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小酒,”沈睿林追出来,解清酒穿着三四厘米的高跟鞋,走得并不快。
解清酒第一次感觉到两个人无话可说,她甚至不想让他拉住自己,用力挣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看着她脸上的泪,沈睿林确实也觉得心疼,只能跟在她身后,“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回去去开车。”
解清酒不回答,继续走。
“我知道你很生气,回去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看他不停,沈睿林只能跟在后面说,解清酒只是走,一个没留意脚下,被突然的一个台阶晃了一下,扭到了脚,要不是沈睿林一把拉住她,她应该会一头栽到地上。不过就是被拉住了,这一下也让她疼的站不住。
“没事吧?”他赶紧蹲下小心的检查。
“不用你管,”解清酒想踢开他,但是也只能疼得晃了晃腿。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回去开车。”他知道自己没有一点辩解的份,只能低头乖乖认错。
解清酒没有再走,沈睿林以为她同意了,扭头赶紧回去开车 ,解清酒看了他一眼,继续一瘸一拐的走。
比起什么爱不爱的,自己现在更多的生气,生他们家的气,也气沈睿林,其实还又有点心疼,但是这点心疼,完全不能阻止自己的生气。
费劲走到小区门口,沈睿林也开车赶了过来,他有点气解清酒拖着脚走,不管自己的健康,把扭伤加重。
但是更多的愧疚和心疼,下车去拉她,对方又像个刚被捞上岸的鱼,按都按不住。
“好了,先去医院再闹行不行!”沈睿林提高了嗓门,希望能震慑住解清酒。
没想到解清酒根本不吃她这一手,依然恶狠狠瞪着他,“我自己可以去,不用你管我。”
“我不管你你让谁管你,我错了,回家再给你好好仔细道歉行不行。”
“不用,你不用和我道歉,我们两个的问题不是谁要低头认错的问题。”
“那先去医院,给你看一下脚。”
解清酒软硬不吃,“我说了我的脚没事。”
“行,那先上车,回家继续吵,这样行吗?”
他有些无奈,反而是这份无奈,让解清酒觉得,确实是时候该好好聊聊了,自己之前确实想简单了,人是不能完全和家庭剥离的。
坐上车,解清酒始终一言不发,脚明明是痛的,但是梗着身子也不揉。下车后自己一瘸一拐的走,沈睿林想扶也不愿意。他索性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以为她又要开始鲤鱼打挺了,沈睿林抱的还挺紧,没想到解清酒面无表情,完全不反抗。
“这么不挣扎了呢大鲤子鱼?”
“你不就想我反抗,和你拉扯,拉扯着拉扯着就消解了根本的矛盾,不可能的,你说的对,是应该好好聊一下。”
“好,”沈睿林看她冷静的近乎于冷漠,也知道今天的事确实不能嘻嘻笑笑就过去了。
到家把人放到沙发上,本来想先给她按摩一下脚,但是解清酒示意他先坐好。
然后尽量克制的问道:“你们家,到底是怎么看我们两个的感情的。”
“你很在意他们怎么看看吗?”
“本来是不在意,但是今天吃了这顿饭之后就在意了,他们是怎么想的,是想拿我当那你们家洗白的工具吗?”
“不是这个意思清酒,他们只是觉得,我们都要结婚了,我们家的事也是你的事,帮公司就是帮自家啊。”
“他们?只有他们这么想,还是你也这么想?”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你不想我越来越好吗?”
“所以,你也是这么想对吗?”
“我是为了我们的以后而奋斗。”
解清酒坚决不被带偏:“我就问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以后那是我们的公司。”
“那是你的公司,沈睿林,那是你们家的公司,不是我的。现在我也理解你为什么执着于让我融入你的家庭了,因为Ni是完全的家族企业,你永远都不可能从家族里脱离出来,所以想办法让我接受融入。但是沈睿林,他们看不起我,也看不起你。”
“所以我才那么努力,让公司起死回生,让他们看得起我,”
“沈睿林,你让公司起死回生,他们也是觉得你是个很好用的工具人,你就像是他们聘请的职业经理人,我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我觉得很生气,又觉得你有点可怜。”
“那我能怎么办……”沈睿林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Ni是家族企业,就算现在爸爸放手让自己做,等公司好起来之后,他想收回权力轻而易举。
虽然自己现在看上去是唯一继承人,但是谁能保证,等事情被大家淡忘了,倪天遥也出来了,他继续回公司任职,谁又知道,谁又在乎。而且家族企业,倪天遥想要回来,自己根本阻止不了。
“我不知道,”解清酒摇摇头,“但是我不能,也不想,和你一块做工具。”她起身摸摸沈睿林的脸。
“我知道你多想证明自己,但是我不能违背自己,仪式地点取消了吧,或许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想想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清酒。”沈睿林摸摸她的手,他知道两个人在越走越远,但是却完全没法阻止,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挖了一块又一块。
解清酒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她何尝不觉得两个人的裂痕已经深不见底,但是生活就是不只有爱情,再没有一个会像乔宥齐那般发疯任性。
他需要倪家,他绝不会因为自己和倪家决裂。
天亮之后,两人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安静的吃着保姆准备的早餐,然后各自去上班,好像没什么矛盾,只是也没什么话说。
苏蔓蔓知道两个人打算举行仪式的事,还问解清酒到底选在了哪,解清酒只是笑笑,说还没想好。
“这么难选吗,是不是他家里还是想大办啊?”
解清酒摇摇头,“不是,是因为我和他们家撕破脸了,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举行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