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她会来吗?”山河无恙没什么意见,只是略微有些担忧,万一对方不来,等到了晚上该睡的时候又睡不着,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翡安的时间。
“放心吧,她会来的。”
摄魂鬼不像是其他鬼怪,出现还必须达成什么条件,只要是它见过标记过魂魄的人,它就都能见到。
山河无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老年人觉多,很快他就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山河无恙又变回了曾经年轻的模样。
他早已死去多年的老伴也是一副年轻的样子。
“建国哥,你来了。”
摄魂鬼顶着一张和山河无恙老婆一般无二的脸,深情款款地看着山河无恙。
尽管已经知道了对方是假的,山河无恙还是没忍住恍惚了片刻。
现实世界中那些被遗忘的曾经在梦中和摄魂鬼一起发生的点滴,此刻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那些记忆与他和阿妹的记忆混合在一起,一时间,他竟有些分不清这世间究竟何为真实,何为虚假。
“我还以为建国哥不要我了呢。”
摄魂鬼娇嗔一声,扑倒在了山河无恙怀里,她抱着山河无恙的腰,水汪汪的双眼充满崇拜爱意地看着山河无恙,成功让山河无恙回过了神。
他的阿妹性格暴躁时刻都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但又嘴硬心软总是用各种别扭的方式关心他和身边的人。
心地及软,看不得半点人间疾苦,最重要的是阿妹不会撒娇。
摄魂鬼和阿妹的区别太大了,山河无恙想装傻都做不到,他一把推开抱着她的摄魂鬼。
“别装了,我都已经发现了,你根本就不是阿妹!”
“不是说摄魂鬼可以根据入梦之人的记忆复刻记忆中的人吗?你这演得未免太差劲了些。”
其实一开始摄魂鬼演得还挺好的,性格说话方式和山河无恙记忆里的阿妹一模一样。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摄魂鬼开始有了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性格,并且试图篡改掉山河无恙记忆里的阿妹。
山河无恙问起时,摄魂鬼也能找到一个让山河无恙心疼的顾不得其他的理由。
“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现在是鬼,自然和从前当人时不同,更何况我们从前天天能见,如今就只能偶尔在梦中一见。”
“你莫非是厌我了?”
每次摄魂鬼这么一说,山河无恙就会心软。
事情就会不了了之。
但这次不一样,就算摄魂鬼的眼神在如何楚楚可怜,山河无恙都不会在动摇。
他眼神冷凝地看向摄魂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专挑着我害?”
“还假装成我的阿妹来骗我信任,取我性命!”
“你最好老实交代不要在装模作样了!”
“我已经请来了大师!你应该知道的。”
山河无恙这话一出,摄魂鬼的脸色顿时苍白下去了。
她看向山河无恙:“相处这么久,建国哥真的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山河无恙心下一涩,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他那么爱他的妻子,为此不惜决定要变成鬼陪着妻子。
可却没想到,这妻子会是假扮的。
摄魂鬼拥有摄魂的能力,同样也能看透人心。
她幽怨地看着山河无恙:“为何陪她就行?陪我就不行了?”
“她就有那么好吗?好到你宁死也要陪着她?”
“她能带给你什么?”
摄魂鬼说着上前一步抓住了山河无恙的手,她舔了舔唇,殷红的唇瓣似带着某种奇异的诱惑。
山河无恙的眼神不自觉地投像摄魂鬼的唇,摄魂鬼拉着山河无恙的手,拉着他的手摸向了自己柔软的胸口,她眼含秋波,眉目带情,声音娇媚。
“哥哥,你可有听见?我的心为你而跳动。”
她看着山河无恙,眼中竟是一片赤诚真心。
山河无恙感受带手下柔软的跳动。
摄魂鬼的手牵动着山河无恙的手,一点点伸入她的衣襟,她软软靠在山河无恙的身上。
“哥哥,你且从了我吧,阿妹是真的喜欢哥哥啊,哥哥你放心,我虽是摄魂鬼,但却不会夺舍你的魂。”
“阿妹只会心疼哥哥爱哥哥!”
“阿妹可以教哥哥一起修炼,到时候我们一起走鬼道,不比当人强?”
“哥哥,你的身体都已经那么老了,说句难听的,过不了几年你可能就去了,倒不如直接与我在一起。”
“哥哥~”摄魂鬼说着就要吻上山河无恙。
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出现在了半空中,那股力量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开,挡在她和山河无恙之间。
“什么人!”
摄魂鬼惊恐地环视一圈四周。
翡安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利用摄魂法让他动弹不得,同时控制他的神魂,让他把对他妻子的爱转移到你身上?”
“一时或许可行,但他早晚有醒来的一天。”
“山河无恙!”
翡安说完叫了山河无恙一声,山河无恙迷离的双眼恢复往日的清明,他生气地看向摄魂鬼,心中对摄魂鬼最后的那一丝怜香惜玉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翡安的神魂出现在二人之间,她一身随性的红衣如火焰般灼灼生辉,她看向摄魂鬼。
“你多次偷窥他人记忆,窃取他人容貌入梦坑蒙拐骗,残杀普通人无数。”
“你可认罪?”
翡安声如洪钟,这虽不是她的梦,但她却是对这里最控制自如之人。
摄魂鬼抿唇看向翡安,她知道自己不是翡安的对视:“这些我都认,但我对建国哥真的是真心的!”
摄魂鬼说着深情款款地看向山河无恙。
她和山河无恙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阿妹的葬礼上。
山河无恙和老婆阿妹感情甚笃,阿妹死后山河无恙受不了一人的孤寂曾无数次想要跟着阿妹一起去了,最后一次更是险些在阿妹葬礼上自杀,只不过他自杀到一半就都被自家儿子给拦住了。
为了先安抚住父亲的情绪,儿子甚至不惜搬出来死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