变。
李延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一点。
那就是，
既然这个微小物质能够让自己在这黑暗空间里看见，那自己就多寻找一点，多吞噬一点。
一个微小物质能够让自己看见一丝淡淡的轮廓，那十个呢？一百个呢？
是不是只要自己吞噬的微小物质够多，自己就能够完全看见这片黑暗空间？
李延年向来是一个行动派，他在这片空间里不断奔走着，企图捕获更多的微小物质。
花费了大量时间，还真让李延年找到了不少微小物质。
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几个？
李延年将它们通通卷入眉心。
随着李延年再次睁眼，他发现自己眼前再次发生了变化。
原本漆黑如墨的空间变得有些雾蒙蒙了起来。
虽然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能够明显感觉得到，颜色变淡了。
再次伸出双手，这次李延年不再是只能看见一道淡淡几乎不可见的轮廓，而是能够看见很明显的形状，那就是自己的手。
就像是晚上独自在房间里关了灯后，伸出双手来，虽然看不清具体，但是能够看见。
精神力也能够透出体外一米的范围。
眼睛虽然看不清，但是精神力可以。
李延年细细感知了一下精神力中传回的画面，脸色有些古怪。
在精神力探知的画面中，这里就是一片再正常不过的平坦空间，什么也没有，只是单纯的黑。
若是真要说有什么古怪之处的话，那就是这份正常。
正常得很古怪。
虽然精神力只能探查到周身一米的范围，但是窥管豹以知全貌，这里不应该这么正常。
可李延年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黑。
这个空间里的黑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试问什么样的黑才能让如今已然达到七级的李延年都看不穿？
要知道在李延年三级的时候，黑暗就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何况现在已经七级了？
但是长时间的身处这里，已经让李延年习惯了这个黑，习惯了在这片黑暗空间里自己看不见这个不正常的情况。
他下意识地认为，在这里就应该是看不见的，而那些微小物质，就是开启这片黑暗空间的灯。
正当李延年准备捕捉更多的微小物质时，空间开始了扭曲，随后从未知的远处开始崩塌。
李延年看不见空间的变化，之所以知道空间产生了变化是因为这是一种感觉。
而这种感觉则代表着，晋升结束。
天亮了。
李延年抬头看向头顶，一大块空间坍塌下来，在空中消散，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长时间待在黑暗中，突然被强光照射，李延年的意识体下意识地闭眼。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黑暗空间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银白色的狭小空间，这是尸茧中。
李延年打破了尸茧，身体爬了出去。
尸王山还是尸王山，只是李延年的视线中，出现了更多的东西。
暂时没有去管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李延年抓起地上的尸茧碎片，开始往嘴里塞。
当整块尸茧都被李延年吞入腹中后，一股冲天的气势从李延年的身体中迸发出来。
眨眼间这股气势便席卷了整片尸王山。
无数银卫尸在这股气势下跪地叩拜。
智愚，极速，磐石，三尸同样面朝尸王山，跪在地上对着尸王山叩首。
他们的王，晋升了！
唯有李虎，以及另一处山头里的茸嵩没有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