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有些幽怨地轻瞥了沈若珩一眼,没好气地嘟哝了一句道:
“沈若珩,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呢,虽然我很想离开侯府,怎么可能将你拉下水,毁了你的一世英明,我也是被人无辜设计陷害的,一时失察,这才中了对方的圈套。”
“倒是你,这大半夜的随意地给你传几句话,让你来便来,你傻不傻啊——。”
云绾虽然偶尔会因为轩儿,学业的问题,想向沈若绗请教,但是也是有分寸的。
怎么会深更半夜的约他来侯府。
况且,她知道像沈若珩这般正直刚正不阿的读书人,都有自己的风骨,向来很看中自己的名节。
她怎么会处心积虑地设计他,毁了他一世英明和前途,目的就是为了离开侯府。
如今被人设计陷害,她只能将计就计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沈若珩也觉得今夜确实大意了些。
当时也没想太多,想着云绾已经很久,没因为轩儿学业问题,来找他指教。
今儿难得找人给他带话,他心里头高兴,便不管不顾地来了。
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圈套。
沈若珩急上眉梢道:
“你倒是快想想法子,眼下该怎么办才好。”
云绾神色淡淡的轻瞥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道:
“不是跟你说了,咱们没法子出去,只能等着她们来抓奸了,莫不是你能有更好的法子,沈大人好歹是见多识广博学多才的文化人,不如您教教我,该如何做?”
话音刚刚落定。
忽地,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紧跟着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伴随着夫人宋氏面色黑沉的怒喝声:
“云绾,你好歹的胆子,居然深更半夜,跟外男私通幽会,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一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给抓起来,让老夫人亲自处置。”
说完,几位小厮猛然地上前来,将云绾和沈若珩给粗鲁的扣押了起来。
云绾面色淡然,好像抓奸的不是她自己。
而沈若珩一脸无辜地在那儿念念有词地喊着“冤枉”和“误会”之类的,可惜压根就没有人搭理他。
大约过了一炷香功夫后,云绾和沈若珩被押到了前厅内跪着。
老夫人面色微微黑了黑,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桌案,气得浑身发抖道:
“云绾,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旁边的沈若珩急忙辩解了一句道:
“老夫人,真是天大的误会啊,沈某深夜来侯府是为轩儿指教学业的,怎么可能跟云姨娘做那等不知廉耻的丑事,是有人故意在沈某的茶水内下了药。”
“然后故意将云绾引到偏院内,甚至还将门锁在外面锁起来,很明显是有人处心积虑的设计陷害啊。”
“我沈某为人向来耿直,行得稳做得正,无愧于天,绝对不会做出这般私通苟合之事,还望老夫人明鉴。”
丫鬟碧瑶也跟着神色微微颤了颤,没想到,她出去找卓哥儿的空档,这主子便被人给抓奸了。
她顿时吓得面色白了白,一脸惊慌地跪在地上,颤抖着双唇道:
“是啊,老夫人,夫人,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我家主子是因为卓哥儿不见了,这才,着急忙慌的去寻找,许是被人成心做局,故意引到偏院。”
“然后又将主子跟沈大人关在一起,其用心险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要彻底毁了沈大人和主子的清白名誉,还望老夫人和夫人千万不要冤枉了我家主子啊。”
旁边的香梅冷哼一声,讥讽道:
“事到如今,这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还被人抓了一个现形,你们还有何可以狡辩的,至于那门锁,是丫鬟桑儿看到云妹妹偷偷跟沈大人私会,举止亲昵。”
“这才将门给反锁,立刻来禀告了夫人来一个现场抓奸,就是担心你们会反口狡辩,若是老夫人和夫人不信,可以仔细搜查他们的身上,指不定可以搜查出他们私通的罪证。”
老夫人微微沉了沉面色,朝着旁边的桂嬷嬷递了一记犀利的眼神,吩咐了一声道:
“你亲自去搜。”
半晌后,桂嬷嬷胡乱地在云绾和沈若珩身上摸了一通,果真从沈若珩宽大的袖口内摸出了一方手帕。
那帕子绣制娇艳夺目的芙蓉花,尾部还清秀地绣着“绾”的字样。
老夫人恼羞成怒地将那帕子往云绾的面上扔了过去,怒不可泄道:
“云绾,你还有何可以解释的?”
沈若珩神色略显惊愕呆滞了几分,不可思议地拧眉道:
“老夫人,这不是沈某的东西,云绾也从未给过沈某贴身所用的手帕,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沈某也不知道这手帕怎么会跑到我的衣袖内,肯定是有人故意趁着我不注意塞进去的。”
“对了,沈某想起来了,之前有个丫鬟给我奉茶,不小心将茶水晒到了我的身上,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趁机塞进我的衣袖内的,这真不是云绾赠送给我的,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这会,傅轩走了进来,恭顺的跪在地上,神色略显迟疑地禀告道:
“祖母,母亲,儿子可以作证,姨娘跟沈先生私底下私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在书院内,姨娘便打着给儿子向先生指导学业为由,经常跟沈先生幽会。”
“后来又打着让沈先生来侯府给儿子补习功课,光明正大地跟沈先生见面。”
“儿子还曾经在沈先生的书房内亲眼看到他将姨娘的画像藏匿在书柜内,小心珍藏,如获至宝,看得出来沈大人对姨娘用情至深,没想到姨娘屡教不改。”
“居然深更半夜再次跟沈先生私会款曲,还被母亲给当场抓了一个先行,儿子为了深明大义,也不敢再替姨娘隐瞒遮丑,败坏侯府门风。”
“儿子所言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欺瞒,还望祖母和母亲明鉴。”
沈若珩看了云绾寡淡平静的面色一眼,顿时没好气地狠狠的剐了傅轩一眼,怒喝一声道:
“傅轩,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跟你姨娘清清白白的,绝对没有首尾之事,你可是你姨娘的亲儿子啊。”
“就算天下人都怀疑你姨娘,你也不该诬陷你姨娘的清白,往她身上泼污水,你怎能不明是非,往你姨娘的心口捅刀子,还不快给你姨娘赔不是。”
傅轩目光坚定,一字一顿道:
“先生不是常常教导学生,行事应该刚正不阿,绝对不可徇私舞弊,关键的时候,为了深明大义甚至可以大义灭亲,儿子若是再包庇袒护姨娘,替姨娘隐瞒此事。”
“岂不是将家族大义弃之不顾,将侯府的脸面又至于何地,先生好歹是青云书院的山长,又是学子们的榜样。”
“本应该以身作则,没成想居然勾搭有夫之妇行如此龌龊苟且的丑事,简直是咱们书院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