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宸嫔是不是这么想的,婉月都不能让这个可能发生。
她往后退了一步,“香痕姑姑说的是,是我们不懂事了,往后还需要姑姑多帮衬着。”
这变脸——
荷韵不知道刚刚还和她在一个战线的婉月怎么突然倒戈。
但她知道婉月这个人阴险得很,一肚子坏水,这会儿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呢。
眼看着两人消停下来,香痕和薛垚才离开。
听完两人的回禀,乌止心想,还真不是皇后送来的探子啊。
这明晃晃地把什么都交代好了,两个人都指望着一飞冲天呢。
不过,这个机会只有一次,慕容奕总不能从她这里封两个人出去。
那也太不给她脸了,她现在前朝也是有人撑腰的呢。
所以对付这两人,只要从内部瓦解就可以了。
乌止没把这两人放在心上,这两人知道自己不是宫女,慕容奕不来,她们也就不出来。
就这么想着,慕容奕隔了一天过来了。
慕容奕一来,两个宫女跟闪现一样,突然就冒出来了。
乌止还没来得及行礼,两个娇俏的少女如莺婉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奴婢婉月\/荷韵参见皇上。”
乌止:“……”
乌止微弯的膝盖瞬间直了回来,对着慕容奕耸肩。
慕容奕:“?”
慕容奕只扫了两个眼生的宫女一眼,只当是殿中省给乌止又送来两个伺候地,也没多想。
他又去看乌止,只见每次见他都笑着扑过来的小蝴蝶这会儿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嘴巴撅得老高。
嗯,有点相亲。
“怎么了?”慕容奕轻车熟路揽住乌止的腰,把人往殿中带去。
至于行不行礼的,乌止不行礼的次数太多了,慕容奕早就习惯了。
可这一幕看在两个宫女眼中,却是惊愕不已。
这个宸嫔,竟然这么受宠?
鸾极殿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基本上只要慕容奕和乌止单独待在一会,只要主子们不喊人,她们就不会进去打扰。
可荷韵和婉月不一样,慕容奕好不容易来了,她们不进去伺候,怎么发生一点什么。
两人端着茶水进去的时候,乌止已经被慕容奕按在了怀中。
吻要正落下,两人突然就出现了。
慕容奕好事被人打扰,一双冷若冰霜的凤眸直直朝两人射去,带着千钧威势。
两人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把手中的托盘丢出去。
“什么规矩!殿中省就是这么教人的吗?”慕容奕声音不怒自威。
吓得两人直直跪下,磕头求饶,“皇上恕罪。”
乌止想要从慕容奕怀中起身,却被慕容奕按在怀中,低语了一句“别怕,朕给你做主。”
在慕容奕眼中,是殿中省不知死活,给乌止送人来也不挑两个懂事。
也许不是殿中省,是有人在背后插手。
他喊李中,“把人发回殿中省,若是再不会调教奴才,殿中省的中监就换个人来当。”
李中连连应:“是,还不跟我下去。”
换做正常人,早就跟李中下去了,不下去等着掉脑袋吗?
可婉月与荷韵可不一样,她们对视一眼,一边震惊慕容奕和乌止之间的亲昵,另一边又用眼神暗示乌止。
那意思很明显,我们是皇后送来的,要是这样被退回去,你怎么跟皇后交代?
乌止正窝在慕容奕的怀中看戏呢。
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眼前这不就是。
突然看到两人的眼神,乌止皱眉,她又不是有病,这俩自己不讨慕容奕的欢心关她什么事。
见乌止没反应,婉月大着胆子道:“皇上,奴婢们是皇后娘娘赐给宸嫔娘娘的,不懂规矩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皇后给的?
慕容奕终于反应过来,看出这两个宫女不对劲。
这说话的模样,这姿态,能是一个宫女。
他低头瞪了一眼乌止,对着李中道,“还不拖下去!”
李中忙招呼人来把人拖走了。
殿中只剩下乌止和慕容奕。
慕容奕脸色冷着,语气不善,“皇后什么意思你不清楚,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
宫中只有失宠和有孕的嫔妃才会找两个漂亮的宫女固宠。
可慕容奕又不是那种急色之人,他又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嫔妾给他准备的宫女他就要让人家侍寝?
皇后虽然做得不地道,但乌止就这么把人带了回来让慕容奕更恼怒。
她为什么这样做,慕容奕一想就明白了。
她胆子小,觉得自己现在位份扎眼,这是想要让旁人来分一些宠爱走,她好独善其身。
权衡利弊之下,乌止竟然连宠爱也不要了,这让慕容奕尤为恼怒。
乌止一听就委屈了,从慕容奕怀中跳出来,“皇上,皇后娘娘赐的人,嫔妾能说什么,她一口一个嫔妾不能生,不能霸占着皇上,要为皇嗣考虑,嫔妾能怎么做,皇上教教嫔妾,嫔妾该怎么做!”
委屈着委屈着声调就拔高了。
慕容奕见她那委屈到愤怒的模样,又听皇后说她不能生,心中的气瞬间就消了一半。
“就算是皇后赏的又如何,你就这么让她们到朕的跟前来?乌止,你是不是想避宠?”
慕容奕也不和乌止搞那些弯弯绕绕了,直接问了出来,脸色阴沉沉的,看上去是真的生气了。
因为她想避宠而生气?
乌止脸上的委屈也没了,学着慕容奕的样子沉着脸,“避宠?皇上这说的什么话!
那两个活生生的人,又是皇后娘娘赐下的,嫔妾是能把人藏起来,还是给她们两杯毒酒?
避宠?皇上也知道嫔妾身居嫔位害怕,如履薄冰,那皇后娘娘这么明目张胆地送两个祖宗过来,嫔妾要是拒了,皇上今日恐怕就见不到嫔妾了。”
乌止也没让着慕容奕,主打的就是一个你凶我我也凶你。
这话说得很重,慕容奕一时都有些怔愣。
他知道乌止的脾气大,可现在竟然敢跟他吵架?
哪个嫔妃敢跟皇帝吵架?
慕容奕还没说什么,乌止忍着眼泪继续道,“嫔妾刚刚见皇上对那两人疾言厉色,心底刚开心,皇上就那么怀疑嫔妾,怀疑嫔妾对您的心意,真是让人心寒。”
她福身跪在一旁,脸上的委屈很快淡去,一片无波无澜,“嫔妾自知言行无状,顶撞了皇上,自请禁足半月,请皇上离开吧。”
这直接赶人走了!?
门外听着的李中和香痕薛垚等人,齐齐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