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声音,贤妃眼皮子直跳。
她看了眼皇后。
皇后跟个死人似的,趴在黎帝身上哭,哭哭哭,就知道哭,贤妃气的心梗。
面对百官的请求,宫应寒无动于衷。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寒王登基继位!”
百官请命道。
贤妃闭了闭眼,宫应寒夺权,已是大势所趋。
“太子犹在,圣上生前并未废太子,圣上刚走,你们是要造反吗!”皇后红着眼睛呵斥道。
贤妃静观其变。
“敢问皇后,太子在哪,圣上驾崩,都未见太子人影。”
“太子无视两国婚盟,趁着圣上昏睡不醒,执意与姜国开战,致使我黎国损失了多少将士,太子实在是德不配位!”
“臣这有圣上的遗诏!”
话音落,只见宋太师站了出来,手举一卷遗诏。
宫应寒始终冷淡,好似对皇位漠不关心。
贤妃眼睛跳的厉害,宋太师起身,当众摊开遗诏道,“老臣乃辅政大臣,圣上遗命,太子因一己之私,祸乱两国,又屡次战败而逃,不堪为国君,擢废黜太子,由寒王即位!”
皇后傻眼,“不可能,这遗诏是假的,本宫不信!”
宋太师只道,“诸位大臣可与我一起查看遗诏内容,真假自有分说。”
百官就跟走个过场似的,一人看一眼,都说是真的。
因为他们不敢说是假的。
黎帝不省人事,如何立下遗诏。
这就是假的。
但那又如何?
成王败寇。
此刻百官家中的妻儿,大部分被请到了祭司府上祈福。
可以是祈福,也可以是人质。
宫应寒看似什么都没做,实则机关算尽,手段雷霆。
寒王不讲情面,也不仁慈,谁挡他的路,他便杀谁。
后宫几个妇人,如何争得过他?
“大祭司夜观天象,也曾说过帝星闪耀,正应对了寒王归来之日,可见寒王乃天命所归,臣等理应顺应天命。”宋太师率先表态。
黎帝共孕育了九个儿子。
九子夺嫡。
最后只剩下寒王一人。
这份蛰伏的心性,远超常人。
其秉性,难以捉摸。
南栀立在偏殿的小花园里,听到正殿里百官洪亮的声音,她知道,宫应寒胜了。
终于,宫应寒开口了,“宫中新丧,先置办父皇的丧礼,继位之事,等过了头七再议。”
“臣等遵旨。”百官异口同声。
众人心中,宫应寒已然是新帝了。
“你是哪个宫的?”
忽然,身后传来温润声,南栀闻声看去,然后愣住了。
张意心道,坏了。
女人的福音,男人的天敌来了!
南栀眨眨眼,“你问我吗。”
“自然。”对方一笑。
看到南栀隆起的孕肚,对方似乎想到了什么,继而加深笑意,“姑娘看着眼生,是刚入宫的?我怎没见过你,你这肚子……”
“大祭司,还请莫开玩笑!”张意立马插足,开玩笑,再让他说句话,主子墙角都要被他撬了!
大祭司?
南栀一顿,他就是宫应寒提过的,黎国大祭司?
竟如此年轻。
如此……俊美。
他身长玉立,肩宽腰细,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袍衬得他气质绝尘,南栀从未见过,五官生的如此精致细腻的男子。
南栀忍不住细细打量两眼,他皮肤白皙,眼尾上挑,唇如樱色,一双眸子清清冷冷的,内眼角带着淡淡的樱红,与唇色相呼应,他额间,有个菱形的图纹,似花钿一般,神秘又诱惑,脸型凌厉与柔美并存,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
看到他,会忍不住让人怀疑,同样是鼻子眼睛,生在他身上,为何就那样好看。
“在下临夜,还没问姑娘叫什么?”临夜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好似周围的空气都是他的陪衬。
张意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主子的人,你也敢撩拨?”
临夜围着姜南栀打量一圈,道,“我如今算是知晓,能令寒王乐不思蜀的原因了。”
姜国,有南栀啊。
临夜勾唇,“虽说一山不能容二虎,但若是一公和一母,便可行。”
南栀:“……”
他在说什么东西?
这人还是不开口的好!
末了,临夜以手挡嘴,在南栀面前小声说了句,“母虎向来比公虎厉害。”
南栀嘴角一抽,“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临夜一笑,“自然是夸你。”
我谢谢你了!
“你们在干什么?”幽冷的嗓音传来,临夜眉梢轻佻,对南栀说,“你的虎来了。”
南栀一笑,宫应寒就走近了,高大的身影将南栀挡在身后,警告临夜道,“离她远点。”
“真霸道。”临夜啧啧吐槽,“虽说你各方面略逊我一筹,但也不必如此如临大敌,我很让你忌惮吗。”
宫应寒眉眼沉沉。
临夜见好就收,可不敢惹怒这个煞神,“我是来为先帝占卜下葬的时辰,别拿你那死鱼眼瞪我,须知嫉妒使人变丑陋。”
宫应寒:“……”
张意心想,谁来管管他的嘴啊!
临夜施施然的走了。
宫应寒带南栀出宫,南栀诧异,“不用给黎帝守丧吗。”
宫应寒凑近她,“临夜生的好,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好看。”
“是挺好看。”南栀凭良心讲,“大祭司竟不是个糟老头子。”
反而年轻貌美。
“他人模狗样,不及我好。”
南栀被他逗笑,眸光盈盈的望着他,“你在担心什么?”
宫应寒无奈,“担心你被他迷惑。”
南栀好笑,“我是那种只看脸的人吗。”
“你不是吗。”宫应寒一本正经。
好吧,我是。
见她默认,宫应寒将她禁锢在两条胳膊里,似是退而求其次,“大祭司不可亵渎,他是百姓心中敬仰的神明,我是你一人的,这样一想,我是不是更好?”
“是是是,你最好了。”
南栀心想,大祭司如神明,你是黑心男狐!
黎帝葬礼,姜南栀并未出席,葬礼结束之后,日升月落,黎国也将迎来新的篇章。
临夜给新帝测算了登基吉日,登基大典定在下月十五。
然而,众臣不知道的是,新帝登基时的礼服,宫应寒做了两套。
黑金红三色的衣服,一套龙纹,一套凤袍。
精美异常。
“这是……”
帝后装?
宫应寒说,“我答应过你,江山为聘,这是南栀的冠服,只要南栀愿意,便可登基为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