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巴？”
“不说话！”
“小眼睛！”
“看过来！”
“好！”程格带头给这些小豆芽菜鼓掌，一群小朋友也鼓掌说好。
大家伙又欢腾起来，稚嫩的童声回荡在整个操场。
程格发觉自己一下子又玩嗨了，双手叉腰，笑得无可奈何，望向坐在阴凉处的温凌。
温凌正拿着画板看他，也跟着他笑。
“怎么办？”程格向温凌打口型。
温凌捂上自己的耳朵，摇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程格看温凌那个样就觉得可爱的要死，真想亲死他。
“好了好了，嘘！”程格让同学们排好队，“你们看小温老师正在画我们呢，你们吵得他都画不下去了。”
一群小豆芽菜往温凌那张望。
看他们的小温老师真的不动笔了，一个个都相互“嘘”“嘘”“嘘”，就怕小温老师不画了。
果然还是这个方法最奏效，操场上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但这方法也有弊端，程格组织同学们玩老鹰捉小鸡，一个躲的特别慢，动作慢吞吞的，就怕小温老师画画时遗漏了自己。
程格每次看了这群呆瓜这个样子就要笑好久。
玩了几轮游戏，程格便放同学们在操场上自由活动，自己乐呵呵去找温凌去了。
程格走到大树底下，凉飕飕的，害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握了握温凌的手：“你不冷啊？”
“我穿了两件，不会冷，”说完，温凌把程格的外套给程格穿上，“你不要着凉了。”
程格被关心的喜滋滋的，傻笑了会儿，才想起来问：“刚刚画了什么？”
温凌把一旁的画翻回正面，“我把你画成了大公鸡。”
程格欣赏了会自己的“雄姿”，然后把画还给温凌，“这个挂到教室里的特色墙去。”
“好。”
温凌脑袋轻轻靠在程格的肩上，悄咪咪和程格拉小手。
程格捏着温凌的手指头玩，“唉，带这群小孩太累了，好险小冬已经是个大孩了。”
温凌分不清这个，“九岁就是大孩了吗？”
程格笑笑说“他懂事就是大孩。”
温凌想想也是，程知可比操场上这群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小鸡仔好多了。
这些豆芽菜吵的他脑壳疼。
“头晕。”温凌把脸埋到程格的手臂上蹭。
“小温老师辛苦了，”程格心领神会，给温凌捏捏后颈揉揉太阳穴，“放学回家给你泡澡。”
温凌露出一颗亮晶晶的眼：“我们这次泡鸳鸯浴好不好？”
程格要被温凌那期待的样逗得笑死了。
真的是，他们哪回不是泡鸳鸯浴的？
程格嗓音有些低沉：“我很乐意奉陪。”
温凌这才打起精神来，“而且明天是周末呢。”
周末就意味着他和程格可以一天到晚待在家里，这样那样。
前段时间过完年，温凌和程格便回学校读大四。
当时学校有个小学的支教项目，正巧有个对接点是爷爷这里的小学。
程格和温凌商量着，决定来这里支教。
最后又找小冬商量，让小冬转来这里的镇上读书。
于是小程老师和小温老师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国家关注这些地方的教育，投资大，所以虽然是支教，但环境并不会艰苦。
这里学生本来不多，班级也不多，程格和温凌又不是主课老师，很轻松，五天能有两天没课，加上周末，算是上三天休四天。
况且程格和温凌在这里有房子，有亲人，过得更是滋润。
程格和温凌一来，就成了学校里最受学生喜欢的老师。
程格是因为很有意思，爱逗学生开心，小孩就喜欢这种阳光大哥哥。
温凌则是因为太冷了，教他们画画的时候一点都不爱说话，也不骂人，画出来的画好漂亮好漂亮。
小朋友们觉得小温老师神秘莫测，带了层滤镜，也很崇拜这样的老师。
但是程格和温凌的课堂是天差地别的。
