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处理集团的事情。”温宁回抱住陆蔚然的腰,靠在他的怀里就顿时安全感爆棚。
只要在他身边待着,有他在身边,好像发生什么都不害怕了。
“辛苦老婆。”陆蔚然知道温宁放心不下鲲鹏,就算他强行按着自家老婆一直待在家里休息,她也一定会忍不住偷偷跑出来。
与其这样,不如他给她足够的人手和足够的股份,至少那些人会很好保护她,总比不知道她的消息好。
况且有方涵在,温宁在公司也有人照应,至少小小的一个鲲鹏,还出不了他的五指山。
温宁和陆蔚然抱着,没有说更多的话,就只是抱着,这种真真切切抱着对方的感觉,让温宁和陆蔚然两人都很是满足,很是安定。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等到陆蔚然充完了电之后,温宁就接到了方涵的电话,说是公司出事儿了。
一听,林芝枝居然是要把设计部最后一个方涵都辞退。
温宁也顾不上其他,带着陆蔚然派的一男一女两个助理就匆匆离开了云鼎集团大楼,径直奔赴了鲲鹏公司。
刚一进去设计部,就看见林芝枝在里面正在拉着方涵说话,也不知道是做心理工作还是什么:“方涵啊,我知道你来公司的时间也不短了,也做了不少工程,不管是大项目还是小项目都有,虽然说还是比不上温宁吧,但好歹也是积累了一些经验,有了成长。本来呢,作为设计部的负责人,我是十分的乐于看到你们这些成长的。但可惜,你现在也看见了,公司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走到最后就剩下你,我和温宁三个人。今天司徒总那边又来消息了,说是要在设计部再裁掉一个人。这回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你说现在设计部真正在的就我和你两个人,我总不能把刚才休产假的温宁给裁了吧?这好像太不人道了。”
林芝枝说着,带笑的目光在方涵的脸上游离了片刻,随即又继续说:“我也知道你家里有困难,你妈妈正在住院,生病也是最需要用钱的时候,这个时候把你裁了,实在也是……但有些时候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就是会有些身不由己。反而相较起来,温宁似乎要好很多。毕竟她的结婚对象是陆总,陆总是什么身份?不用我多说吧?温宁总不会缺钱的,而且说实话,感觉温宁有没有这份工作也对她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啊,我记得你们俩之前不是玩的很好的姐妹吗?身为姐妹,她现在知道你面临难关的时候也不打算帮一下?就别的不说吧,虽然说我裁温宁,确实不人道,但如果是温宁自己提出来的主动离职,那和我们就没关系了对不对?你和温宁关系那么好,你怎么不和她说说?只要温宁自己主动离职走了,那对你对我,大家不就其他欢喜了吗?”
方涵听着林芝枝的话皱了眉:“所以为什么要把你的问题推给别人去解决?况且整个设计部,我的业绩和成绩仅次于温宁,就算是你林芝枝,就算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当上这个部门经理,但就算你是部门经理,你的业绩和成绩不也是一般般吗?既然你这么体谅我的苦楚,你自己怎么不走?论业绩,论成绩还是论资历,你都比不过我,更比不过温宁。你怎么也好意思在这里发号施令,真以为自己当了部门经理就可以拿着根鸡毛当令箭?还让我去劝温宁,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演什么聊斋?”
方涵对着林芝枝就是一顿直接输出,她这一阵子真的忍够了林芝枝这个假惺惺的样子:“你自己对温宁怀恨在心嫉妒她,就想通过我来对温宁实施道德绑架,还想暗中离间,我和温宁之间的感情?你做梦!真以为你之前那些套路招数我没见过?要不是你自己狗仗人势,坐上了部门经理这个位置,你以为我真的愿意陪你在这边这么大一出虚以委蛇的戏码?你不是第一天进鲲鹏,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更不是第一次见识你的手段,真以为自己的手段和话术有多么高明吗?”
林芝枝没想到会被方涵那么直接的回怼,更没想到方涵会一下就和自己撕破脸,她一下就愣住了。
这是温宁从设计部外走了进来,直视着林芝枝的眼睛:“听说司徒总又来了指令,说是要再从设计部三个人中裁掉一个人?”
