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轻装上阵,走时,行李繁多。
一大早,陈延便将自家娘需要的东西和他想要给他娘买的东西全部买好了。
赶车的是晏熙、晏昭和阿洪,哦,外加一个陈老三。
一共四辆马车,两个马车拉人,两个马车装行囊。
不止,他们买了东西,晏熙晏昭两兄弟买的东西也不少。
一路缓缓前行,再中午之前,一行人总算是到了临川县。
陈延等人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便有人打听到了他家的住处,不少考生都上门前去邀请陈延参加诗会、宴会、品鉴古玩等。
但去了之后才发现人已经早就离开了府。
至于说是谁透露了陈延的家和住宅?
……
府城一处五进大宅院内,男子惊讶的声音响起。
“他走了!?”
下人道,“少爷,陈延确实已经离开了府城,那些人前去都扑空了。”小厮越说声音越低,因为他看到自家少爷的面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楚砚书闻言,神色阴郁了一瞬。
“哗啦 —— 哐啷!”
瓷碗与瓷盘相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紧接着‘乒乒乓乓’的破碎声连成一片,仿佛有一群顽童在地上激烈地敲击着破锣烂鼓,吵闹得人脑仁疼。
下人当场直接跪下,大气都不敢喘了。
少爷这也太生气了啊,直接将桌上的早膳什么的全部掀倒在地,他会不会被牵累啊啊啊啊!
楚砚书不知道下人此刻心里面的恐慌,他掀倒了桌子立刻起身出去了院子。
他打算去外面的鱼池看看他养的锦鲤,换换心情。
下人见少爷走了,随之浑身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抚摸着胸口,“好险好险,差点以为要被迁怒了。”
随即,也对那位陈延起了更大的好奇心。
少爷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边,楚砚书越看鱼池里鱼儿越是烦躁,索性将全部的饵料丢进去鱼池。
陈延怎么就走了!?
他难道不应该在这名声最响亮的时候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然后名扬天下吗?
院试第一场正试考了第一名,这样的好成绩,让他如今的光辉已经在众考生之中一骑绝尘。
像他这般,在府试的时候名声极其响亮的人在院试几乎没有被多少人提及。
这就是最让他感觉窝火的地方,凭什么,一个农户之家出来的泥腿子能够遮掩他的光芒,凭什么!?
当然,他看不惯他,自然还有上次那件事情的原因。
上次他让自己丢尽了脸面,回来,还被父亲狠狠的责罚了一通,这股气让他如何能够咽下去。
所以,在陈延来了府城后,他让人悄摸的跟踪了他,但是,他身边的人很是警觉,那么远的距离竟然都能感知到,他的人差点就被发现,于是他只得让那个下面的人更换了跟踪目标,也就是陈延的爷爷。
这下子总算是让他知道了陈延家的具体位置。
今日那些考生能够找到他的家,就是他的手笔。
他想着他不是很出名吗?既然如此,那他就让他出更大的名。
众所周知,诗会、宴会等,可以让人名扬天下,也可以让人声名狼藉。
而对于讨厌的人,楚砚书自然不会手软,只要陈延去了,那么他自有办法让他声名狼藉,甚至无缘这次的院试结果。
但是,他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走了!
这让他如何甘心!
但事到如今,他不甘心又如何,只得等待下次机会了。
这边,陈延一行人已经到了临川县城的家。
“儿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娘还以为你们要等出了院试成绩才回来呢!”白氏被晏周氏搀扶着,快步朝这边走来,边走边说道。
她面上是难得的惊喜之色。
真的,她以为儿子和当家的要等院试成绩出来以后才回来的,没想到今日便回来了。
“哎哟!我说媳妇儿啊,你慢一点!”
陈老三看着媳妇儿的大肚子,还走这么快,有些吓着,忙不迭的出声。
陈延自然也有些被吓着了,大跨步上前扶住他娘的手。
“娘没事儿,没事儿,哪里就这么脆弱了啊,对了,你们是不知道,如今整个临川县城,都在讨论这次院试呢,儿子啊,你这两日几乎都被县城的百姓们挂在嘴上,你是不知道啊,不少村里的人来赶县城,都要来咱们家这里和我唠嗑两句呢,句句都在夸你如何如何厉害……”
白氏这几日憋了好多话没说,这当家的和儿子一回来,这话头子一打开就控制不住了。
在家中虽然有下人陪着她,婆母也在,但是她和婆婆聊天聊不到一块儿去,多聊几句,就要扯到陈川身上,她不乐意听,所以很少会主动找她聊天。
而下人嘛,她这个当家夫人更加不好多聊了。
“哎哟!三儿!延哥儿!你们这就回来了!?”才说着,杜氏的声音就从门边传来。
陈延看向门口,她奶惊喜的目光正在他的身上呢,手中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身边没有一个人,就是她自己。
一家子随意的聊了几句。
晏周氏已经在白氏的示意下去做饭去了。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聊了好一会儿,这才消停下来。
陈延回县城的消息,很快便被散学的怀瑾怀瑜等同窗知晓了。
于是,又是好一番上门恭喜。
……
转眼,便到了院试出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