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万一准时过去了,结果对方不去,那不是她输得很惨!那她必须占领主导地位。
她已经过了十五六因为男人而卑微求爱的年纪,她已经是一位二十一岁的大女人了!
半晌午。
苏民安拿了把雨伞,把儿子的长衫下摆系起来一些,以免沾到水迹,便牵着儿子的手,打伞出门,打算去拐弯处那边大路上找辆马车去德馨书院看看,倒是不知怎么联络上于伯文。
到了路口茶楼,便远远的看见一名女娘正给立在车旁的男君递伞,嗓子颤颤的似乎鼓起勇气才敢开口说话似的,“公子,您在此等候二、三个时辰了,身上都淋湿了。这伞您...您收下吧。”
苏民安定睛一看,却见是摄政王爷的马车,而姜元末他靠着车依在那里,身上的确已经淋了雨半湿了,别人给他递伞,他颇为不知好歹的嫌恶的皱起眉来,好像对方不配给他伞似的。
苒儿也看见了摄政王阿叔,便对阿娘说:“阿娘,是摄政王阿叔哦。我们要不要去打招呼?”
苏民安说,“不用的。”
苒儿疑惑,“阿娘不是教育苒儿要讲礼貌吗?为什么不要打招呼呢?”
“啊?”苏民安被这个问题问的无法作答,总不能说先打招呼人会输吧,“阿叔在忙哦。”
说完,便牵着苒儿的手继续往前走,目不斜视的经过了姜元末的马车,往着那边大路上去走。
姜元末一眼就看见了苏民安和苒儿,苒儿回头对他笑,而苏民安则根本没看见他。
他天不亮就来了这里茶楼前,因为中部那边宋邝因宋公泽在他手上之事而在叫嚣滋事,恐吓他放人,他的确需要早些带兵过去平定,以免使百姓受到牵连,有无辜伤亡,他明天内就要启程。
陈子宴正在兵营等着他,范长云一直很希望上战场,可范夫人只有这一个儿子,保护的要命,只允许范长云在刑部做文职尚书,不准他上战场,是以范长云为了尽孝,压制着自己穿上盔甲骑上战马精忠报国的愿望。
姜元末眼前这位是茶楼店家的女儿,见他淋雨好心来递伞,他以为是这女子挡住了苏民安的视线,苏民安才没有瞧见他,他便冷声对女子言道:“不需要你的伞。让一让。”
说完,便从女子身边快步走了去,这女子一脸失落的回了茶楼,回去一堆小姑娘把她围了起来问东问西的,这女子通红着一张面庞,好像是很有那么点主动一次内向一辈子的意思。
姜元末大步走了几步追了上来,伸手攥住了苏民安的手臂,“什么时辰了?苏民安。”
苏民安手臂一紧,她步子就顿了下来,回过身看着姜元末,看见他清俊的面颊后,更引起了自幼对他的向往,颇为生分的道:“民女参见王爷。”
两人昨天在王府旧居各自护着现任吵的很凶,鱼死网破的感觉,昨晚上她主动示弱,他冷脸拒绝,属于他占上风,苏民安这时候无视他直接路过,又似乎赢了一回。
总之,就是这样的博弈和试探。
“什么民女王爷的?你跟谁装不熟呢?”
“你不是王爷么?我就是民女啊。你不是看见了,我那个宰相夫人娘亲又不认我,我并不是什么宰相家的小小姐,对不对。”
姜元末蹙了蹙眉,心里丝丝缕缕的疼了起来,昨天放了狠话不管她死活,现在她随便一句话他就跟着揪心,但昨夜回京西后,想必姓沈的没少给哄她,说那些腻人的甜言蜜语,指定是她已经被哄好了的,他便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劝她什么,显得很多余,他吸口气,“我问你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苏民安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期待自己提起范夫人的事情后,他便会安慰她一句么,他根本没有出声,也许早就把范夫人的八字留书给扔了的。
“方才看见我没?”姜元末的眉心蹙起,他记忆里从四岁到十七岁的民安,都很乖很听话的,近半年从扬州回来后的民安,简直换了一个人,让他根本就摸不着她心思。
“没有看见您。”
“我不到辰时就到酒楼这边,淋雨等了你快三个时辰,你知不知道?”姜元末就那样紧紧凝着她。
苏民安将手臂从他手里抽出来,忙完妻弟的事情,才有这个闲工夫来这里等她,要把苒儿接走去华阳路玩一天,享受父子时光呢。呵呵。贵妾般的待遇。
苒儿甜甜的叫了一声,“摄政王阿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淋雨容易着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