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我叫方源是吗？”我凑到柳云山耳边小声的发问。
她疑惑的看着我，然后用手背贴上了我的额头：“没有发烧啊？”接着她又凑到我嘴边轻轻嗅了嗅：“你喝醉了吧？”
柳云山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当然清楚方源只是我的马甲，可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样问。
我握紧她的手：“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几句话！”
那位聚光灯下的年轻人有些拘谨，他的肤色并没有被妆容所遮掩，那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一头未曾打理的碎发在酒店新风系统的作用微微晃动，他的眼神中充斥着少年感，脖子上似乎是什么民族传统的饰物。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就是纯真。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让我测试一下。
我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林凡？”
“方源大哥！”
“你在沪州对吧？”
“欸？方源大哥怎么知道的？我确实在沪州，现在就在外滩看夜景呢！”
“嗯...”我沉默了，我真的沉默了，这尼玛不讲道理啊！
“林凡，你在周围找找看，能不能帮我买一支电子烟再买一包芙蓉王送到香格里拉酒店门口。”
“我马上去！”
“你怎么了？”柳云山将我拉到大厅稍微偏僻的地方：“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先回家？”
“哈哈哈哈！并没有，并没有！”窗外的城市天际线映照在江水中：“我只是想到了几句话！”
柳云山握着我的手摇了摇，示意我不要当谜语人。
“哈哈哈哈！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
柳云山摇了摇头：“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的表情似笑非笑：“云云当初被分配到x城hbA是什么职位？”
“就是普通的科员啊，只不过我属于探索部的，需要进入空洞执行任务。”柳云山这句话脱口而出。
“那么进入hbA难吗？”我再次发问。
“如果是有编制的话，应该不算简单吧。毕竟加入和晋升都是要考试的，探索部需要进入空洞完成特定任务的。我晋升理事的任务就是绘制一个区域的详情图，不算太难，因为x城的空洞本身的危险性主要来源于低温环境，而非空洞兽。”
“那，不读书可以直接进入hbA吗？”
“编外人员操作一下是可以的，在编人员都要考试的。”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命里有官书不用读！鸿运齐天，自然是一路坦途！”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会加入hbA？他应该只是这场慈善晚宴的特邀嘉宾吧？无非是代表了那个要被迁移的小山村。”
“大抵如此，我可是会看相的，这个人有官相啊！”
香格里拉酒店的大门口一群沪州金库的工作人员正在持枪士兵的保护下搬运货物，一个接一个的银白色箱子被从装甲卡车上搬运下来，然后再由hbA的工作人员送进酒店中。
林凡手里拿着一把扫把和一根拖把，他还穿着从骑人力三轮车的大爷那里花了300块买来的橙色清洁工反光条服，他现在正在扮演清洁工。
“扫地的，把这里的鱼汁拖干净！这一袋瓶子给你了。”
“嗯...好吧！”
“你不是不抽烟吗？”柳云山看到我手里的两样东西语气有些不快，任谁也不喜欢抽二手烟啊！
“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礼物！”此刻场中的音乐从煽情而向欢快转变，参加晚宴的中年人已经默契的将中心给让了出来，此刻的晚宴大厅的中央是一对对紧贴着旋转的年轻男女，那位纯真的少年正被那位养着小白狗的女人引导着，可他面容羞涩不敢去看那胸口的一抹雪白。
“你猜对了，那个叫丁生的人将会担任新空洞的宣传大使，不过也没有鸿运齐天那么夸张吧？”柳云山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对那人那么关注，如果我盯着某个漂亮名媛她可能更加容易理解。
“看见我手里的东西了吗？”我一只手拿着电子烟，一只手拿着芙蓉王，就如同黑客帝国中给予基努李维斯选择红色药丸或者蓝色药丸的指引者。
“一支电子烟，一包普通的烤烟，怎么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买这两样东西。送抽烟的人礼物不应该是买些古巴雪茄这类的吗？”
“这是选择，就和婴儿抓阄一样。”我耐心的和柳云山讲解：“如果他选择了电子烟，那么他就是鸿运齐天，如果他选了芙蓉王，那么就是我看错了，如果他两件都要......”