“是啊,怎么了?”林芝枝回答得有一些犹豫,但神色看起来还是笃定的。
“请问,你怎么确定是司空震的指令?你有什么证据呢?”温宁是淡定地在方涵身边坐下,抬眼直视着面前的林芝枝:
“如果你有证据,麻烦你拿出来。”
“这要什么证据?又不只是我们设计,不是这样?不管是业务部还是行政部,这段时间裁人都是很经常的事情,不信你问其他部门的负责人都是这样的。”林芝枝理直气壮的回答:“你怎么不找其他部门的部门经理去要证据呢?”
“因为我怀疑有人打着司徒总的名义发号施令。我今天已经去过其他的部门问过了,至少今天没有再收到司徒总的指令,说要裁员。而今天设计部却突然收到了,所以我有必要要过问一下。如果你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司徒总发出来的指令,那我们凭什么听你的?”温宁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林芝枝,神色很是淡定。
“不是……温宁,我承认你之前在部门里面的成绩和业务能力都是属于拔尖的。但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已经请了产假。我们就算退一万步说你还没有请产假,那你也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设计部员工。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又凭什么质疑我?”林芝枝明显神色有些慌张,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难不成你就凭着陆总老婆这个身份,还打算把整个鲲鹏接过手来管不成?这是不是也太离谱了些?你说我怎么应该说服你,我倒是要问问你怎么让我相信才是?况且这本来就是司徒总的意思,如果你有问题应该去问司徒总,而不是在这里来问我!”
“林芝枝你别太过分…”方涵这个暴脾气,她本来就担心温宁的身体情况,现在面临林芝枝这样刻薄的回问,方涵更是拍桌而起:“难道你真的把设计部当成你林芝枝一个人的一言堂了?”
“说什么呢?什么叫一言堂,我明明是按照司徒总的指令在执行,反而是你们,趁着司徒总不在,所以视公司制度于无物?”林芝枝理直气壮地反问。
温宁看着面前这个和从前他们认识的林芝枝大相径庭的人,像是看见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只是笑了笑:“看来权力还真是能够养人,但我既然让你拿出司徒总的证据,就自然不是以一个普通设计部员工的身份在跟你说话。”
她话音刚落,其他部门还剩下的人都围了过来。
倒也不是,纯粹为了看热闹。
主要现在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司徒总通过各个部门项目负责人的手去裁人,这一举动绝对是极其反常的。
不仅是各个部门的项目负责人感觉到奇怪,像他们普通的员工,更是感到云里雾里,可美美他们去问负责人的时候又得不到一个回答,只能得到一句,按照司徒总的指令行事。
如今温宁来了,是第一个理直气壮且有底气能够反问项目负责人,有可能是最接近的真相,能让他们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毕竟一个公司虽然说是初创,但平时司徒鸿辉为了公司所做的努力,他们每个人都看在眼里,虽然说可能每个部门都会有一些小的摩擦风波,但在整体上,大家从上到下都是一起在为了公司发展而不停做努力的。
特别是司徒鸿辉对手下的员工一向都是不错的,每年都会安排非常详细的体检,而且只要是员工请的病假,或者是说家里出事这种假,四度红会都是会非常果断的评价,而且会给予关怀,还会安慰他们,也会给他们给予一些适合的帮助。
至少在他们的眼里,司徒鸿辉现在他们的工作生涯中算是一个十分不错的老板。
当一个十分不错且有能力的老板,突然性情大变,甚至不顾公司的发展,他有一种想要亲手摧毁自己心血的架势。
这换成是谁都会问两句吧?
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是能够理解句子的。
正在这时,有几个男同事忍不住了,看着林芝枝就是不肯松口的架势,纷纷声援温宁:
“是啊,如果真的是司徒总的命令,你拿出证据,拿出消息截图或者是邮件就好了,这不就能说服人了吗?”
“就是,像你们这样三天两头把所有的老员工全都给裁了,谁不想问啊?谁不怀疑啊?不怀疑的人才是真的心大吧?”
“你就拿出来证据,把我们都说服了不就好了吗?难道你真的是假公济私,故意拿着鸡毛当令箭,开除自己不喜欢的同事?”
