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猛然惊醒过来,全身冷汗涔涔,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眼前这女子竟然能迷惑他的心神,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那女子微微一笑,周身散发出一片圣洁的光辉,她便是阳光。
此前,她凭借着五行颠倒大阵,强行掠夺方圆千里内的元气。而每当被秦昭的人追查时,他们便会秘密转移到另外一处提前安置好的阵地。
不过短短时间内,她的修为便飞速提升,一日千里,直接从四象境后期突破至五行境初期。
然而,由于她体内的元气皆是掠夺而来,犹如无根之萍,因此她的境界不稳,体内更有诸多元气冲刷形成的暗伤,这段时间一直蛰伏于此。
她凝视着眼前这个阴冷如蛇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轻声说道:“这位前辈,不知可否与小女做个交易呢?”
此男子正是隐伏多年的肖安,他当年被江云微以死生燃血诀所震伤的伤势早已痊愈,只是如今倪国已覆灭,他也无处可去。
以他五行境后期的修为,躲避秦昭之人的搜寻可谓轻而易举,至于武乘风和高香香那边,他更是毫无兴趣与之相会。
毕竟,局势变幻莫测,倪国想要再复苏,只怕是比登天还难,他可不愿为此殚精竭虑,他只想在寿元将尽之前尽快冲击到六合境。
而感应到此处浓烈的死亡气息,他才不远万里奔赴而来。
望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妄图和他谈什么交易的女子,他不屑地说道:“交易?你不过是五行境初期的修为罢了。有什么交易可谈!”
阳光却不以为意,淡然一笑道:“前辈先别急着拒绝,既然是交易,自然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看前辈风尘仆仆,想必是在这里修炼会如鱼得水吧!“
肖安冷笑一声道:“不错!”
阳光继续说道:“我看前辈是魂属性,若是有练魂鼎这种顶级法宝辅助,对于前辈应该也意义非凡咯!”
肖安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急切地问道:“怎么?你手上有练魂鼎?”
阳光的表情依旧淡然,她缓缓说道:“不错!现在前辈有兴趣了吗?”
肖安并未接话,只是疑惑道:“无功不受禄,你想要图什么?”
阳光上前两步,挥动着衣袖轻声说道:“我要的——是这天下!”
肖安凝视着她,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如同惊雷,在空气中回荡,“哈哈哈,老夫许久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你一个无知女流,居然也妄想要夺得天下,这可是老夫都不敢去想的!”
阳光冷笑着反驳道:“怎么!只准你们男人有野心,我一介女流,就不该妄想吗?”
肖安紧紧地盯着她,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将她看穿,他说道:“以你的修为,在小辈中确实出类拔萃,比老夫当年也胜出不少!但你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阳光冷冷地说道:“天再高,我可持剑斩之;人再强,我便踏骨而越!所谓‘人外有人’不过是弱者的借口。终有一天,我抬手便可摘星,挥袖便能屠神。”
肖安心中猛然一震,此女的心境修为和手段颇为厉害,或许真的可以与之合作一二。即使之后遇到危险,自己也可轻易脱身。而眼下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想到这里,他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好!好志气!若是你有这本领,老夫可以暂时跟你合作,你方才所说的练魂鼎在哪?”
阳光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四足方鼎,轻轻地抛向肖安。肖安欣喜地伸手接过,抚摸着这小鼎,喃喃自语道:“好,果然是炼魂鼎!有了它,我便可以将众生的灵魂当作燃料,以此来辅助提升我的修为。”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小鼎,微笑道:“姑娘就这样轻易地给了我,难道就不怕我一走了之吗?”
阳光微微一笑,道:“前辈是聪明之人,自然深知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人人自危,前辈可要深思熟虑,做出明智的选择。”
肖安朗爽地笑了几声,说道:“好,我且去试试这炼魂鼎的威力。”
阳光颔首示意,说道:“前辈请便!若是有需要之处,届时我自会通知前辈。”
肖安应道:“好!”
言罢,他飞身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阳光身后,莫之景踱步而出,满脸狐疑地说道:“就这样让他带走了!真的不会有问题吗?那练魂鼎可是我们玄月门中屈指可数的顶级法宝啊。”
阳光云淡风轻地说道:“无妨,那东西于我们而言并无大用,况且,我已在那鼎身上留下了一个印记,能始终感应到它的方位。一件宝物唯有在合适的地方,方能绽放出它最耀眼的光芒!”
莫之景点头称是,道:“门主所言极是!”
阳光笑容灿烂,说道:“我闭关的这段时日,有劳你了!我适才感应到了一个故人的气息!他居然还活着!”
莫之景如坠云雾之中,茫然问道:“是谁?”
阳光眼神闪烁,轻声说道:“没什么?我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你们暂且隐匿在暗处,静候我的命令!”说罢,她转身朝着一处疾驰而去,身后留下一道绚丽的弧光,速度快如闪电。
另一边,曙光带着风一鸣三人突破至万里之外后,忽地瓦解,三人从空中坠落,沐潇潇赶忙牵着两人轻轻飘落在一处村落。
这里看着破败不堪,人烟稀少。
欧阳寻身受重伤,动弹不得,风一鸣更是元气耗尽,已然昏迷不醒。
此刻,只有沐潇潇还能勉强支撑着照顾两人,然而她之前也遭受了冥焱的重击,本源受损,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心力交瘁。
但她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苦苦支撑着,双腿盘坐,将两人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身旁,从烟玉柳上释放出两道翠绿的光芒,缓缓流淌在两人身上。
欧阳寻艰难地低语道:“这个人是谁?值得你如此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