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初圈在聿云暮脖颈上的手摩挲两下,像是在顺毛。
“乖啦,我要渡劫。”
若让聿云暮尽兴,不说没时间渡劫,只怕连地域性的秘境都得错过了。
聿云暮猛地停下脚步。
看着时子初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他面容略显复杂,“你又要渡劫?”
距离她上次渡劫才过去了多久?
又要渡劫?
便是双修也不至于这么迅速。
只能是时子初的天赋确实是有点恐怖了。
“没办法啊。”
时子初叹了一口气,软趴趴的躺在聿云暮臂弯里忧愁开口:“得罪了太多人,不提升实力没法自保。”
聿云暮翕动了下唇瓣,最后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无辜可怜。
可实际上呢?
七家灵石矿被她一声令下炸了,损失加在一处约莫千亿灵石。
恶事做尽,可顶着一张纯良无害的脸蛋,让人觉得她是那么得无辜可怜。
“先渡劫吧。”
聿云暮也不回寝殿,抱着软趴趴的时子初直接去内域。
眨眼的时间,一人一鬼就到内域了。
虽然在鬼域会被压制部分灵力,但足够多的法器填补了这份空缺。
雷劫结束,时子初躺在地上。
淅淅沥沥的灵雨落下,冰凉的雨水落在立体精致的面容上,滑落。
聿云暮闪身过来,看着时子初放空又安详的样子,嘴角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感觉如何?”
说着,他弯腰伸手将时子初抱起来,而后往她身上丢了两个去尘诀。
被黑灰包裹着脏兮兮的时子初瞬间变得白白净净。
“不太好。”
时子初像来时那样软趴趴的,看上去似是被抽干了力气。
“大乘期了。”
聿云暮用目光描摹了一下时子初的面容,“提升速度不同寻常。”
低沉漠然的声音带着不动声色的试探。
时子初用小臂圈住聿云暮的脖颈,指尖贴着他没有温度的肌肤挠了两下,“阿暮,不许打探我的秘密。”
不痛,但有些痒。
聿云暮躲了下,没有开口。
再说下去,就要给自己添堵了。
上善城。
空气中蕴含的灵力往时子初身体内钻去,填补空缺。
充沛的灵力让时子初精神不少。
对上时子初有些惊讶的目光,聿云暮声音漠然,“鬼域不适合你巩固境界。”
鬼域只有鬼气,但时子初需要的灵力。
“阿暮怎么这么好啊~”时子初圈着他的脖颈,软声软气的说道。
聿云暮轻嗤了声。
哄鬼的话,信手拈来。
面对体贴的男鬼,时子初自然乐意嘴甜的哄一下,“等我忙完,我就去鬼域陪阿暮,好不好~”
被打乖后的聿云暮,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我记着了。”
聿云暮低眸睨了眼时子初,“你若敢忘了,我会来逮人。”
“怎么会呢~”
时子初笑盈盈的,“阿暮在我心里很重要的。”
聿云暮清楚的知道时子初嘴里不会有几句真话,可在这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沦陷在这温柔的情话里。
是真是假不重要了。
她愿意哄一哄自己就足够了。
聿云暮对时子初唯一的要求就是,“奖励,不许忘。”
时子初点头,“不忘不忘。”
一来一回的聊天中,聿云暮带着时子初回到了庄园。
时子初前脚回到庄园,后脚就有人登门拜访。
正厅。
时子初收拾好后才慢悠悠过来。
坐在正厅里等了快半个时辰的南荣家主、叶音门门主以及御兽门门主等人已经满脸不耐。
见时子初露面,叶音门门主冷嗤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身穿浅紫色曳地长裙的时子初慢悠悠走到主位前坐下。
“诸位有什么事?”
说着,时子初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里。
慵懒闲适的姿态透出傲慢,以及对在场所有人的轻视。
“好歹是师承星澜尊者,如此没规矩!”
“时道友,将我们丢在这半个时辰,不妥吧?”
“地域性秘境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谁准许你在玉矿那里设置蛊阵?”
“时小友,你到底是年幼,做人做事还是低调和气些。”
……
有人唱着红脸,有人唱着白脸。
但这些人都无比的统一,垂涎惦记着那边半神阶法器!
正厅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威逼利诱在时子初温和的面容下渐渐停歇。
他们看着面带笑意的时子初,心里有些发毛。
与生俱来的直觉让他们感到惶恐,畏惧,好似坐在诸位上的时子初是无法战胜、十分威胁的存在。
“说够了?”
温和的声音不疾不徐,看上去一派友好。
一群人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南荣家主淡淡开口:“时道友,做人不能太自私。”
“自私?”
时子初的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你因为从我这里挖不到利益,所以说我自私,我这么理解没错吧?老!东!西!”
“你!”
南荣家主拍案而起,阴沉的面容恨不得将时子初活剐了。
时子初扬了一下眉梢,慵懒轻蔑又挑衅,“你现在不过是化神期的修为,确定要这么挑衅我?”
庄园可是有压制修为的阵法。
除了她,所有修为超过化神期的修士进来都会被压到化神期。
南荣家主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足以可见被气得有多狠。
“时道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南门家主面容和蔼,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满满的威胁恐吓。
“你是?”
时子初噙着微笑。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南门家主再也维持不住脸上虚伪的和蔼。
“这位是南门家主,你没见过很正常。”
温和磁性的嗓音徐徐响起。
正厅里的一群人转头,就见叶鹤栖把玩着扇子站在门口,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时子初歪了歪脑袋。
叶鹤栖走进来,径直走到主位前,坐在另一侧。
等坐下来,他同时子初说道:“算是一流世家之首。”
时子初支腮看去,“怎么来了?”
这种局面,以叶鹤栖的精明他不应该参活进来。
叶鹤栖手里的扇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弯的桃花眸,“这不是怕夫人落下风,我过来看看。”
风流多情的桃花眸似柔情万千,很是深情。
时子初笑了声,“不诚心。”
以叶鹤栖灵通的消息,这个时候下来想必是另有谋算。
叶鹤栖眨了下眼睛,满眼无辜的喊冤道:“冤枉。”
看着自成一界交谈的俩人,那些被忽略彻底的尊者们面容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