“林芝枝你这样就不对了吧?你之前就几次三番的嫉妒温宁项目多,业绩好。你这样我们很难不怀疑你是为了故意针对人!况且你想裁人,那我们两个知情权都没有吗?”
林芝枝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同事帮温宁说话,神色慌张了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会故意挤兑温宁吗?是,我以前是羡慕她项目多,那你们到处去问问以前设计部的人,谁不羡慕她?还问我知情权,有本事你们直接去问司徒总啊,我们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也只不过就是行尸走肉罢了。你要问为什么,我怎么知道?”
“简直是自知理亏,胡搅蛮缠。”方涵毫不留情地回答。
林芝枝索性也懒得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不管你们今天说什么都好,除非你们能拿出足够说服我的身份,否则你们凭什么让我提供证据?”
“我想到了你会变得骄傲,会变得自大。但没想到你会变得如此胡搅蛮缠?”温宁无奈地扯唇笑了笑,嘴上说着自己没想到,实则也并没有多么出乎意料。
因为像是林芝枝这样的人,其实变成什么样子温宁好像都能够勉强猜到。
温宁刚说完,原本专家设计部门口的一男一女身穿西装,提着公文包径直穿过围观的人群走了上来,直接到了温宁的面前,隔开了温宁和林芝枝。
一男一女两位助理面向林芝枝,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男助理面无表情地说着:“这是你找我们夫人要的文件。很抱歉,现在才通知你们,鲲鹏公司原本属于陆蔚然陆总的那部分股份,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转到了夫人名下,也就是你眼前的温宁女士。”
那名女助理倒是面带微笑,只是说话语气依旧冷冰冰的:“所以,陆夫人现在是在以鲲鹏公司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和你谈话,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来说,你没有权利拒绝她的合理要求。”
“不可能,那么多股份,怎么可能说转就转,陆总也舍得???”林芝枝被两个人所说的事实吓得面色发白,根本不敢相信,知道那名男助理就当着自己的面翻开了文件。
那硕大的文字,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直接让林芝枝闭上了自己的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愣住了,没想到温宁现在还有这重身份。
林芝枝脸色发白,语气中再也买了一丝一毫的底气,因为今天说要裁人,确实是他自己想要打着司徒总的名义不管是将方涵还是将温宁赶出设计部,赶出鲲鹏公司,对她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毕竟不管是方涵还是温宁,林芝枝都已经嫉妒已久。
林芝枝嫉妒温宁进公司进得迟,却能够得到司徒鸿辉的青睐,凭什么公司那么多的好项目都给她?
要等温宁做不好才能送给别人,凭什么?
凭什么温宁出身那么差,滥酒的爸,重男轻女的妈,好赌的弟弟,一个能说出口的都没有,偏偏就是这样的温宁居然能嫁给陆蔚然!
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温宁自己一个人占了??
见林芝枝不说话,温宁和方涵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连周围的同事也都明白了,林芝枝就是拿着个鸡毛当令箭想要暗中清除自己不喜欢的人。
最后的结局,温宁让林芝枝留职停薪,先回家,打算等确定了司徒老师的情况之后,让司徒老师自己来做决定。
周围的同事们看见非常唏嘘:
“我怎么感觉以前是我们误会了温宁呢?如果温宁真的是设计部那些人嘴里说的那种人的话,那他刚才明明可以直接用股东的身份把林芝枝开除,甚至温宁还心软了一下。”
“我也觉得,跟温宁比起来,我现在反而更加怀疑原来设计部赵立春和林芝枝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居心?”
“就是说公司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眼看着人越来越少,公司都临近倒闭了,林芝枝居然还要在只剩下三个人的设计部中开除人,甚至桔子已经请了产假。能够工作的只有林芝枝和方涵两个人,就只剩下两个人能工作的情况下,林芝枝竟然还要选择在这个时候铲除异己,我只觉得她脑子可能有点不太聪明。”
“谁说不是了。还好意思嫉妒人家温宁,人家温宁进我们公司确实进的晚,但架不住人家能力强啊。那设计部那群人就天天说,凭什么司徒总把所有的好项目大项目都给了温宁?他们自己怎么不想想,项目大项目好,意味着项目难度就不会低,如果他们她自己也能搞得定,能力有那么强,司徒总难道会不给他们吗?之所以不给他们肯定是因为他们做不了,完不成啊!那他们完不成,司徒总自然只能交给能够完成的人,随便哪个正常人都应该是这个逻辑吧?”
