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从空间中出来之后,抬眼望了望村口的炊烟,鼻尖忽然动了动:
“好香,像是人类面食的味道。”
赵小五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你这鼻子倒是好使!”
说着,两人就开始往村子里走去。
刚往村里走了几步,就见一位挎着篮子的老妇人迎面走来,篮子里装着刚摘的青菜。
她看见两人便停下脚步,眼神里带着几分淳朴的打量:
“你们是哪里来的外乡人?打这儿过?”
“大娘,我们是冀省的,赶路路过,想着能不能讨碗水喝。”
赵小五笑着开口。
他的空间中有水有干粮,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在村子里转转。
老妇人听说这两个外乡男女是冀省过来的,立刻热情起来,往旁边自家方向指了指:
“喝啥凉水,跟我回家,我家里蒸的馒头!”
这老妇人的家里条件似乎不错,竟然舍得蒸白面馒头。
黄月听说有白面馒头吃,眼睛顿时亮了,小寻的扯了扯赵小五的袖子,示意自己想过去。
赵小五见状,有些无奈的应了下来,同时也想搞明白,为什么这老妇人听说他们是冀省过来的,就这么热情。
他一边跟着老人往村子里走,一边问道:
“老人家,怎么听说我们是冀省过来的这么高兴?”
这老妇人笑呵呵的说道:
“前几年我们这里遭了灾,我儿子和儿媳妇就去你们冀省那里逃难了。
去年他们回来了,还给我带回来一个大孙子!
多亏了当时你们冀省老乡的收留,要不然我这老婆子还不一定能看到自己孩子活着回来。”
提起前些年的灾荒,老妇人似乎是想起了老伴,脸上的神情变得忧郁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笑着说道:
“今天是我儿媳妇的生日,我正好蒸了几个大白馒头,待会儿你们也尝尝!”
赵小五听说这大白馒头是给儿媳妇过生日用的,下意识的看了黄月一眼,同时通过系统对黄月说道:
“待会儿别吃太多,尝尝就行了,你要喜欢吃,等到时候找个县城,我让你吃个饱!”
黄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
到了老妇人她家门口,她拽着两人的手就往院子里走:
“你们先进屋歇脚,我去给你们拿。”
赵小五两人走进来,见院子里有一个和赵小五岁数差不多的女人,正在看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
女人看到老妇人回来,下意识的叫到:
“妈,你摘菜回来了?这两位是?”
老妇人拉着赵小五和黄月的手,笑着往那女人身边引:
“小芳,这是从冀省来的小同志,赶路路过。我让他们来家里歇歇脚,正好尝尝咱蒸的馒头。”
那女人立刻放下手里的一个布老虎,擦了擦手,热情地迎上来握手道:
“快进屋坐,炕上暖和。”
“小宝,快叫叫叔叔婶子。”
她伸出右手和赵小五以及黄月握了握,一边握手还一边招呼他们赶紧进房间里边。
黄月不明白眼前这个人类女人为什么要握自己的手,但是见她已经和赵小五握了手,也就学着两人的样子握了握手。
女人身后的小男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看了看赵小五。
又好奇地盯着黄月,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小声喊了句:
“叔叔、婶婶……”
黄月看着那孩子软乎乎的模样,想起空间里自己的五个宝宝,眼底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她伸手想摸他的头,又怕吓到孩子,动作顿了顿,最终只是温柔地笑了笑。
老妇人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转身进了厨房。
很快,她端着一碟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出来,还顺带拿了两双筷子和一小碟咸菜:
“趁热吃,别客气!”
馒头雪白蓬松,刚出锅的热气裹着麦香,勾得人食欲大开。
别看这一碟子馒头显得挺多,其实就五个!
黄月拿起一个,小口咬了一口,面香在嘴里散开。
她眼睛亮了亮,却记得赵小五的叮嘱,只慢慢嚼着,没敢多吃。
赵小五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对老妇人道:
“大娘,您这馒头蒸得真好吃,比饭店里的还香。”
他这馒头不白吃,早就想好了,临走的时候给这热情的老大娘留下钱。
四人聊着天,正说着呢,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扛着锄头的青年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赵小五和黄月,愣了一下。
“当家的,你回来了!”
女人连忙起身,解释道:
“这是过路的朋友,冀省来的,妈看他们这一路走的辛苦,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青年男人一听“冀省”二字,脸上的疑虑神情瞬间散去。
他放下锄头就走过来,握着赵小五的手道:
“原来是冀省的同志啊!”
“当年俺们这里闹灾,俺当年也去过冀省讨生活,那边的老乡可实在了!”
他嗓门洪亮,说着就拉着赵小五唠起了当年在冀省的经历,从帮人割麦子到老乡给的一碗热粥,说得格外真切。
黄月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聊起过往,手里的馒头慢慢吃完。
老妇人见黄月手里的馒头已经吃完了,再次拿了一个往她手里塞。
黄月确实没有吃饱,不过她却不敢再继续吃了,使劲拒绝着。
几人聊着天,时间过得飞快,眼看日头要落山,赵小五赶忙起身告辞:
“大娘,大哥大嫂,多谢你们收留,我们还得赶路,就不多叨扰了。”
他说着,趁老妇人不注意,悄悄将几张纸币压在了炕席底下。
这馒头是给儿媳妇过生日的,他不能白吃。
老妇人听说赵小五两人要走,看着外边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说道:
“这眼瞅着天就要黑了,这个时候要走,晚上可就要受罪了。
你们干脆在这住上一宿,我们家里有空的屋子,有你们睡觉的地方。”
赵小五不想太过打扰人家,刚要开口拒绝,院门口就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喊声。
“大勇,不好了,我家的粮食也丢了!”
正在屋子里拉着赵小五胳膊的青年,闻言眉毛一皱,就走出了房间。
他打开自家的木头院门,将外边的人让进来问道:
“奎子,怎么回事?你家的粮食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