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裴青侑没走几步就追上了楚执柔。
“柔柔。”他伸手拉住楚执柔,见她面色还不错的样子,当即便关心道:“你体内的蛊毒可解了?”
“兄长不知道从哪弄来解药,已经解了。”楚执柔盈盈一笑,有些俏皮娇媚,“两位少宗主都在那边,怎么不和他们聊天?”
“担心你嘛。”裴青侑绕着楚执柔走了两圈,“清减不少,这段时间过得不好?”
望着裴青侑眼里明晃晃的担心,楚执柔倒是舒心不少。
看来阿侑心里还是有她的!
楚执柔笑着拉住裴青侑的袖子,“噬丹蛊有些折磨,放心啦,二师姐没欺负我。”
说到时子初,裴青侑不大理解的问:“你和时子初……和好了?”
说是和好,可她们之间的那个气氛又不太像。
总之就是奇奇怪怪的。
“我和二师姐之间的龃龉不少,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自省了不少。”楚执柔脸上的神色有些黯淡,“我想求二师姐原谅,可只怕二师姐还没有原谅我。”
裴青侑急声开口:“怎么会?她方才亲口说了,师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
楚执柔压着心里的不舒服,她望着裴青侑,脸上露出错愕和惊喜,“当真?”
时子初可真是会啊!
当面一套背面又是一套!
“当然了!”裴青侑说。
看着天真娇憨的楚执柔,裴青侑不禁多嘴开口:“只是,柔柔你真的想要原谅她吗?毕竟她之前干的那些事确实不是人事。”
“就像是二师姐说的,师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楚执柔笑的清纯又美好。
不和时子初打好关系,她怎么重新成为亲传弟子!
裴青侑望向楚执柔,眼里流淌着爱意,“柔柔,你真的太善良了。”
楚执柔笑得有些娇羞。
——
宴厅。
一群人按照席位各自落座。
时子初在叶家那边的席位里看到了一个清水芙蓉般的女人。
叶清姿见时子初看来的目光,十分友好的端起酒盏遥遥举杯示意。
时子初面色温和,她端起酒盏举杯回礼。
无声的打完招呼,时子初放下酒盏就见星澜的目光。
她弯了弯眉眼,笑意盈盈。
星澜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姚若若和裴洛秀打上比擂台这件事,若是妥善治理不好,酒酒必定被殃及。
等午宴结束,一些他不知道的消息也该送到他手里了。
想到这,他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酒过三巡,气氛正好。
期间,叶清姿无数次不着痕迹的看向时子初。
八面玲珑,进退有度。
难怪会惹得家主另眼相待。
叶鹤栖端着酒盏侧眸看向叶清姿,眼里温和不达眼底,看着温和儒雅,可实际上凉薄又疏离,“叶长老。”
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提醒,叶清姿像是被吓了一跳。
她收回目光看来就见叶鹤栖凉薄的眼神。
“家主。”叶清姿垂下眼眸,清雅漂亮的面容露出几分温顺。
叶鹤栖低眸喝了口酒,优雅的嗓音徐徐,“叶长老是个聪明人。”
惹他还能再活一下,可若是惹了时子初的话……何不让时子初借刀杀人呢?
似含情似风流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许是叶鹤栖的警告太明显,叶清姿抬眸看了眼时子初。
坐在席位里的时子初矜贵明媚,太过耀眼。
“家主提点的是。”叶清姿双手托着酒盏看向叶鹤栖,“还请家主赏脸。”
叶鹤栖扫了眼,手里的酒盏被他不轻不重放在了桌子上。
叶清姿脸上的温顺笑容有几分挂不住。
她端着酒盏的手指收紧,有些失魂落魄的眼眸看去,只见叶鹤栖在看时子初!
那双凉薄的桃花眸此刻微微弯起,带着不自知的温柔眸光。
对上叶鹤栖那恶心的眼神,时子初浅笑着,举止优雅大方的举杯示意。
叶鹤栖伸手端起酒盏举杯回礼。
刚被落了面子的叶清姿看着叶鹤栖这个举动,眼里飞快掠过一丝阴翳。
这都是家主逼她的!
……
觥筹交错的宴会气氛很好。
无人发现叶鹤栖和叶清姿是什么时候离开宴会的。
没多会儿,时子初找了一个不胜酒力的借口提前离席。
思危峰。
时子初在禁制入口看到了叶鹤栖。
不过,此时的叶鹤栖看上去不太好。
那张冷白漂亮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酡红从脖颈蔓延到衣领下,一向目光凉薄冷静的桃花眸多了几分氤氲雾气。
这简直是活脱脱的狐狸精啊!
时子初观摩了一会儿叶鹤栖的狼狈样子才走上去,“叶家主可让我好找。”
“情蛊。”
?
对上叶鹤栖已经有涣散征兆的目光,时子初连忙后退两步。
“好无情。”叶鹤栖慢吞吞说了句。
见叶鹤栖还有几分理智,时子初打开禁制,随后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拐杖,她将拐杖另一端递过去。
叶鹤栖确实是已经被情蛊折磨得没有多少力气了。
他抬手抓住拐杖,大半重量压在上面。
走进思危峰,时子初用了一张传送符带着叶鹤栖来到洞府门口。
走进住处,叶鹤栖抓住拐杖的手一松,整个人跌坐在地。
望着如此狼狈的男人,时子初双手杵着拐杖。
情蛊怎么解来着?
叶鹤栖缓缓抬头看向时子初,嗓音已经有些喑哑,“你真要看着我死?”
“死倒是不至于。”时子初一边回想一边开口,“我好像不知道怎么解情蛊,要不叶家主委屈一下?”
叶鹤栖有些趔趄的站起来,沙哑着声音说:“我死你陪葬,我死而无憾。”
时子初嘴角微微一抽。
知道时子初是什么恶劣的性子,叶鹤栖稳住身体的同时还要绷住理智,“青鸾尾羽我没有用完,分你一半。”
“成交!”
时子初答应的过于爽快,像是早有打算。
叶鹤栖抬眸,没忍住睨了她一眼,“还说是同盟,见死不救。”
“我没见死不救啊,我在努力回想怎么解情蛊来着。”时子初为自己辩驳了一句。
说话的同时,她指尖弹出水蓝色的丝线缠在叶鹤栖手腕上。
等她收回丝线,落在发间当蝶簪的金钩凤蝶扇动着翅膀飞向叶鹤栖。
金钩凤蝶落在叶鹤栖的手背上。
手背突然传来刺痛。
体内的情蛊突然狂躁起来,叶鹤栖险些被逼得失去理智沉入欲\/海之中。
见叶鹤栖想要挥手金钩凤蝶,时子初迅速伸手钳住他的手腕。
隔着几层衣袖,时子初还是被叶鹤栖的体温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