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退一点，就在夏侯渊攻占涉国之时。
长平！
当程昱打定主意之后，就留下了数百具尸体全部堆积在一个营帐之中。
现在本就是五月，天气炎热之时，然后又是数百具尸体一起堆积在一起，营帐中的场景可想而知。
尸体在几天之内就迅速的腐烂，生蛆，无数的苍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在营帐周围嗡嗡直叫。
至于尸体中流出的脓水，更是恶臭不已。
就这么一个情况，不消多久，产生疫病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程昱见到这一幕，非但不紧张，反而还脸露微笑，看样子相当的满意。
“来人，将收集好的粪水往上面泼一泼，给他们淋个汁，加个料。”
“诺！”
副将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应答一声连忙离开了。
光是看着营帐内的情况，他的胃里就已经是翻江倒海，几欲呕吐了。
结果程昱竟然还要给这队尸山浇汁……
副将光是想想这种场景，就已经是受不了了。
尤其是他想到平时吃饭的时候，也经常是让伙夫军中打菜的人往他的饭碗里浇上菜汁。
菜汁浇在粟米饭上，不仅将粟米饭染成了褐色的颜色，还让粟米饭变得更加的有味道。
平常这是副将最喜欢的了。
但现在，两种场景忽然合为一处，副将直接就恶心的脸色苍白。
他可以确定，他最近几天肯定会食欲不佳，更不敢让打菜的士卒往他的饭碗里浇菜汁了。
程昱看到副将的样子，自然知道副将是什么情况，不由摇了摇头。
“哎，这都受不了了？还是经历的少了啊！”
随后，程昱看着前面堆成的尸包，不断的有蛆虫在尸体的表面一动一动的，尤其是那些尸体的面部，数十个蛆虫一半身体在外面，一半身体在脸部里面，然后外面的身体一耸一耸的。
看着这一幕，程昱越加的满意了。
“不过，还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再进一步呢？”
程昱虽然对现在的情况满意，但是他不介意更满意一些。
而程昱脑子聪明，很快就想到了好办法。
“来人，去周围去捉些毒虫毒蛇等毒物过来，另外找一些懂医的，去周围收集毒草！”
随着程昱下令，数百名曹军出了营寨，去周围找毒虫毒蛇，毒草等东西。
等到太阳西沉，就收集到了相当数量的毒物。
程昱看了一眼，蛇、蜈蚣、蝎子、壁虎和蟾蜍等全都有，直接把五毒都集全了。
接着程昱又看了一眼毒草，野葛，乌头等毒物也找到了大量。
程昱点点头，随后吩咐道。
“将这些毒虫都捣碎，毒草也捣碎，然后全部都浸入粪汁之中，最后再进行浇汁。”
中国人的特性，总爱往里面加点什么，如今被程昱演绎的淋漓尽致。
程昱就觉得只浇粪汁总不得劲，还得加点什么才行，然后就想到了这些毒物。
这些东西都有毒，加入粪汁之中，就成了毒粪汁，然后再浇在尸体之上，就成了毒尸体，还是混合毒。
再加上尸体腐烂自身生产的毒素，可以说，现在要是有人染上了，华佗来了也救不了！
几个曹军士卒战战兢兢的听从程昱的命令捣碎毒物，放进粪汁中搅拌，然后再一桶桶的浇上尸堆，直到将所有的尸体都给浇上汁，变得黏稠稠，湿漉漉的，方才快速的离开了。
同时，心中已经对程昱产生了畏惧感。
不止是这几个曹军，其余的曹军士卒，都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然后心中都产生了同一个想法。
程军师，不可招惹！
在又发酵了几日，程昱看着尸体表面都变成了黑色，流出的尸水也变为了黑色，终于觉得时间是差不多了。
随后，程昱亲自带着数百曹军，趁着夜色沿着丹水往上，一直走到了袁军大寨上游的丹水河。
“用绳子绑着，莫要让尸体被水流冲走了！”
随着程昱吩咐，数百具尸体都被丢入了水中，在芦苇的遮掩下，若是没有人来这里，根本就发现不了。
岸上挖了坑，埋有小木桩，有有着绳子与岸上的木桩相连，也就不担心尸体会被水流冲走。
只是……
程昱看着一个曹军士卒战战兢兢的绑着一个尸体的脚脖子然后就把尸体推入了河中，不禁有些沉默！
就绑个脚脖子，真的能阻止尸体被水流冲走？
算了，不管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发现。
办完坏事之后，程昱带着数百士卒又偷偷的回了营寨，一夜好睡，第二天直接当做无事发生。
来到丹水岸边，自己这边早已经没了打水的曹军士卒，反而是对岸的袁军，仍旧是如往常般从河中打水去做饭。
见到这一幕，程昱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丝笑容。
……
到了中午时分，袁绍忽然收到了营寨中大量的士卒突然腹泻不止，不禁大为吃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图沉声道。
“据统计，腹泻的人大都集中在靠近丹水河的那部分区域，而那里的大量士卒，在吃了早食之后，就开始出现身体不适，随后就是腹泻不止，到现在，甚至已经拉死了几十人了！”
袁绍从郭图的话中察觉到了不对，沉声问道。
“公则，你是有什么怀疑？”
郭图深吸一口气，然后道：“我怀疑水源出了问题。”
接着，郭图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首先，我军早上的早食都是统一的，都来自同一批粮草，不若是有问题，那么该是整个大军都出问题，而不是只有一部分出问题，而其余的都正常。”
“其次，腹泻的那些将士，与其他将士唯一的不同，就是水源的不同，腹泻的那些将士全都是饮用的丹河里的河水。”
袁绍这里有着二十万大军，绵延数十里，除了靠丹水近的用丹水河里的水，离的远的就用的其他如井水，山泉水，小东仓河的河水等。
而这些用水的都没有问题，只有用丹河河水的全都出了问题。
所以郭图有理由怀疑，是丹水的河水出了问题。
而河水昨天都没有问题，今日却有问题，也让郭图猜测，此必为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