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叔的二儿子在哪,他也不清楚,虽说镇子不大,但是想找个人也没那么简单,所以在这之前,陈乐得去一趟花姐那,她肯定知道!
就是……花姐那奔放得性格,让陈乐总是有点招架不住,去得路上心里也纠结着……
花姐住的地方偏,在镇子最犄角旮旯的地界,挨着一片荒草地,周围全是低矮的平房,路还坑坑洼洼的,走起来硌脚。
七拐八绕了好半天,陈乐总算瞅见了花姐家的院门,木头门歪歪扭扭的,上面还爬着几株牵牛花,开得正艳。
他抬手“哐哐”敲了两下门,扯着嗓子喊:“花姐!在家没?”
没等喊第二声,门“吱呀”一声就开了,花姐探出头来,身上穿着一身碎花睡衣,料子薄得透亮,两条雪白的大长腿晃得人眼睛发直。
她嘴里叼着根烟,烟雾袅袅地飘着,眯着眼瞅着陈乐,嘴角一咧,笑出俩梨涡:“哎呦喂,这不是陈乐大兄弟吗!”
“我寻思是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就在外边嗷嗷喊,吵得老娘觉都没睡舒坦!”
花姐说着,就侧身让开了门,一股混合着花香和肥皂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子里收拾得挺利索,犄角旮旯摆着几盆花,月季、茉莉开得热热闹闹,还有两只大黄狗,正趴在墙根底下晒太阳,看到陈乐,只是抬了抬眼皮,又耷拉下去了。
“快进来坐!”花姐晃悠着雪白长腿,转身就往屋里走,那身段,那架势,看得陈乐心里头咯噔一下,赶紧摆手。
“花姐,我就不进去了!”陈乐站在门口,脚底板跟钉了钉子似的,死活不肯挪窝,“就是路过,跟你打听个事儿,几句话就完!”
他可不敢往屋里钻,这花姐是出了名的泼辣爽快,对自己那股子热乎劲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自己要是真进了屋,保不齐传出啥风言风语,宋雅琴心眼小,回头再跟自己闹别扭,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花姐闻言,回头瞅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了,烟卷叼在嘴角,说话的时候烟雾直往外喷:“看把你给吓的!”
“我还能吃了你啊?这一大早上的,我这雌性激素还没醒透呢,没那心思折腾你!”
“赶紧进来得了,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似的,让邻居瞅见了,大伙都知道我花姐。养了一个小男人,大早上就找上门来深深,那得多大瘾头子,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咱俩还用不用做人,你不怕你家小媳妇儿误会啊?”
陈乐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一半。
那同时也被花姐那胆大的话语给吓了一跳。
在东北,也就只有东北人才知道深深这两个词是啥意思。
再说了,他要打听的事儿,在门口说确实不方便,万一被路过的人听了去,传出去又得惹麻烦。
他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跟在花姐身后,磨磨蹭蹭地进了屋。
一进屋,陈乐就愣住了。
原本以为花姐一个单身女人住的地方,指定是乱糟糟的,没想到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板擦得能照见人影,桌椅板凳摆得整整齐齐,连窗台上的灰尘都擦得一干二净。
里屋的炕头上,还坐着一个女人,穿的也特别清凉,关键身材特别的吧,因为在包饺子,擀面皮,这一晃,那双大灯来回翻滚,让人看得直眯眼!
此时她正低着头包饺子,手里的擀面杖擀出的饺子皮,圆溜溜的,厚薄均匀。
那女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瞅了瞅陈乐,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里的饺子皮“啪嗒”一声掉在了案板上,脸上满是惊讶。
她跟花姐处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见花姐把男人领进屋里来,而且还是这么个精神小伙,长得膀大腰圆,一看就结实。
这女人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凑到花姐身边,用胳膊肘狠狠撞了她一下,挤眉弄眼的,那眼神里的八卦都快溢出来了。
花姐正渴得慌,拿起水缸旁边的水瓢,舀了一瓢凉水,“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去,瞬间就把那点起床气冲没了。
她刚咽下水,就被姐妹这一撞,呛得直翻白眼,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
“你瞎胡咧咧啥呢!”花姐抹了抹嘴角的水珠,没好气地说道,“人家有家有室的,正经人!”
“别搁这儿乱开玩笑,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那姐妹却一点都不怕,反而笑得更欢了,眼睛滴溜溜地在陈乐身上打转,语气里满是调侃:“有家怕啥?该整就得整!”
“人生就像洗大澡,得劲一会儿是一会儿!你都这么多年没沾过男人了,也该开开荤了!”
“我看这小老弟儿身体挺莽实,有那股子狠劲儿,指定能把你伺候得卑服的!”
“再加上你这好多年没找过爷们儿了,估计那股子冲劲儿,能把人家小子给榨干!”
这话一出,陈乐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跟猴屁股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花姐也被臊得不行,抓起炕梢的枕头就朝着姐妹砸了过去,笑骂道:“你个死娘们,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包的饺子全倒泔水桶里!”
那姐妹笑着躲开了,捂着嘴跑到案板旁边,继续擀饺子皮,嘴里还嘟囔着:“行了行了,我不逗你了!”
“赶紧让小老弟儿坐,别杵在那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花姐这才转过身,拍了拍炕沿,对着陈乐说道:“别听她瞎咧咧,她就这德行,满嘴跑火车!”
“来,坐这儿!说吧,找我啥事儿?”
陈乐赶紧摆了摆手,往后退了两步,靠在门框上,这才觉得踏实了点,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花姐,我是来打听三叔家二小子的事儿。”
“他叫啥名?现在干啥呢?住在哪儿啊?我寻思着去找找他。”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三叔现在在我那儿养着,吃喝不愁,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但你说,好歹是亲儿子,爹躺在炕上,连面都不露,算咋回事啊?”
“三叔嘴上不说,心里指定不得劲儿,夜里翻来覆去的,我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