“都要就怎么样？”
“都要，那就是断不可留了！”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柳云山也被我逗笑了：“你是不是忘记桀桀桀了？”
“桀桀桀！”
我观察了两人舞池中的两人一阵，养小白狗的那女孩被笨拙的纯真踩了好几脚，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恼，完全没有刚才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
或许是别的原因，也或许是我捏的脸太平凡了吧，真人莫怪啊！引人注目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在两人一舞完毕后，那位养小白狗的姑娘又去找了另一位舞伴，我也快步走上去将丁生拦住：“你好！”
他疑惑的用略带口音的东方联邦语说道：“你好！”
“你知道吗？东方联邦有句古语叫做一见如故！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很像，可惜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准备了两件礼物，你可以从中选一件，这大概都是他喜欢的吧。”我将双手摊开让他看清楚两件礼物。
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瞬间瞳孔紧缩：“谢谢，我不能要。”说完便迅速走开了。
丁生肯定认出了电子烟和芙蓉王，但是他没要。
此刻柳云山也走了过来：“你第一次见面就送人家这种东西，他怎么可能收。哪怕是行贿也得熟门熟路的人领着去呢。”
“哈哈哈！”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我考虑不周了！”
“柳理事！”一位戴着金丝眼镜身着亚麻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葡萄酒走了过来，他的脸颊微红，春风得意的氛围从他身上溢了出来。
“叶理事。”柳云山没有和他握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恭喜柳小姐高升常任理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未来不可限量啊！”他说话的语速适中，让这几句话听起来很真诚。
“都是为了国家。”柳云山不是恋权的人，只当是宠辱不惊，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罢了。
“这位是？”他的目光看向一手拿着电子烟一手拿着芙蓉王的我，毕竟我和柳云山的物理距离非常近，不是很亲密的人几乎不会在公共场合这样。
“我未婚夫方源，还在首都空洞大学念书。”
待柳云山说完他便立刻和我握了握手表示了他的态度，看着样子确实是有求于柳云山啊，毕竟他们按照职位来说这位叶理事还稍微高点。
接下来他还给柳云山引荐了沪州hbA的一些高层和沪州市长以及本地官员。
这些人说话超好听的，一口一个青年才俊，前途似海，我也被敬了好几杯酒，不过都是他们干了我随意，柳云山的软饭发力了！
最终这位叶理事也讲出了他的目的，沪州虽然经济发达，富人极多，但在空洞开拓方面的人才，也不能说没有，但绝大部分都是上了一定年纪的，都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不愿意再上去拼命了。
沪州hbA是有钱，可以利用补助吸引来一大波低端猎人将空洞的知名度打过去，但是自古侠以武犯禁，空洞里从来不是什么遍地黄金的天堂，而是像大航海时期的太平洋，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商队随时都可能客串一下杀人不眨眼的海盗。
所以空洞开拓初期，在前哨站附近巡逻的执法队伍是必然需要的，但这样的队伍长期维持成本又太高了，一般都是总部协调一些军方的人和其它分部支援一些工作人员。
不过沪州管理的这个空洞很特殊，程序上很特殊，反正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柳云山发动一下人脉关系支援一下沪州空洞的前期开发工作，这也算是乡党吗？
不过沪州这边也下了血本，愿意来支援的hbA在编以及合同工都有高额的补助，而且这次的补助还能直接选择兑换成贡献点，在沪州hbA的仓库里兑换空洞素材。
“云云，这件事情很难办吗？”等这一堆人散了之后我小声的问了一句。
柳云山摇了摇头：“只要他们能让总部批准就不难，左右不过是借调一些人员罢了，他们给的条件其实是很有竞争力的，无非就是民间的空洞猎人难以信任的原因，毕竟空洞里的阴暗事情可不少。”
柳云山的话音刚落，一连串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拍卖会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