“也不知道他们一天天嫉妒过来嫉妒过去有什么好嫉妒的。我只是说苏城那个大项目,人家温宁不仅做完了,更是做得非常完美,还为我们公司吸引来了不少的客户。那事儿要是交给他们,随便哪个人单独负责,你看他们能搞定吗?就林芝枝这个脑子不搞砸才有鬼!”
听着耳边同事的认可声,方涵是很为温宁高兴,可她转头一看,发现温宁神色淡定,也没多少笑容:“宁宁,你看现在公司全是夸你的,你怎么看着也不开心啊?”
“其实还好了,也说不上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其实只要你坐的位置够高,身边就全是好人。别说他们说的是实话,就算我今天我哪里说的不对,你信不信他们也会百般给我圆回来,还要夸我行事利落果断?”温宁的脸上笑容很淡,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不过是短短一年多,自己的心态竟然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要位置坐的够高,身边只有好人,没有坏人,就算是温宁今天拿着倒的筷子吃饭,他们也会夸温宁天赋异禀,独树一帜,很有个性。
事实就是这样的。
上次在陆奶奶的寿辰宴上,温宁听陆蔚然说过这句话,那个时候的她还只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还不是很理解,只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有些云里雾里的。
毕竟那个时候是在陆老太太七十五岁的寿辰宴上,没人敢捣乱,也没有人敢太过分。
直到今天,温宁看着周围那一张张的脸,看着这些以前的同事,虽说不至于每一个都讨厌她,但总归里面有一部分人是跟风说过坏话的。
可刚才,她其实什么都没做过,甚至只是让男助理和女助理亮了一下身份,摆了一下文件,温宁就能听见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风评。
甚至连一句对她不好的话都没有。
那个时候,温宁才好像切切实实地理解到了陆蔚然教给自己的那句话。
而温宁心里无波无澜,甚至只有一句原来是这个意思的感觉。
“宁宁,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好像更成熟了。也更加的,怎么说呢……”方涵绞尽脑汁地想着形容词,像是突然想到了:“对对对,就是成熟到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就很淡定很镇定,整个人的境界好像都不一样。”
反而是方涵这番话才把温宁说得神色一愣,她自己都没发觉。
要不是方涵说出来,温宁根本回想不到,可细细想过来,她自己也发现了,有一些不一样。
至少以前在上一个公司的时候,遭遇职场欺凌和背刺,她的情绪还是那样的剧烈。
大喜大悲,不解又惶恐。
如果是以前的温宁,在面临今天发生的情况时,温宁甚至都想象不出来以前的自己会怎么面对,是正经是不解还是委屈?
还是一边觉得林芝枝道德绑架,又会一边为了方涵而自己主动离职?
明明才过了一年多,温宁竟然生出一种自己判若两人的感觉。
或许这是成长。
温宁先是安抚了方涵,随即才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安抚过去,解释了是因为司徒老师出了事情,被有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机才会如此,好歹算是勉强将军心稳定住了。
与此同时,陆蔚然派过来的男助理和女助理已经在处理鲲鹏公司这段时间累计的跟甲方的遗留问题。
不得不说,陆蔚然出手还是稳的很。
就在温宁去过精神病院的第三天,温宁就从詹图那里得到了消息:司徒老师确实是被人关在了精神病院里面,而且以各种痕迹表明,把司徒鸿辉关在精神病院的极有可能就是邓科。
但也许是因为温宁之前带的人去过一次精神病院,已经有一些打草惊蛇,等到詹图等人取得进入许可的时候,邓科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了一个重伤昏迷的司徒鸿辉。
陆蔚然一边命人去四处追捕邓科,一边自然是当即就把昏迷的司徒鸿辉送去医院就诊。
好在邓科也许是还残存一丝人性,没有对司徒鸿辉用什么致命的手段,进医院的第三天,司徒鸿辉就已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