程格的课堂很吵，整个操场都是那群小孩稚嫩的叽叽喳喳声。
程格不凶，训人训着训着自个开始笑，小孩都不怕他。
最后还要拿温凌来镇场。
而温凌的课堂很安静，本身温凌就不爱讲话，严肃的很，小朋友们不敢惹。
再加上小温老师说谁最安静就会给谁画一幅画，同学们都想要一幅，嘴缝的比拉链还严实。
此外温凌课堂上小朋友们都坐的很端正，比木板还直。
无他，因为有个“爱捣乱”的大朋友。
几乎温凌的每节课上，程格都在台下板板正正坐着，听温凌讲课。
程格和同学们说谁要是坐的比他还端正，期末的时候小温老师也给他们画一幅画。
小孩都想要画，每次都挺直了腰杆和程格较劲，头仰着，眼神坚定的要入党似的，
在温凌看来肯定什么都是程格好的了，才不给那些豆芽菜画。
但在程格第28次的各种形式的色诱下，温凌终于勉强同意给班里的28名同学都画一幅动物拟态的图画。
有时候程格都感慨自己为这些小豆芽菜牺牲太多。
当然他是搂着怀中软乎的人，笑的心满意足地感慨的。
“老师你们在干什么呀？”有个小女孩屁颠屁颠走过来，站在程格面前问。
平日里小孩们都不敢主动和小温老师搭话，只有小程老师也在的时候才敢凑上前去。
因为那种时候小温老师会温柔很多，还会笑。
程格搭着温凌的肩，笑嘻嘻说“我们在充电”。
“什么是充电？”
“就是我和小温老师靠在一起，就会能量满满，会很开心。”
小女孩想了想，弯起的眼睛像月牙：“我和美美坐在一起也很开心。”
程格给小女孩比大拇指：“那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老师，你和小温老师也是很好的朋友吗？”
程格笑容懒洋洋的：“是啊。”
“那上周，上周我看见你和小温老师是一起回家的，为什么我和美美不能一起回家？”
“因为我和小温老师还是家人啊。”
是朋友，是家人，是伴侣。
温凌靠在程格肩上，看程格逗小孩玩。
快下课的时候，程格组织同学们回班。
到了课室，温凌才把那幅大大的画拿出来，分给小朋友们看。
画里有只老鹰，一只大公鸡还有一群小鸡仔。
小朋友们都挤上去，小小声“哇”，然后在画里找自己。
程格和温凌便趁机“逃跑”，把课堂留给下一个老师。
等下了班，就到外边的街边摊上觅食。
小学生吃的可不差，好吃又便宜，全是童年味道。
吃饱喝足，程格又和温凌在乡间小路上逛了逛，消消食了才回家。
两人在学校附近租了间隐私性极佳的房子，有时候不回爷爷那儿，就在租的房里厮混腻歪。
说到爷爷，最近过得也滋润极了。
孙子都回到身边，有空就能陪陪他，还是文化人的工作，可骄傲了。
加之小冬天天回家在他身边爷爷长爷爷短的，给爷爷做的美食也捧足了场，把爷爷哄得快找不着北。
今天程格和温凌回的是租的房子。
“程格你快抱抱我，我快要被累死了呢。”温凌没骨头似的挂在程格身上，累得连楼都懒的上，要程格抱他上去。
程格知道温凌累多半是假的，要抱才是真的。
“抱抱抱，”程格搂着温凌的背，弯腰捞起温凌的膝弯，掂了掂，有些不满，“怎么又轻了？”
温凌手勾着程格的脖子，脚在空中晃啊晃，一本正经：“每天想程格想的。”
程格听他贫：“有多想？”
“特别特别想，哪儿都想呢。”
就问谁受得了？
更何况程格并不是忍者神龟。
程格三两步上楼，轻车熟路走到浴室，清洗了一遍浴缸，水没开始放呢，两人已经吻得难舍难分了。
泡澡主要是想让温凌放松，程格会帮温凌洗头，按摩，温凌每回都舒服得快睡着。
主线任务做完，程格就会顺做点支线任务，比如种点草莓之类的。
就是不能上脸，不然影响不好。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温凌已经昏昏欲睡了，程格先帮温凌吹干头发，给人盖好被子，又拿着风筒到浴室里关上门吹自己的头发。
程格从浴室出来，床上就多了只棕色的大型毛绒绒。
浴衣被温凌脱了扔在一旁，又换上了卡皮巴拉的睡衣，盘腿坐在床上，就等程格呢。
