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只是希望他们能孝顺老人......老人也没有什么要求,就是让他们多去看看......”
“他们是只想被看望吗?他们需要掏空你们口袋里的钱然后给老三!同时还要你们伺候!”
两人正吵着,黄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
庄超英惊恐地看着黄玲。
黄玲一步上前,踩碎了地上的眼镜,伸手就是一巴掌。
“阿玲......”庄超英想解释什么,黄玲又是一巴掌。
他还要扬起脸说话,黄玲再打了一巴掌,直扇得他脸立即肿了起来。
“孝个屁!他应该连你都不要孝,别说那两老东西了!”黄玲狠狠道,“我告诉你,那两个老东西想吸孩子们的血?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还有我!”朱秀玉接了话。
庄超英捂着半边脸,低声回应:
“我没有,阿玲,我没有那意思......我只是......”
“滚!别在这里狡辩!我没去,图南回来没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我多的是法子知道!别想逃过我的眼睛。一年让图南见一回他们都是我最大的慈悲了,还敢作妖?!
庄超英我告诉你,图南可不是软柿子!我更不是!你给我好好去警告那两个老东西别惹这几个小辈,更别惹我!否则我让你们家老三烂在牢里!”
庄超英愣愣看着黄玲,只会摇头。
“你懂不懂我说的惹是什么意思?不懂是吧,我给你好好解释一下,你清清楚楚听好了!
第一,路上碰到了有一声爷爷奶奶,死了鞠个躬,关系仅此而已。
第二,他们的生老病死你有责任,孩子们没有,所以孩子们不会管,既不会出力更不会出钱,与他们无关,明白吗?!
你要是能明白我的意思,图南和鹏飞以后还能看你一眼,你要是不明白,后果自负!”
庄超英头低了下去。
朱秀玉也没有放过他:
“你只管尽你的孝,但是你要拖垮孩子,我就和你离婚!原先我还顾及着孩子,你既然反正是要毁了他们,那不如痛痛快快的,就算是读不成书分配不了工作,我们也能活!”
庄超英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两个女人,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我不是......我没有......”
“你闭嘴!有屁朝你家那两坨屎放去!”黄玲喝止了他,又对朱秀玉道,“你说老话说得没错啊!好人活不长祸害遗千年,怎么就是死不了呢!他们死了我真的要放三天炮仗庆祝一下!”
朱秀玉忙跟着点头:“就是。”
黄玲看了一眼庄超英,又给朱秀玉递了个眼神。
两人就出了屋子。
黄玲拾起刚才放在门口板凳上的一只袋子递给朱秀玉:
“我来给红斌送身新衣服,本来以为做不及就想着什么时候去上海给他送学校去,但是今天出了货我就给拿来了,正好赶上你们出发,顺便和图南一起回去。”
“这衣服都还新着呢,又给做。”朱秀玉接过衣服。
“小事儿。”
“谢谢你了,阿玲,图南刚刚才走......”
“哦,我们在巷子口正好碰到他们三个,他们去帮我追烤红薯的摊子去了。”
“那我送你。”
朱秀玉把衣服放好,回来送黄玲。
“昨天回来,红斌就和我说了这事儿,我知道图南不会和你说,还想着明天上班就和你说这事儿的,他们太过份了,我肯定是要和你说的。”朱秀玉解释。
她看刚才黄玲那架势可不仅仅是来送衣服的,而是特地来收拾庄超英的,所以昨天在庄家的事儿看来黄玲已经知道了。
“没事,是我看图南不对劲,追着问出来的。我知道本来红斌不用去,他是怕兄弟吃亏特地跟着去的。”黄玲看了看巷子口正和周怀熠说笑的三个孩子。
“哎,红斌嘴笨帮不上忙,但他心里清楚,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我也不怕他着了那两人的道。”朱秀玉摇头笑笑。
两家人在巷子口道别。
虽然庄超英不去送图南,但是鹏飞坚持要去送。
鹏飞回到家,就见庄超英已经倒在床上,朝里侧睡下了,就也没有叫他。
刚才,周怀熠把三人拦在巷子口聊天,他就知道,他黄阿姨来收拾他大舅舅了。
看着庄超英的背影,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昨天去外公外婆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他觉得真怪不得黄阿姨生气。
──
黄玲他们等许团长一家初七离开那天才回的苏州。
而鹏飞是初十回来,也就是晚了三天,图南就想着等鹏飞初十回来以后,两人再一起去爷爷奶奶家。
初一庄超英去看父母亲的时候已经和他们说过情况了。
没想到十一这天庄超英领着两人去了,没得到好一点脸色。
庄父断断续续说:“初一,磕头,拜年。”
庄超英叹一口气道:“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怎么还拿这个说事儿。”
庄母瞪了庄超英一眼,来查看了他们带的东西,啧啧声:
“真是白养了呢!带的这些东西和去年一模一样。不是听说图南还给后妈买了新衣服吗?我们做爷爷奶奶的倒是从来没有穿上过你们的衣服!还有鹏飞,以后让你妈别带这些没用的东西,我扔了还怕她不高兴……”
图南看看庄超英,这事儿肯定是庄超英跟他们说的,不然也没有谁往他们这里说。
“朱阿姨照顾我和鹏飞很辛苦,我给她买件衣服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这孩子,你是说我们没有照顾你,就不配是吧!”庄母脸一白。
图南没有接话,就笑了笑。
“庄超英,你还是个当老师的,看你教出来的白眼狼。”锅落到了庄超英身上。
“奶奶,白眼狼的意思,是说那些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我觉得我还算不上。”图南大大方方道。
“外婆,你打开柜子看看有没有新衣服穿,过年前你还让大舅舅也买了,这还没有出十五,你专门挑件最破的穿在身上,是怕财外露吗?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换件旧衣服好给我们做饭吃呢!”鹏飞接了话。
庄母眼一瞪:“我说是衣服的事吗?是孝顺的事!我们庄家人就没有养出这么不孝的人来!你大舅舅是最孝顺的。”
“那三叔呢?怎么孝的,您说我听听,我好好学学。给了多少钱?买了多少衣服?端过屎接过尿没?现在不说,就说以前。”图南轻轻一笑。
“你!”庄母听到他提三叔,气得半死。
“原来只有我爸一个人孝顺啊!我可能像三叔了吧!”图南答道。
“嗯嗯,我可能像我妈,”鹏飞点点头,“尽带些没用的东西。”
“都别说了。”庄超英打断了这三人的沟通。
在庄父扔出了一个搪瓷缸以后,三人出了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