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江雪点头答应下来。
陆瑶很高兴,转身去忙其他事了。
院里逐渐热闹起来,崭新的春联和倒贴的“福”字映衬着人们的笑脸。
孩子们穿着崭新的棉袄,在院里追逐嬉闹,口袋里的糖果哗哗作响。
“开会喽!”
锣声响起,刘海中挺着微胖的肚子,指挥着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从家里搬出长条凳、马扎,在院子中央摆开。
“爸,您就歇着吧,这活儿我们哥儿俩来就行。”刘光天笑着说。
“你小子懂什么,这是规矩。”刘海中嘴上说着,眼角却藏不住笑意。
他转头看见阎阜贵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个搪瓷茶盘过来,上面放着几个冒着热气的茶杯。
“老阎,你这是把家底都搬出来了?”
“大年初一,让大家伙儿喝口热茶,暖和暖和。”阎埠贵扶了扶眼镜,
秦淮如拎着暖水瓶出来,挨个给茶杯添水。
人员到齐,满院喧哗渐渐平息,众人在院子中间围坐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易中海站了起来,阎阜贵没有像往年那样扯着嗓子喊“开会了”,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大家。
“各位小辈儿的可能不知道,咱们院有个规矩,大年初一开全院大会。这个规矩,立了多少年,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在这四合院里,咱们一起经过了不少事儿。”
“我记得,何大清离家的时候,雨水才这么高,柱子也不大,我当时就心想,这当爸的心怎么这么狠啊,这兄妹俩可怎么过啊……现在一晃柱子也都当姥爷了……”
“我记得,后院老许家的房子漏雨,是前院后院的爷们儿一起上手,半天就给修利索了。”
“我也记得,那年刘光天这小子发高烧,是三更半夜,全院的人帮着找车、找大夫……”
“这样的事太多了,今天初一,趁着人齐,我要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永远别忘了院里的情分,永远别忘了咱们全院在一起的那个热乎劲儿!”
众人纷纷鼓掌,傻柱也湿了眼眶……
易中海的手向下压了压,笑着说:
“今天是最后一次全院大会了,老了,张罗不动了,老刘老阎,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都说说吧。”
刘海中站起身,眼睛湿润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住情绪:
“老易说的没错,我们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告诉大家,哪怕以后我们不在了,就算这院儿没了,可你们这些人,这份情,丢不了!”
阎阜贵擦了擦眼睛,也站起身说:
“都叫我阎老抠,我阎阜贵算计了一辈子,到老了却怎么也算不明白了,一个情字,怎么也还不清了,这就是咱们四合院的情谊!”
众人被说的都眼睛蒙上一层雾气,贾逸飞站出来说:
“趁着今天人比较齐全,咱们一块在院子里拍一张全家福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
“贾多呢,把你那专业的设备拿出来!”贾逸飞朝着后面大声喊。
“哎!来啦!”
秦淮如组织人摆好了位置,大家按照秦淮如的安排,整整齐齐地站好。
贾多背着专业相机跑了过来,调试了一下。
贾逸飞上前搀扶着贾张氏,把她安置在最中间的位置。
“都站好啦,笑一笑!”贾多喊道。
“好嘞,都别眨眼,看这儿!”
贾多按下快门,然后赶紧跑到前面坐下,“咔嚓”一声,记录下这温馨的瞬间。
照片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身后是贴满春联和“福”字的院子,红灯笼随风摇曳……
在这之后,年轻人们都去了庙会看热闹,庙会上有来自全国的民间花会、杂技团体表演绝活,更有之前宣传火热的“耳朵拉汽车”,单这一项就吸引了不少好奇的年轻人。
贾多边逛边吃,贾霖忍不住说道:
“你小子吃一道了,你是逛来了还是吃来了?爆肚、驴打滚,现在又吃上酸辣粉了,一会回家你还吃不吃了?”
贾多含糊不清的说:
“你们还好意思说,我感觉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昨天胆汁差点没给我吐出来,我现在闻见酒味就恶心,这辈子再也不喝酒了!”
贾轩哈哈大笑,搂着何雯说:
“我以前每次喝多都这么说,这玩意没脸,好了之后还得喝,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我可不练,我可不像你们需要应酬,跟你们不一样,我没什么大志向,想做什么做什么,只要我不做违法乱纪的事,一辈子游戏人间都没问题!”
兄弟几个面面相觑,说的好像也没毛病,他们倒是很羡慕贾多的心态,就是心疼尤凤霞一秒钟,一辈子都想给儿子争取点产业,没想到儿子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下午五点钟光景,天色已开始黯淡下来,院子里那两盏大红灯笼早早亮起,映得檐下残雪也染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泽。
厚重的棉帘子被掀开,一股白雾般的寒气与人声一同涌了进来。
“吃火锅喽!”
那铜锅里炭火烧的正旺,筒子里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热气袅袅升起,屋子里的气温都上升了不少。
秦淮如她们端着肉进来了和各种调料上来了,贾逸飞忙着倒酒,等他转头看去,那桌面早已被各色碟碗摆得满满当当,围绕着当中那口即将沸腾的锅子,宛如众星捧月。
“来来来,下肉吃!”
贾逸飞看着他们大快朵颐,比自己吃还香,如今四九城建设正如火如荼,高楼像雨后的春笋,一栋接一栋地冒出来,这座四合院像是个被时光轻轻遗忘的角落,贾逸飞仍固执地想保留着那种旧日的节奏与人情。
“逸飞,你别忙活了,你也吃啊!”
“好好,一起吃!”
贾逸飞坐下,用勺子搅了搅自己碗里浓稠的酱料,尝了一口味道刚好。
炭火的热力足,满满当当的锅子很快便进入了状态,上下翻滚。
清汤锅这边边,鲜香被彻底激发出来,红汤这边,牛油翻滚,辣椒与花椒在热浪中沉浮,释放出霸道而诱人的辛香,两股香气在温暖的空气中交织、升腾!过瘾!
“下肉片!下肉片!”
孩子们早已等不及,薄薄的肉片在沸汤里一涮即卷,变了颜色,被麻酱小料一裹,便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烫、鲜、香、嫩,几种感觉同时在舌尖炸开,孩子们被烫得直呵气,却谁也不肯放慢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