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辅国公和太后各执一词的求情下,罢免华轩漾掌管金吾卫的权力,并且将其赶去京城的大慈寺,青灯古佛三年,为杀死徐名而忏悔。
太后无计可施,却又气的不行。
华国公府好不容易掌握京城守卫防备权,就这样被皇帝给拿回去了。
但是为了保住侄儿的命,她只能隐忍。
辅国公虽然伤心,可是也明白皇亲国戚的命,不好拿。
但是太后这一家子,他绝不会放过。
君沉御冷声说,“顾卫澜虽然无意杀害徐名,但也因为军纪不严,御下无方而酿成大祸。即日起,革职留任,去军中从金吾卫做起,好好磨练磨练性子!”
温云眠大眼里满是泪水。
顾卫澜也一脸的震惊,“皇上,微臣知错了,微臣真的知错了,还请皇上给微臣一个机会吧!”
君沉御看着底下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伤心。
怪不得眠儿的演技如此好。
原来是祖传的。
“朕让你去历练就是给你机会了,不然朕早就罢了你的官职!”
“另外,温澈有功,且上次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即日起,册封为骠骑大将军,接手顾卫澜总督兵权,以及负责京城防务,不得有误!”
温澈看向温云眠。
温云眠朝他轻轻点头。
温澈这才庄重跪下,“臣,领旨!”
顾卫澜欣慰一笑,这才一脸苦闷的被御前侍卫带走。
……
此事暂且平息,顾家虽然有损失,可是最难受的莫过于太后。
虽然斗赢了太后,但是看着细雨绵绵里,辅国公年迈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孤孤单单,身躯佝偻,温云眠还是忍不住心酸了。
她做事有底线,可是有些人却毫无人性底线可言。
为了扳倒他们,牺牲无辜。
她沉默了下,喊了云漾去送辅国公出宫。
“皇上派人送国公出宫,娘娘怎么也让人去送了。”谢云谏走过来,声音和煦,像是潺潺水流。
温云眠弯唇,“一份心意。”
“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谢云谏轻笑,“娘娘深谋远虑,让人一早传信给我,提前在乱葬岗找了一具尸体,丢在悬崖底下,以防万一。”
“也让人给温澈送了一个金丝软甲穿在衣服里面,不然这次温澈的命真是不好保住。”
温云眠眸色轻盈,“不过最重要的,是玉贵人,最开始本宫的信是来不及送到表哥手里的。”
“是她在华阳公主的帮助下,给表哥送去了一封信,提醒他,有人要害他。所以表哥才在徐名挑衅的时候,没敢还手,不然身上有伤痕,刚开始就说不清了。”
谢云谏笑意漫得轻缓,像温水浸过玉,“总而言之,这次合作很顺利。”
“可能因为默契。”温云眠笑容温婉。
说了会话,温云眠就带着云翡先回去了。
云翡扶着温云眠,“娘娘,您没发现吗,今日谢大人查案格外顺利,那些刑部的人竟然如此配合谢大人这个户部尚书。”
温云眠笑意浅浅,“因为他,顺应帝心。”
云翡愣住,没太明白。
温云眠开口说,“皇上要夺回太后母族的权力,自然要借助这些事一步步来。你以为咱们查这些事的时候,皇上不知道吗?”
云翡这才明白,“原来如此。”
温云眠的所有东西已经被搬到了瑶凰殿。
她带着云翡和小明子回去时,二十多个宫女太监已经恭敬跪下了,“奴才等参见皇贵妃娘娘!”
瑶凰殿,富丽堂皇。
这里的一花一木,一个白玉石阶,或是雕栏玉砌的装潢,皆是天潢贵胄,天家富贵的气派。
温云眠望着金碧辉煌的宫门牌匾,目光悠远。
她让云翡给宫女太监们都发了赏钱。
刚回去,蜀葵接过鹤氅,雪葵便进来禀告,“娘娘,好几个妃嫔贵人要来拜见您贺喜,就在宫门外了。”
温云眠淡淡开口,“除了秦嫔,本宫谁也不见。”
“另外,派人亲自去华阳的公主府把玉贵人接回来。”
“是!”
