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晏嘉泽状态看上去很差,即使简单处理了伤口,表情依旧很痛苦。
像是有内伤。
江语茉把他送到家,还是忍不住劝一句:“真不做个全身检查吗?”
晏嘉泽坐在沙发上,摇头道:“上点药就好。”
江语茉拿着医生开的药,站在晏嘉泽边上,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晏嘉泽主动挽起袖口,露出伤口的位置。
江语茉看着满是伤痕的手臂,不由得心头一惊。
晏嘉泽皮肤白皙,冷白肤质,伤痕上去特别明显。
愧疚涌上心头,江语某下意识想说抱歉,可话还没有说出口,晏嘉泽先开口。
“在你习惯性表达歉意之前,可不可以先帮我擦一下药。被人殴打很丢脸,所以我才想回家处理伤口。只好麻烦你。”
江语茉抿了据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现在这样。
确实超出她的预料。
晏嘉泽往边上挪了下位置,江语茉坐在他边上,小心翼翼,给青淤的伤痕上药。
男人看着她细致入微的动作。
眼眸逐渐深邃。
“你腰上的伤……”处理完手臂,江语望着晏嘉泽,轻声开口。
“能帮不处理吗?“男人说。
他表情一如既往地淡然,看上去好似并不觉得处理腰伤,是一件男女有别的事情。
平静的声音让江语荣不太好拒绝。
那样反而显得她太矫情。
或许现在的画面,在晏嘉泽眼里,只是类似于医生和病患的关系。
江语某心口深吸口气,不再多想。
“可能需要你把衣服掀起来一下。“
“嗯。“
晏嘉泽表情平静沉着,精美的侧颜,深邃的眸子,看上去没有任何波澜。
他脱下衬衣。
露出里面精壮的腹肌。
比起他温雅禁欲的脸,男人的身材反着差有点大。
脱掉衣服之后,原本高岭之花般的气质,瞬间变得……额,有些媚感。
这个词或许有些点奇怪。
但江语某看到的刹那。
脑子里面只有这个词。
她面色尽量自然,动作轻柔,处理好他后背的伤。
“好了。“她说。
晏嘉泽把衣服穿上。
江语茉转过身子,将药水的盖子合上。
男人看着她平静如水的面容,低头看了
眼自己的身材,有些失望。
他以为江语荣或许会害羞。
书上说,“害羞“是一种特别的情绪。
倘若对方对他,连害羞的情绪都没有,极大可能对他这个人——没有任何感觉。
书上是这么说的。
校园时期的江语茉也曾在他面前脸红过。
但此刻。
什么都没有。
一丝一毫都没有。
唯一有的,是不应该由她承担的愧疚。
晏嘉泽收回视线,不紧不慢扣上纽扣。
这时,电话响了,是晏嘉泽的。
“晏总,楚少没继续闹,但他不愿意走,一直坐在您办公室抽烟,说除非您把江小姐送回来,否则他不走。“
“随他,让安保看着就行,把灵丰的人送回去,说合作已经取消,没有商量的余地。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办,我下午去公司。“
江语某听着他的话。
大概知道肯定是楚司铭还在闹。
她正想开口问。
晏嘉泽翻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琳姨,您儿子在我公司发疯,您看,能不能处理?不能的话,我自己动手。“
电话那头:“什么意思?”
江语茉第一次在晏嘉泽沉着的语气中,听出一抹明暗与威慑。
“您儿子觉得我与公司正常合作的姑娘,有不正当关系,我不明白他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魔怔了。建议您带他去精神病院看看脑子。“
江语某没想到,晏嘉泽也能说出这么毒舌的话。
挂掉电话,晏嘉泽回眸,就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怔愣地看着他。
晏嘉译:“怎么了?“
江语茶咽了咽喉咙:“晏总你一直都知道,楚司铭他是……”
晏嘉泽沉默片刻,看着她:“我无法插手你们之间的私事。“
江语茉嘴角有些僵硬。
事情确实和晏嘉泽没有任何关系。
这段时间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她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
只是……
只是……
她心口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陛了一下。
“你和楚司铭家里……“
江语某刚问出口,就闭上了嘴。
因为她忽而感觉,问不问都那样。
他们那次见面就打过招呼。
程舟和纪望安都要叫一声“晏哥“的人。
楚司铭和他的关系又怎么会浅?
而他刚刚打去的电话。
似乎是楚司铭的母亲。
晏嘉泽看她欲言又止:“你在把我和楚司铭,归为一类人?“
江语茉回神:“没有的,您帮我这么多,我怎么会……“
“好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不要称呼‘您’。”
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江语茉识相闭上嘴,眸光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