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上酒，话就多，也密。
周浩然现在，也逃不开这个规律了。
当周浩然和何雨柱喝的有点起兴了，顺嘴就把他单位后厨的那点事跟何雨柱叨咕出来了。
说真的。
周浩然敢保证，他就是随口说的。
就是想在酒局上找个话题，别那么干吧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可是，很明显，何雨柱不是这么想。
当听完周浩然说的，何雨柱拿酒杯的手，都愣了一下。
“浩然啊，你知道为什么我在厂里的手艺不算拔尖，名声也不算最好，但是那些领导总找我做小灶么？甚至，有时候去别的地方，领导们都带我去？”
“为什么？”
周浩然也没想那么多，下意识的就捧了一句。
何雨柱把手里的酒杯里的酒干了之后，才开口。
“我们做厨子的，从进门那一天开始，不管是师父也好，还是管事的也好，教我们的第一个规矩，就是后厨的东西吃可以，不能带走，对吧？”
“对呀。”
虽然何雨柱没解释为什么，但周浩然还是继续捧着。
这时候，何雨柱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那我问你，你说，规矩都是这样了，那为什么还有‘厨子不偷、五谷不丰’呢？”
这时候的周浩然也明白过来了。
何雨柱这是把他当小孩了，给他讲着单位里的那些潜规则呢。
“是呀，为什么呢？”
不过，他还是给何雨柱捧了句。
何雨柱瞥了一眼周浩然。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带小灶的菜回来的原因。”
说着，何雨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以为我带回来的是截留出来的新菜领导不知道？不，他们知道。不过，就因为我带回来的是新菜，所以，他们那些领导才敢用我做小灶，也敢继续开小灶。明白么？”
“明白。”
周浩然也陪了一杯。
“不就是出淤泥而不染，也得你先在淤泥里，才能不染嘛。”
“我可没有你那么有文化。”
何雨柱看着周浩然听进去了，乐了。
随手，给周浩然的杯子满上之后，又给自己的杯子填满了。
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
“你现在这么做，后厨的人对你热情是一回事。你看你明天下班回来也带一饭盒，后厨的人对你热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嘶~~哈。”
周浩然也抿了一口。
“那可拉倒吧，咱家现在也不差我那一份饭盒。我能在后勤吃三顿饭，就已经不错了。”
何雨柱被周浩然说的一愣。
不过，想了一下，何雨柱也点头赞同了。
“也是，你现在好歹也叫个班长，算是干部了，跟我这种小工人不能一样。有点距离，也是好事。”
这个话题，也就告一段落了。
反正哥俩谁也没当回事，哪说哪了了。
然后，就是各种拉扯的半宿。
第二天。
跟昨天说的一样。
早饭，周浩然是在单位的后厨吃的。
当然了，吃的是那种“不要饭票”的“工作餐”。
甚至，就连中午饭和晚饭也是如此。
这回。
后厨的那些人，看周浩然的脸上，都是发出了“真心”的笑。
无所谓嘛。
都是混日子，不是嘛？
最多，最多，骂一句，这操蛋的年头。
一晃，一个礼拜过去了。
距离过年，也就还有半个月多几天的时间了。
别看年头不好。
可是街面上，已经开始有过年的氛围了。
就连周浩然他们管理所的上层，开始研究过年的流程了。
不是他们这个管理所没过过年。
而是今年的过年，有点不一样。
据传，据传哈。
今年过年，可能是他们这个管理所的在这过的最后一个年。
甚至，都有可能是他们这个管理所过的最后一个年。
等翻过年，不管管理所，还是地点，可能都要改了。
那，不得好好过一下啊。
可是这么一来，周浩然遭殃了。
也不知道从哪流传出来的。
周浩然他是从新地方调过来了。
这下好了。
周浩然去后厨帮忙的时候，那些大师傅们，还有点深沉，没过来问周浩然具体情况。
可是，那些小工“没深沉”啊。
碰见周浩然就开始问东问西的。
而且，旁边那些大师傅们说一句“唉，有点深沉”之后，就开始一个个的竖着耳朵了。
你说，这让周浩然得咋整？
说吧，有点像他在炫耀。
而且，还有保密条例跟着，不能说。
可是不说吧。
又有点像他装清高。
而且，那些小工还不死心的一个劲的问。
得嘞。
周浩然一合计，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干脆，周浩然跑到了汽车班。
毕竟，汽车班的人，后厨那边不算太熟。
说起汽车班来，周浩然还觉得有点搞笑。
汽车班里，总共有10个人。
不过，想让这10个人聚齐，那得明年的3月份到11月份。
其他时间，汽车班的人，只有5位倒班，其他人放假。
这主要是因为汽车班的人，只负责拉他们管理所里的犯人。
是的。
他们管理所的汽车班的人，只负责拉犯人，不用去管那些领导。
因为各个有车的领导，都有自己的司机。
而为什么汽车班全员在岗是3月份到11月份呢？
因为这时候，正是那些犯人去劳改的时候。
劳改的地址，正是周浩然调过来的那地方。
每天，早上把犯人送过去，晚上，再把犯人接回来。
而这，也是周浩然跑过来的原因。
毕竟他们总去，也不可能在“问东问西”了吧。
再说了，周浩然还一直惦记着他要把“开车”过明路呢。
当周浩然到汽车班的时候，班里的郑师傅正带人整修汽车呢。
这也是汽修班“冬歇期”唯一要做的活。
一看见周浩然进来，郑师傅开始调侃上了。
“哟，这不是我们食堂的小周班长么？好久没过来了，有何指教啊？不会是避难来了吧？”
“嗐，这哪是避难啊，我这根本就是逃难。逃难懂么？就是求你们收留呢。”
周浩然也不在意，掏出烟，给郑师傅和其他几位师傅发了烟。