过了一会,秦嫔抱着二公主来拜见。
“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温云眠欢喜的走过来,“妹妹快起来。”
她看着秦嫔怀里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脸。
前世是她把这个小丫头给带大的,长大后很是乖巧。
看到她,温云眠就想到了自己的琮胤和瓒华。
“来,姝儿,本宫抱抱。”
秦嫔愣住,“娘娘怎么知道她叫姝儿?”
温云眠顿了下,“皇上告诉本宫的。”
秦嫔笑着将二公主递到温云眠怀中,二公主一岁,看到温云眠时,两眼亮亮的,往她颈肩撒娇的蹭了蹭,小肉肉的手攥成小拳头揉眼睛。
“姝儿很喜欢元娘娘呢。”
温云眠和秦嫔坐下,秦嫔很聪明,什么也没多问。
“娘娘如今可要当心些,容妃养了大皇子,听说最近也要代皇后养二皇子。谁知道会不会盯上娘娘您的三皇子呢。”
温云眠没想到容妃的野心这么大。
“看来皇后要气急了。”
“可不是吗,现在宫里容妃的眼线到处都是,就连臣妾都要避其锋芒,而且她很得太后喜欢。皇后现在也是没办法了。”
温云眠眯了眯眼,这次在勤政殿的事,削弱了太后的势力,她定然是记恨上她了。
她和太后还有容妃,也是从暗斗成为了明争。
看来是时候再次拉拢皇后了。
宫里只有结盟,才能走的长远。
“看来本宫得找个时间去见见皇后娘娘了。”
秦嫔诧异,“皇后在宫中早已不得势了,娘娘何必去见皇后呢。”
温云眠弯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后在宫里这么多年,她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而且,父母哪有不爱孩子的,为了能让二皇子待在她身边,皇后一定会和咱们合作的。”
秦嫔点头,“娘娘说的没错。”
秦嫔在这待了一会,这才带着二公主回去。
等她离开,温云眠喊了云翡进来,“去查查秦嫔这一年在宫中如何,都和谁尝尝接触。”
“娘娘这是怀疑秦嫔娘娘?”
温云眠摇头,“虽说用人不疑,但是是人总会遇到不得已之处,所以还是谨慎些为好。”
“奴婢明白了。”
……
太后回去后气的不轻。
她捻着佛珠,心中冷然。
容妃跪在太后脚边,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太后手中的珠子砸在了头上。
剧痛传来,容妃神色有一瞬间僵硬,但她只能跪着,“太后息怒。”
太后声音冰冷,“这就是你做的事吗!你如此愚蠢,对得起蘅儿吗!”
容妃心尖刺痛,“臣妾一定会扳倒温云眠,也一定会让权势再此重回太后手中。”
太后闭了闭眼,压着内心的怒火,“顾卫澜虽被责罚,但是温澈却得势了,你之前不是说,他听命于温乐嫣吗!”
容妃咬唇,“臣妾失察。”
“那就把温澈抢过来。此人前途不可限量,让他追随哀家,绝不能让他为皇上所用。”
“臣妾明白。”
“你可有计划?”太后看向她。
容妃弯唇,“英雄难过美人关,臣妾觉得这个法子的好用之处恒古不变。”
太后眉头松动,似乎认可了容妃的话,“起来吧。”
“是。”
坐下后,容妃为太后斟茶,这才说,“今日太后去勤政殿时,有个人托小太监给臣妾送了封信。”
太后喝了口茶水,疑惑的看着她,“何人?”
“一个曾经在北国的人。”
容妃的神色在慈宁宫的烛火照应下,显得格外阴森。
太后意识到了什么,“信上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