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邶捂着受伤的位置,余光落在不远处闪烁着的红蓝光。
男人长眸渐渐清明,他看向的陆观,一字一句道:“你真觉得自己今天赢了吗?”
随着季邶的声音落下,陆观也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对,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警车迅速停下,冲下来的警察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别动。”
警方手持利器,护盾,对准了同样拿着铁棍的一行人。
陆观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的变故,这种时候对上警方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何况,季邶不会乖乖邶抓着这件事情他早就料到。
只是,他以为自己留了后手。
陆观唇角一扬,落在袖口的手一挥,围攻季邶的人齐刷刷的将铁棍扔在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寂静空旷的地方尤为响亮。
所有人,就这么束手就擒了。
眼前的变故实在来的太快,苏筝不解的看向季邶:“这到底怎么回事?”
“赶到废弃车厂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提前联系了警察。”季邶的身上有着定位信息,因此他才敢只身一人闯进这龙潭虎穴。
唯一意外的,便是苏筝。
他不希望苏筝被卷入这样的危险当中,可意外时常发生,幸好,警方来的及时。
很快,警察带走了陆观,临走前,男人似乎无所畏惧,他主动对着警方伸手,唇角的笑意肆意。
路过季邶和苏筝的身旁时,男人轻声道:“报警了,又怎么样?”
陆观那无所畏惧的状态让苏筝觉得有些不对。
就好像,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从郊外回到京都派出所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季邶原先跟着的那辆车上并没有Abel的踪迹。
而所有的线索似乎在陆观被扣进派出所后彻底断掉。
再三思索,这头做完笔录的苏筝还是决定去见一次陆观。
然而,才走到拘留处,就见着陆观扭了扭刚被打开手铐的双手。
见着苏筝,他也不意外。
可在看着陆观在自己的眼前被释放时,苏筝瞳孔颤了颤:“你怎么出来了?”
陆观笑了笑,云淡风轻道:“一个路过的人意外被捕,现在查清楚了被放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吗?”
“什么路过,整件事情分明是你自己策划!”苏筝双眼发红,在听着这样莫名其妙的言论时,怒气冲上头脑。
他绑架了Abel,又设计让季邶受伤!
始作俑者,怎么能这样安然无恙的离开?甚至连查都不查的。
陆观装傻充楞:“策划?策划了什么?”
“阿筝,你没证据啊,连警方都知道我没任何的过错决定释放我,怎么?警方的决定你也质疑?”
这话让苏筝眼眸微闪,怒意更甚。
成年人的世界总有些不能言说的潜规则,陆观如此嚣张很显然他早就已经和某些人达成了眸中交易。
她捏了捏拳头,明白这个地方奈何不了他。
不,根本就不会对他做什么。
甚至乎,对他来说是安全的地方。
“陆观,我只想知道Abel的行踪,他到底在哪里?”
连续三天,一点Abel的消息都没有,她很难不着急上火。
“不知道。”陆观耸了耸肩。
好不容易捏着一个苏筝的软肋,除非阿筝真能跟他领证,否则Abel这个筹码,他断不可能放手。
说完,陆观转身要走,不出他所料。
苏筝果然追了上来,他的余光落在身侧,很快便看到那跟上来的身影。
她快速冲到陆观的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拦着:“陆观,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以直接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女人倔强的模样像极了一头小兽,那双圆润泛着狠意的眼神让陆观看了很不顺,但他知道这都只是暂时的。
男人伸手,试图扣着她的下颚。
苏筝警惕一躲,避开他动作的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陆观一笑,长眸微眯:“好啊,复婚,领证。”
“否则,Abel就会代替季邶承受我所有的恨意,阿筝之前为了小煜你妥协了一次,不如这次也为一个无辜的人再次妥协吧,我知道,我的阿筝一向善良,何况那个男人还是因为帮你找东西才被抓着。”
男人仿佛看透了苏筝挣扎着的内心,唇齿轻启:“阿筝,怎么样?”
苏筝缓缓抬头,陆观的那张脸在警局白炽灯下愈发的扭曲,阴暗。
她苍白着的脸摇了摇,止不住的后退。
她不能让Abel这样无辜的人承受这一切。
难道,只有这个办法能救出他了吗?
忽然,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苏筝还没转身,男人宽厚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拢着她那发冷的指尖。
“不怎么样。”
季邶处理身上的伤口后便第一时间赶往警局,途中他接了一个电话,也锁定了Abel的位置。
“阿筝愿意嫁给谁,全凭自己的意愿,你想威胁?做梦。”季邶冷眸扫过陆观,那眼神冷的让人心底发慌。
可明明,占据上风的人是自己才对。
陆观挺了挺胸膛,笔直的对上那双如墨般黑的双眼:“那AbEL......”
“不巧,人已经在医院了。”季邶说完低头看向苏筝。
知道她会担心,于是开口道:“放心,他只是受了轻伤,意识清醒。”
“太好了。”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都提心吊胆,如今得了这么个消息,苏筝忽然双腿疲软,要不是季邶扶着整个人都快瘫了下去。
“不可能!”陆观神色一沉,慌忙否认。
“你怎么可能找的到人?”
季邶侧头:“你真以为张钦,是你的人?”
声落,陆观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逆流,浑身发冷,落在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一张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和错愕,紧接着涌上心头的怒意冲昏了头。
他咬牙切齿道:“张钦!”
张钦的手上捏着太多陆氏的秘密,他的秘密,他一刻都不敢停留,满脑子都是必须要找到张钦!
陆观急匆匆的离开后,苏筝看向季邶,眸中的错愕并不比陆观少。
“张钦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
季邶牵着苏筝的手往外走,边走边道:“从来都不是。”
“不是?”苏筝的声音陡然大了一些:“那刚才你......”
苏筝一顿,立即明白过来了。
她弯腰一笑,一双明眸放松:“狗咬狗,是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