被周浩然的话给逗的，郑师傅和其他几位师傅都哈哈大笑着。
“行啦，知道你怎么回事。”
看着差不多了，郑师傅挥了挥手，点上烟。
“周师傅，你就放心吧，我们这的人，都知道那边怎么回事，甚至，比你还清楚，没人会问你的。”
“哈哈哈哈~~~~”
郑师傅的话，又让几位笑了起来。
就连周浩然也跟着笑了。
俗话说，烟开路酒搭桥。
现在，周浩然跟几位师傅一起抽着烟，嘻嘻哈哈的。
在原本就很熟悉的情况，更是熟悉了。
接下来几天，周浩然干完了自己那摊工作之后，就像长在汽车班了似的。
平时没事，看着几位师傅修车的时候，帮着递递扳手，拿拿零件啥的，很快，周浩然的意图，被人看出来了。
“怎么，周师傅，想学开车了？”
郑师傅也不大，30多岁。
他也知道。
男人嘛，别管多大，对机械的事，都很感兴趣，也就问了出来。
这一问不要紧。
周浩然那头点的，都快飞边子了。
别怀疑，周浩然原本是会开车的。
而现在表现出来的兴奋，也是假的。
主要是为了迎合一下时代背景。
在这个时代，有一句顺口溜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得了。
“手风琴拉得欢，现在表演八大员。八大员不简单，哪位同志也离不了咱。”
呃。。。。
这好像是《歌唱光荣的八大员》的歌词。。。。。
无所谓了。
都出歌了，那不也证明八大员的吃香么？
而八大员呢，可能地区不同，说法也不同。
但是，再怎么变。
里面，肯定是有驾驶员的。
你就说，驾驶员是有多么吃香吧？
那，既然都知道驾驶员吃香，为什么没听说有几个人学呢？
这就得说这个时代考驾证的几个重点了。
这时代，考驾证，可不像后世周浩然拿驾证时候那么容易了。
后世，周浩然拿驾证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开车呢。
交完钱，把相片也交了，就可以等着驾证到手了。
就算后期，“联网”功能强大了，得本人亲自去了，科目也增加到了“科四”。
可是，有着“无线电指挥”，别管是倒车入库，还是侧方停车，都是小意思了。
有手就行。
如果，这些你都弄不了的话。
那老老实实的找个驾校，报名，学习，几个月也该下来了。
可现在这个时代，弄个驾证，真不容易。
因为这个时代学车的门槛，特别高。
没有像后世那种满地的驾校。
对，这个时代，没有驾校。
你想学开车。
不是子承父业。
就是单位分配的“以老带新”。
或者，你学习好，考上中专或者大学的相关专业。
至于去部队学？
那也是一个办法。
不过就是得看脸。
因为这个时候的部队里面，还真没有多少车。
而现在，周浩然很轻易的就进了“八大员”的门槛，那“兴奋”，不也应该是一个才14岁孩子的表现么？
（那个啥，请忽略某些地区，炊事员也是八大员之一。）
可真当周浩然“入门”了，周浩然也后悔了。
也没人告诉他这个时代学开车之前，得先学理论和修车啊。
是的。
当周浩然开始跟郑师傅学开车了，第一项，就是认着车上的各种零部件。
“它是做什么的，它是干什么的，它是起什么作用的。。。。。。”
面对着郑师傅嘴里的“它和它以及它还有它、它、它、它的作用”，周浩然茫然了。
可是，还没完事呢。
接下来，郑师傅又是关于修理的一堆“这”。
“它坏了，可以从这连到这，暂时代替它的作用。它坏了，可以从这拆下来，放到这。这坏了，可以换成它。这地方坏了，就只能拉回来或者等着它了。。。。。。”
唉~~~~~
头大啊。
等周浩然好不容易拿个小本本把该记的都记了下来。
郑师傅那边终于点头，让周浩然上车体验体验了。
可这么一来，周浩然又想吐槽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这个时代的车，都是没有助力呢！！！
是的。
这个时代的车，小车周浩然不知道。
但是大车，绝对是没有助力的。
为了让周浩然体验真实的开车环境。
郑师傅特意带周浩然去了城边没人的地方，让周浩然自己开车体验。
这一天下来。
周浩然感觉，他左手还行，颠勺练出来了。
可是右手，是真有点累了。
真的。
没有助力的车，外加大土道，你就开吧。
一开一个不吱声。
这回，周浩然终于知道为什么汽车班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麒麟臂了。
因为，个子小、力气小真容易被方向盘给弄散架子了。。。。。。
就这样。
周浩然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一边还乐此不疲去汽车班学开车，一晃，就是小半个月。
嗯，还别说。
用郑师傅的话说，“等年后，你小子在复习复习修车的实践和理论，就可以拿票了。”
说完，郑师傅就开始踹他身后的那名徒弟。
“你看看你，在看看人家周小子。同样都是14岁跟我学车。人家，没到半个月呢，就差那票了。可是你到好，想到初，一年了，连档都挂不上。现在也是，一样你修车，还得跑过来问我。”
“嘿嘿嘿。。。。”
周浩然能说啥？
他只能在旁边傻笑呗。
还能真的跟人说他会开车？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他在有正经工作，只是业余的情况下，“花”了10天出头就“学会”了，是不是有点太速度了？
算了，不管了。
反正后世短视频里说过。
开车和做菜同时都是由同一个半脑的同一个分区控制的。
会一样，那另外一样就不能差。
就当自己是个天才喽！！！
嘿嘿。
转眼，农历廿九了，明天过年了。
上午，领导给各个科室的头头开完会，安排好春节期间的值班表之后。
领导大手一挥。
“通知各科室明天上班的人员，现在可以回家休息了。”
然后，周浩然就被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