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甩手臂上沾染的血迹,仍旧对蒋晓玲的话充耳不闻,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巨蛇的脑袋上。
肚子里没有,说不定是在脑子里呢?
越是这么想,我就感觉可能性越大。
“把脑袋砸开看看!”
二叔貌似也有着和我一样的直觉,又拿着手电筒照向了蛇头。
旁边的蒋晓玲听二叔还没有放弃的意思,知道我们不在同一个频道,说再多也都是枉然,索性就背着身,不再说话。
我点了点头,在二叔拿着手电筒的帮忙照射下,先用锋利的弹簧刀过去剥开蛇皮,蛇皮下露出的是血红的骨肉。
因为没有砍刀和劈开蛇头的工具,我把刚才从佛龛脱落下来的岩石抱过来,反复使劲儿的往蛇头上‘嘭嘭’硬砸。
大几十斤的岩石砸在蛇头上血肉四溅,同时还带着骨裂的清脆响声。
没砸几下,蛇头骨就被砸裂,黑褐色的淤血带着像是脑浆的白色液体直往外流。
我铆足了劲儿顺着裂口把头颅扒开,整个蛇头就像是菜地里的烂冬瓜,除了一股像是果冻一样的脑浆,和凝固的血块之外,仍旧是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用手在脑子里扒拉了几下,把脑浆搅散后,我才彻底的失望放弃了。
真的是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
看来还真是我们想太多了,动物有可能‘成精’,但应该没有结丹这个说法。
又或者是这条巨蛇刚刚长出‘逆鳞’,只是在‘蚺大成蛟’的阶段,还没有到结丹的那一步。
“没有就算了,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二叔摇了摇头,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很玄乎的事情,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所以对于二叔来,即便是没有,也并不是特别的失望。
不过这可就让一旁的蒋晓玲找到了说我们的机会了。
她一听二叔这话,甚至语调都明显高了几分:“姜老板,我刚才就说了,迷信思想不可有,这就是一条尚未被发现的新物种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蛟化龙,结丹的说法也更是荒谬……”
我和二叔折腾了大半天,弄得满身都是污物血渍还落得两手空空,颇有几分狼狈,再听着蒋晓玲这个学院派一副上课说教的语气,下意识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二叔想要开口,但一想我们实践派对于一些事情也只能用实践证明,空说只是浪费口水,就又欲言又止,改口让我把蛇皮剥下来一段,做个简易的蛇皮背包。
这叫贼不走空,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我趁着沾满血渍的双手,就像是一个冷血的屠夫,又三下五除二的把蛇皮剥下来一大段,暂时还找不到缝合的工具和绳子,那就只能先带在身上再说了。
做完这一切,二叔再次起身把手电筒照向阿嵯耶观音石像下方的那个石洞,提醒我们在后面小心跟上,然后在前面带头,重新走了进去。
里面的那座建在水潭中央,地龙脉活气上面的七层浮屠佛塔,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
重新从石洞进入到另一面的溶洞。
虽然解决掉了巨蛇的威胁,但我们仍旧没有完全的放下戒备,依旧是非常小心和谨慎,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水潭边。
此时黑色的潭水已经完全静止了下来,沉浸在死寂的溶洞如同一面镜子,在手电筒的光柱照射上面,惨白色的光倒映在中间拔地而起的佛塔上。
在离近了之后,看着近在眼前的佛塔裹在黑暗中,更是感觉透着一种神秘,和道不尽,说不上来的威严和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甚至比我第一次见到干越王的悬空墓还要强烈。
我想应该是这里的地龙脉风水的加持。
地龙脉的风水能有‘蚺大成蛟’的能力,谁知道这佛塔里面又会是什么情况。
蒋晓玲跟在二叔的身后,忍不住试探着问了一句:“姜老板,你说……这座佛塔里有出去的通道?”
二叔表情笃定的点了点头:“这条龙脉必有活气,那条巨蛇也就是靠着这口活气才能长那么大,要是没有这口活气的话,憋都憋死了!”
“而这口活气,也只可能在这座佛塔里!”
二叔的这句话再通俗易懂的来解释,那就是佛塔里面藏着一条出去的通道!
就是天地相同的活气!
“那……我们怎么过去?”
这次蒋晓玲并没有再反驳二叔的风水是迷信,而是看着水潭距离佛塔有接近五六米的宽度,深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跳过去!”
我一脸认真的在蒋晓玲后面插了一嘴。
“跳?”
蒋晓玲瞪大眼睛看向我:“你是超人吗?这么宽能跳的过去?”
“那就飞过去!”
我脸上的表情更加认真起来。
“飞?”
蒋晓玲也跟着眼神更加惊异,不过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我这是在阴阳她,瞬间气的眉头竖成了八字形。
她刚才还一副学院派的说教语气,我心里早就憋着想要反驳,现在居然问这么降智的问题,我肯定得高低阴阳她两句。
佛塔在中间有五六米的宽度,这肯定是只能游过去了。
现在的问题应该是这潭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才是真的,比如毒蛇……
我们三个拿着手电筒先是仔细的在水面扫荡了一圈儿,并没有发现任何蛇的踪迹,并且潭水始终都是一片死寂。
至于刚才泛起的涟漪,说不定是那条巨蛇造成的。
接着二叔又蹲下身,伸手在水潭里哗啦啦的撩拨了几下,确定依然没有任何异样,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问题不大,我先下!”
话音落下,二叔直接一个非常标准的入水姿势,俯身冲进水潭,三两下的自由泳就顺利的游到了中间,被淹没了大半的莲花佛塔基座上,扒着基座爬了上去。
我们南派土夫子最擅长的就是水性,这五六米的宽度,简直比喝凉水还要轻松。
我看二叔安全的游到了对岸,也准备跟着跳下去,结果猛地被蒋晓玲从后面拽住了衣角,问我:“你干嘛?”
“什么干嘛,游过去啊!”我看着蒋晓玲眉头一皱,只感觉她的智商怎么跟孙反帝有点像,忽高忽低的。
“你们俩游过去,那我呢?”蒋晓玲又瞪着眼睛看我问道。
“你不会水?”
我这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蒋晓玲这绕来绕去的说了半天,原来是因为她不会水!
难怪都说北派的同行旱鸭子居多,这么大一个人居然不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