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满脸沉重,神念埋入体内,驾轻就熟的在人身小天地内搬山倒海,移窍换府。
鲲鹏的人身小天地非常壮观,不止是丹田被改造成了品轶极高的洞天福地,身上一些重要窍穴和隐窍被改造成了仙家洞府。
此刻打开座座隐秘窍穴内的洞府大门,顿时霞光流淌喷涌而出,莹莹灿灿,缭绕瑞霞,光雾澎湃,当真仙家府邸气派。
这些洞府之内,有的是山祠水府,山神神祗镇福运,山河气运滔滔腾腾。有的是云巅仙府,紫气环绕,烟霞高捧,有虚幻仙人压云头。
有云海雷池宫,诸般雷法拱卫五雷君。
亦有一海水脉殿,大水脉做龙王,水运滔滔。
甚至有三家的道宫、佛殿、学堂,其中各藏着三家诸多精髓道理,道树长春、佛法精神、浩然学风,显化三家高深气象。
连开大小窍穴洞府八十一座,诸法璀璨,各道各异,各有各高,是鲲鹏苦心经营十万年的深厚底蕴。
这些窍穴洞府连成一线,先行取代了破碎的大渎经脉,改流换道,让妖力流转回归正常。
帝王法相跨海而来,衣袂飘摇,两只罡风鼓荡的袖子,猎猎作响。雄阔帝意如金色瀑布在身上流淌,垂下动荡海面。帝意沉重,每一缕帝意重如山岳,压的海面瞬间安静,甚至下沉了几分。
鲲鹏见到帝王法相手中旗面卷起,再如一杆枪的龙纛,面色骇然,心生惧意。
原先血光滔滔,满是肃杀铁血气的龙纛此刻密布了大道显化的金色道篆,金光流溢,每一块金色道篆皆是大道意味所凝,帝道精髓、宝诰法旨、霸道剑意,在枪身咫尺之地流转。
满杆道篆尽述帝道恢弘气象。
鲲鹏知道帝王法相要动杀招了。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瞬化作了本体,占据了万里海域。一双鲲鹏羽翼展开,遮天蔽日,厚重的妖气滔天而上,在其体外有一片状若星河般的光环缠绕,他仿佛亘古长存的不朽神灵。
他背上托着一座恢弘的黑色宫殿,气运氤氲,道韵流转了得。
殿门之上的金色匾额上书写着‘妖师宫’三个妖文大字,以道韵写就,霞光流溢。
这座妖师宫就是鲲鹏的道场法地,那磅礴气运有一半源自于他妖族之师的身份,在上古妖族最鼎盛之时,妖师宫的气运浓度绵延万里,郁郁冲斗牛,力压上古十大妖圣。
妖师宫不仅是鲲鹏道场更是他用来镇压自身气运的重宝。
此刻有大危险,不得不祭出妖师宫。
帝王法相提枪,满杆大道道篆熠熠生辉,郑重的向前递枪,以杀圣冠名剑八直直斩向鲲鹏。
鲲鹏推枪而出,针尖对麦芒。
圣人枪已然破损,更难挡得住这剑八圣薨的杀圣意志,一碰击碎。
一杆圣人枪就这般碎成了几块,洒落向动荡大海。
鲲鹏双翅一震卷起状若星河般的光环,以本体鲲鹏翅化作两道剑光,剑气横空,都若一挂星河绽放,宏大而危险。
两剑拦一剑,结果一样是功败垂成,携带的宏大剑气一撞稀碎,一双鲲鹏巨翅被剑气搅的血肉模糊,大小窟窿无数,亿万破碎羽翼洒落如雨,呈现出了大片大片的森森骨头。
鲲鹏及时祭出妖师宫,要不然他的鲲鹏羽翼都得报销。
剑光直撞妖师宫,大道相冲,爆发出炽盛的光芒,其音震天动地。剑八势如破竹,碾碎宫殿上的气运道意,令它剧震不已,急速倒退。
龙纛撞碎了殿门,直插入妖师宫,搅碎了里外三层禁制的三垣四象道场大阵,搅烂了鲲鹏辛辛苦苦搭建的道场小天地。转瞬之间,大地粉碎,山河覆灭,道场内的山灵精怪,水仙妖灵悉数死绝。
龙纛剑光将妖师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鲲鹏通体流动莹光,本体悍然前冲,凌厉无匹的撞碎剑光,将龙纛撞开,鲲鹏整张脸血肉模糊,可见骨头。
鲲鹏咬牙一气撞向帝王法相,身形风驰电掣,掀起万重巨浪,帝王法相抬手按住鲲鹏脑袋,但鲲鹏气力太强,难以压下,但倒是手掌被撞的开裂,被撞飞千里,裂痕自手掌蔓延到了半个身体。
帝王法相伸手一抓,一条金光从后方千里赶来,正是帝剑。
毫不犹豫的又给了一剑,鲲鹏当即翻转身体,剑气锋芒在鲲鹏背上撕裂出一条千里长的血槽,血水像是泼洒倾倒,染红了千里海域。
鲲鹏不敢再交手了,转身震动破碎的双翅,收走残破的妖师宫,冲天而起。
但龙纛先一步登天,旗面大开,如血色天幕遮掩了北海深处的天空,不给鲲鹏逃脱的机会。
血色天幕上无数血光似剑坠落,下起一场血雨。
帝王法相冷漠开口,“圣人陨落,天地同悲,会下一场血雨,你虽不圣人,但也算个八境准圣。在这北海深处为你下一场血雨也对得起你的身份。”
鲲鹏硬着头皮,迎着漫天血雨上天,不顾伤势,硬撞血幕,企图逃离此地。
血幕剧烈抖动,无数血光如如锅内沸水,泼洒而下,浇头而过,冲刷的鲲鹏鲜血淋漓。
帝王法相自下方而来,手中帝剑金光璀璨,帝意澎湃,波动着难以言表的剑气。
鲲鹏好似走入了一条死胡同中,进退不得,他张口道:“圣人大帝,此番事件是佛门挑唆,我当真无意与您作对,还请高抬贵手,我保证永不踏足北海。”
帝王法相冷哼道:“迟了。”
李景源更想要他的命。
倏忽间,血幕突然大震,滔天血光骤然暗淡,那血幕天空就如同一幅缎子被一枚锥子狠狠穿透,刺出一个微微倾斜的口子。
无尽金霞从大口里洒落下来,绚烂动人,照亮了血色昏暗的北海深处,给了鲲鹏带来了一线生机。
鲲鹏一瞬冲向那条裂开的天缝。
帝王法相脸色阴沉,立马向上递剑,宏大剑光笔直一线斩向鲲鹏。
那泼洒下来的金霞中出现了一条汹涌流淌的大渎,横亘半路,大渎中掀起一粒粒黄珠子,滚动点缀这条恰似白珠帘的大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