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山狼狈地吸了吸鼻子，祝佳音递过去一张手帕。
“鼻涕擦干净，手帕也给我洗干净。”
这个年代不像现代，没有那么多卫生纸可以用，基本上都是人手一张手帕。
祝佳音的手帕平时就擦擦汗，拿在手上还有一股香味，沈远山也舍不得用。
沈庭川拿走他手上的手帕，顺手扔了一块毛巾过去。
沈远山：“……”
他怎么感觉自己被大哥给嫌弃了？
沈远山在外面跑了一天，现在满脸都是眼泪鼻涕，脸上还像花猫一样，要是那张脸上用上祝佳音的手帕，估计洗十几遍才能洗干净。
沈庭川拿回手帕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祝佳音：“？”
这人拿回她的手帕，不还给她就算了，怎么还揣自己包里了？
这个岁数的小孩，变脸就像六月的天。
刚才还满脸都是眼泪，这会儿就笑容满面。擦干净脸以后伸手拿了一块桃酥，吃得满嘴都是渣。
祝佳音在饭店吃了点东西，本来就不饿，刚刚吃了两块桃酥逗沈远山，这会儿更饱了。
“说吧，什么事情让你在家哭得像个猴子？难看死了。”
沈远山又吸了吸鼻子，“你别管了，和你没关系的事情。”
才怪。
祝佳音根本不信他说的话，要是真的和她无关，那沈远山现在就说了。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
“你怎么知道？”
沈远山脱口而出，和祝佳音大眼瞪小眼。
就这个还没发育完全的脑子根本不够看，所有的秘密都写在了脸上。
要是真的和祝佳音没有关系，沈远山也不会藏着掖着。
祝佳音：“说我什么？说出来听听，看看是这边的人说话难听还是咱老家的人说话难听。”
沈远山懵了。
这是该比较的时候吗？
但是他本来就担心祝佳音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伤心难过，现在看她没什么反应，沈远山也松了一口气。
“我今天和刘育才他们在外面玩。遇到了几个人，有一个女的和他们说，嫂子平时在外面卖，所以才得到了现在的工作。还说嫂子办公室的男老师都是嫂子的客人。”
“我和他们说不是这样的，他们居然说，我是嫂子生的！”
祝佳音：“……”
“别胡说，我可生不出来你这样的小孩儿，我的孩子肯定比你好看。”
平心而论沈远山长得也是好看的小孩，放在现代再怎么也能算是能做童模的。
祝佳音这么说也是故意为了让他生气。
结果沈远山一本正经道：“虽然在我眼里我妈是长得最漂亮的女人，但是客观上说你确实比我妈漂亮，我大哥也比我爸好看，你们两个以后的孩子是该比我好看。”
这小孩，自己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就开始人小鬼大了。
沈庭川看了祝佳音一眼。
她和他约法三章的时候说的暂时不要孩子，沈庭川也支持她的决定。
但如果他们有孩子，只要像她，就一定长得很好看。
这么一插科打诨，沈远山刚才那点不高兴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有一个人我还认识，之前去嫂子办公室吃饭的时候见过，好像是坐在中间办公桌的人，是不是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啊？”
祝佳音他们办公室几乎是高中组所有的老师都在。
学校的教学资源匮乏，整个学校就三个办公室，除了校长的，一个给初中所有老师，另一个给高中所有老师。
“你说是离我近的还是离我远的？”
中间有两排办公桌，祝佳音的位置靠窗。
沈远山稍微比画了一下，“就是你位置的旁边的旁边的前面的那一个，长得矮矮胖胖的，头发在这里，脸上还有一颗痣。”
这个阐述，祝佳音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沈远山说的人是谁。
“何春敏？她没事干说我坏话干什么？”
沈远山提起来这件事情还生气，“她一直说，还说嫂子全靠这张脸才有的工作，平时上课什么都不会，还……还勾引班上的男生。”
真是越说越离谱。
几乎是从脚底升起一层怒意，身体像过电一样滋滋席卷了浓烈的愤怒，祝佳音咬牙切齿，脱口而出道：“放屁！我要是想靠脸找工作，我还教什么书！”
这是实话。
这个年代的普通人没有什么概念。但是祝佳音不一样，她好歹也是从现代来的。
而且之前还有不错的工作，如果找关系进文工团，以后再想办法进入文工团上面的单位，再过几年时代发展好了说不定还能出道当明星。
这才是这张脸最好的归宿！
她要是靠脸，还当什么老师？
沈远山眨眨眼，“那你要是靠脸，可以找什么工作？”
祝佳音：“我靠脸的话就不工作，我天天哄着你大哥赚钱给我花！”
沈庭川平静地看了过来。
“现在赚的钱，不也给你花？”
这是又嫌弃他赚钱少了？
这次出差的钱确实不多，扣掉要买冰箱的钱和给祝佳音买金戒指的钱，剩下的就那么点。
对于祝佳音这种爱财如命的人来说，似乎是少了点。
之前，沈庭川一心想扎根科研，为祖国做贡献。
也认为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足够自己和弟妹花就够了。
什么时候也开始想要赚钱了？
祝佳音托腮，“现在你好好工作就行了，我喜欢钱，但我更喜欢自己赚钱。”
她刚刚印刷好的那些趣味题，一部分寄出去给了全国有名的几所学校，不过都只是给了部分。
后面添加了联系方式，如果想要更多的题目就联系她。
就算只能卖一次，这些学校都卖一份，那也是不小的收入。
剩下的那些习题都卖给了周围的学校老师，虽说可以手抄，但毕竟也不贵，祝佳音卖两块钱，除去印刷的成本，现在已经赚了五十块。
已经是她三个多月的工资了！
昨天关贞贞打电话来的时候说他们在服装店里进货的衣服卖得非常好，这个月的利润就可以平本。
祝佳音也知道现在做生意不是最好的时候，但是她所有的行为都是在为最好的时候做准备。
她要做第一批发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