程格把风筒放桌子上，抱着温凌亲。
“程格你喜欢吗？”温凌眉眼弯弯，这话是在卖乖，温凌知道程格对他那样毫无抵抗力。
这套睡衣还是原先那套，卡皮巴拉缺了的耳朵没人理，但程格会去咬温凌的耳朵，又亲又咬。
温凌又痒又舒服，要躲不躲。
程格捏着温凌的耳垂，“耳朵好漂亮。”
温凌就会笑，弯起水润润的眼，染红的眼尾上挑，眼睫像小蝴蝶的翅膀。
“宝宝你好漂亮。”
温凌去吻程格的唇，“程格也很好看，我好喜欢的。”
温凌倒不是客套话，他就是觉得程格可好看了。
程格现在头发长了些，也白净了些，又变回以前那样，温凌每天都要看程格好多次。
“小温好会说，”程格把温凌放到床上，没好气打捏温凌的脸，“故意的是不是？不累了是不是？”
刚刚程格心疼温凌上班累了一天，给人按完摩也只是浅尝辄止，没想到温凌非要惹火。
程格绝对没冤枉他，穿卡皮巴拉的睡衣已经是铁证，更别说温凌还要说那么好听的话。
“你亲亲我我就不累了。”温凌说着，自己已经勾着程格亲了。
“真的……真的假的？”程格压着声音笑，温凌每回都这样说，但每回都要睡昏过去。
“真的！”温凌知道程格在“嘲笑”自己，气鼓鼓的，装模作样踢了程格一脚，然后又哼哼唧唧说这个睡衣穿着好热。
程格耐不住温凌这样，按着温凌，哑着声让人“乖一点”。
温凌觉得程格总是很温柔很温柔的，这体现在方方面面。
程格不会只顾自己，总会考虑他的感受，会希望他俩事事都能同频。
迷糊间，温凌听到抽屉拉动的声响，不高兴了，去拦程格的手，“不要，我不要你那样。”
温凌喜欢肢体接触，不喜欢冬天的手套，不喜欢厚衣服。
他讨厌让他和程格有距离的东西，哪怕只有分毫都会讨厌。
这时候温凌全然是个香甜水蜜桃，皮肤白里透了红，脸红的能滴血。
说话那样粘腻可怜，好像程格欺负他似的。
那股子勾人的可怜劲，程格总没办法拒绝他。
程格合上抽屉，手去摸温凌的发丝，俯身去亲温凌的眼尾。
“好吧，都听爱哭鬼的。”
后来温凌哭得更可怜了，程格知道温凌就是故意的，便也故意说：“爱哭鬼好漂亮。”
“湿湿的眼睫在颤动欸。”
“脸都哭红了宝宝。”
后来温凌羞了叫他哥哥，程格才没有继续逗人。
其实温凌就喜欢程格那样，以为程格不知道，但程格摸得比谁都清。
如果明天是工作日，程格也不至于这样纵着温凌闹。
但明天是周末，晚睡晚起无妨，程格便也就配合着温凌闹了。
不厌其烦地说“我爱你”“好喜欢你”“我是你的”，用暖流把人心脏填满才罢休。
温凌原先是骗人的，困得不行了，程格怎么亲他也没用，照样得昏睡过去。
这是常有的事，程格见怪不怪，也不会趁人睡了就胡作非为，老老实实收拾残局，然后抱着温凌给人揉揉腰才安心入睡。
两人的体力根本不对等，程格睡到日上三竿，温凌则更晚。
醒来可会哼唧了，声音又还带哑，一会儿说自己眼睛肿肿的，一会儿说身体酸酸的腿软软的，一会儿又喊好像有点疼呢。
程格被温凌那样子逗得不行，把人捞怀里，让温凌简单漱个口喝些温水，便往人嘴里塞小面包。
“好吃吗？”程格亲亲温凌的脸颊。
温凌嘴巴被面包塞满了，懒的说话，就朝程格比了个大拇指。
没想到被程格抓去亲了。
温凌的手指很可爱，整只手很白皙，指尖却是泛粉的。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就只是苍白，瘦。
温凌挠程格的背从来不用指甲挠，只用指腹，比小猫挠人还要没有攻击性。
程格怀疑那粉色的由来就出于这儿。
吃过早餐，温凌恢复了些精气神，才不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了。
慢吞吞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等程格收拾好厨房和他一起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