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风野所有的兴致在宋瓷的一盆冷水淋下来之后,骤然消退。
他冷着脸,将宋瓷勾住他脖子的手缓缓抓开,“行,宋瓷,你真有种!”
宋瓷跌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听见房门打开又被摔上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楼下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
原风野走了。
宋瓷累得连翻身都不行,看着床头柜好几张写了金额的支票,她无声笑了笑。
原来躺着赚钱的滋味还真不错。
况且原风野身材是真不赖,近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那肌肉摸上去手感不错。
爽了又有钱拿,这买卖不亏。
她懒得动,直接睡在了凌乱的大床上,第二天才醒来。
心里还惦记着祝鸢那件事。
吃饱了东西之后,她出门买了事后药吃,在药店找了个人借了手机,给朱启打电话,询问她这两天祝鸢是否联系他们。
“昨天鸢鸢给我打过电话了。”朱启说道。
宋瓷微微拧眉,“那她有提起过盛聿吗?”
“没有。”到现在朱启还被蒙在鼓里,要是让他知道祝鸢怀了盛聿的孩子,又把孩子打掉,做了这么伤害身体的事,他该有多心疼。
而祝鸢又怎么可能轻易原谅盛聿的欺骗,如果那样,她之前为了自由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宋瓷没在电话里解释太多,也不敢告诉朱爷爷那些事,只是告诉他这件事之后等以后祝鸢自己解释。
至少祝鸢现在是平安无事的。
有裴二爷护着,她绝对安全,宋瓷并不担心这个,她只担心祝鸢被盛聿找到。
盛聿那个疯子,指不定再做出什么比囚禁她更疯狂的事出来。
不过现在看来原风野口中说的人并非祝鸢。
然而原风野不知道,齐竞也不知道那个人不是祝鸢,甚至可以说是除了当事人盛聿、裴凌、祝鸢以及她和朱家人以外,所有人都认为盛聿养在丰城的女人就是祝鸢。
难道盛聿真的是因为思念祝鸢过度,找了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吗?
依她看来,盛聿不像那样的人。
……
朱启将宋瓷带电话给他的事告诉了朱璟尧。
“她还问了什么?”朱璟尧眸色渐深,前天宋瓷才刚来过朱家,出什么事了,她又询问这样的问题。
“其他的没问什么了。”
朱启说着不放心地抓住朱璟尧的手,紧张地问:“鸢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么想着,朱启的心口慌得很。
他立即松开朱璟尧的手,掏出手机打一个电话出去。
朱璟尧没有阻拦他,因为他在下一秒就听见朱启的手机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祝鸢每次打电话过来的号码都是虚拟号。
朱璟尧心里是清楚的。
否则他早就顺藤摸瓜找到鸢鸢。
“爷爷,鸢鸢没有出事。她只是不想继续跟盛聿在一起了,你也知道盛聿权势滔天,鸢鸢之所以没回来,是害怕被盛聿带走,我们现在能保护鸢鸢的方法就是尽可能少地与她联系,减少她曝光的概率。”
朱启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为什么?”
盛聿都向鸢鸢求婚了,他的孙女他很清楚,如果不答应,她不会心甘情愿戴上求婚戒指,既然她答应了,就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盛聿有私生子。”朱璟尧看上去脸色凝重。
朱启一怔,陡然拔高嗓音,“你说什么!”
“如您所听见的,爷爷,鸢鸢的性子您很清楚,着就是她必须离开盛聿的原因。”
朱启看着朱璟尧,顿时红了眼眶。
鸢鸢该是受到多大的委屈啊?
她的鸢鸢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那个盛聿!
他错信了他,以为他是真心对待鸢鸢的,才放心将孙女交给他。
谁知他竟让鸢鸢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安抚好老人的情绪后,朱璟尧回到房间,静静坐在床边,脑子里分布着各样的信息。
鸢鸢被裴家二爷藏起来了,他现在找她不仅要避开裴家的耳目,更要避开那个人的耳目。
否则鸢鸢又要面临一次生死考验。
而他又怎么舍得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当初答应盛宏耀的那件事,他不后悔,鸢鸢离开盛聿是正确的选择。
谁知一个盛聿之后,还有一个裴凌。
早知道会生出这么多事端,他当初就应该跟盛宏耀多谈点条件,早点从监狱出来,就不会让鸢鸢接触到那两个男人。
……
裴凌安插了人手关注着盛聿的一举一动。
原风野查得到的事,他的人自然也到了消息。
“二爷,现在外界已经有一些风声了,说盛聿把祝小姐养在丰城。”裴离将手底下传来的消息转述给裴凌听。
裴凌把玩着手机上的挂件,“不用在意,那是盛聿抛出的诱饵。”
“您是说……”裴离震惊,“盛聿是想揪出沈怡静吗?”
关于沈怡静和盛宏耀,裴凌并不想搭理。
但不得不说,他们是危及祝鸢生命安全的最大威胁。
盛聿已经安排了车祸把盛宏耀给撞残了。
那就剩下沈怡静这个令人恶心的女人。
盛聿想揪出她,他不想管,恶心人的是,盛聿那个二手货竟然还打着祝鸢的名号在身上弄出些印记。
他也配!
裴凌低头看着握在他手心的孙悟空挂件,意味深长地说:“当然,他还想诈我们。”
他的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不是不知道。
一旦这两天之内他有所动静去找祝鸢,盛聿一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就很容易被他发现祝鸢。
他计划着明天去找她,只能延期了。
自从那天下午,他情难自禁抱了她,在她没注意的时候隔着头发亲了她的耳朵,她不待见他,他只好离开。
而他也在忙着善后裴绍深的那些事,每天忙得连轴转。
一晃眼都过去一个月了。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想她想得心脏都在抖。
裴离劝道:“二爷,医生建议您的手术必须越早做越好,您不想想自己,也该为祝小姐打算,她现在是还没接受您,可万一她哪天接受您了,您舍得留她一个人吗?”
“谁说她没有接受我?”裴凌冷着脸,朋友的接受就不能算接受吗?
裴离没点破,“是,那您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