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清静了。
现在，只剩下那个队长了。
他死死盯着叶阳，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有恐惧，有不甘，最后定格成一种认命般的死寂。
他知道，没戏了。
“说吧，谁指使你们来的？那个穿黑风衣的，和你们什么路数？”叶阳停下脚步，声音冷得掉冰渣。
队长突然惨笑起来，那死寂的表情瞬间被一种疯狂和决绝取代！
他体内的能量开始失控地暴涨！
“不好！他要自爆！”林楠的声音猛地在耳机里响起，语速极快，“检测到他后颈植入物的能量反应，和之前那个一样！”
叶阳早有防备！五指张开成爪，指尖银芒炸裂，锁魂的手法瞬间用出！
几道快得看不清的银芒，钉子似的，精准地刺入队长身上几处关键的能量节点！
噗噗噗！
队长身体筛糠似的抖了一下，体内那股即将爆发的能量，像是被瞬间抽干，强行凝固！
他脸上那疯狂的表情僵住了，眼里的光彩飞快地消失，只剩下浓浓的不甘和茫然。
叶阳暗自松了口气，走上前，手指搭上对方的脉搏。
还活着，只是被封住了行动和能量。
活口，必须是活口。
“阁主，外面清干净了。”叶烈的声音适时传来，有点疲惫，但更多的是杀气，“有几条小鱼想冲进来捞人，都摁住了。”
“知道了。”叶阳应着，视线落在了被制服的队长胸口。
衣服破了个口子，露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金属徽章。
徽章底色是那种能吸光的漆黑，上面用一种色泽诡异的暗金色金属，勾勒出一个扭曲的符号。
看着像一只竖瞳，又像一个不断向内塌陷的漩涡。
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心里发毛，有种说不出的邪性。
这玩意儿……他从没见过。
圣堂没有，他接触过的那些家族也没有。
叶阳蹲下身，小心地把那枚徽章抠了下来，攥在手心。
冰凉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阴冷，粘稠。
陷阱成了，鱼也捞上来了。
但这枚徽章，却像一根新的毒刺，扎进了叶阳的心里。
那个黑衣人……这枚徽章……
它们背后，到底藏着个什么鬼东西？
这场冲着他来的猎杀，水面下的玩意儿，比他想的要深得多。
黄雀，也许不止一只。
金属徽章躺在叶阳掌心。
那股子凉意，钻心刺骨，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漆黑的底子，像个无底洞，要把人的视线都吸进去。
上面是扭曲的暗金色符号，非要说的话，像是眼睛，又或者是个不断塌陷的漩涡，散发着微弱却粘腻的能量波动，搅得人心里发慌。
叶阳攥紧了徽章，瞥了一眼地上瘫着的杀手队长，那人像条破麻袋。
“带走，分开审。”他对着通讯器吩咐叶烈，声音压得很低。
“嘴撬不开，”他顿了顿，“就交给林楠。”
“明白。”叶烈的声音干脆利落。
很快，麒麟阁的人清理了现场，俘虏被迅速押走。
疗养院又恢复了死寂，只有空气里那淡淡的铁锈味和能量激荡后的空虚感，证明刚才发生过什么。
叶阳没多待，直接回了地下安全屋。
医疗室里，林楠已经换下了沾了东西的防护服，站在一堆亮着指示灯的复杂仪器前，表情专注得吓人。
“看看这个。”叶阳把那枚怪徽章递过去。
林楠接过，戴上特制的手套和护目镜，动作轻柔地把它放在高精度能量分析台上。
几道不同颜色的光束扫过徽章。
屏幕上，数据瀑布般刷下来。
“材质特殊，地球上没有这种合金。”林楠语速很快，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得飞起。
“能量波动频率……很怪，数据库里没记录。但底层逻辑，跟上次那个黑风衣，还有圣堂副首领体内的能量，有共通之处，都指向破坏和湮灭。”
她操控机械臂，用微型探针碰了碰徽章背面。
“里面有东西。”林楠眉头拧了起来，“结构非常复杂的加密，还有……微型定位和信号收发器，能量供应方式很刁钻。”
叶阳心里咯噔一下：“能破开吗？”
“给我点时间。”林楠眼底闪过光彩，那是遇到技术难题时的亢奋，“这种加密……我好像在圣堂早期的残缺技术文档里，见过类似的思路……有了！”
她猛地敲下几个指令。
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加速，开始被飞快地解析、重组。
“外层防火墙，破开了。”林楠声音里透着难以察觉的激动。
“这玩意儿，不是普通杀手组织的标记。更像……信物，或者权限密钥，用来联络、控制自己人的。”
叶阳紧盯着屏幕：“里面有什么？”
“核心内容锁死了，需要时间。但边缘数据碎片，提到了一个代号。”林楠放大了一段残缺代码。
“‘主教’。”
主教？
叶阳默默念着这个词，后背的寒意更重了。
“听着像个头目。”叶阳嗓音沉了几分，“这次是他在指挥？”
“从信息流权限看，八九不离十。”林楠手指不停，“而且，这个定位装置……有意思。大部分时间休眠，但根据残留信号记录，它激活的时候，跟某个固定坐标点，有过非常频繁的短程加密通讯。”
她手指一划，一张城市边缘的卫星地图跳出来。
西北角，一个红点在闪。
“城西，废弃第三钢铁厂区。”林楠报出地名。
“那地方几十年前就废了，地形复杂，信号差，基本没监控。搞秘密活动，再合适不过。”
叶阳盯着那个红点。
主教。废弃工厂。
线索，终于串起来了。
那个“主教”，很可能就在废钢厂。
甚至，那个黑风衣……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蚀心煞玉的寒毒和那股腐蚀能量，还在他身体里较劲，维持着一种稍有不慎就会崩溃的平衡。
但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我得去看看。”叶阳下了决心。
“不行！”刘雨薇的声音猛地在旁边炸开。
她刚处理完外面的烂摊子赶回来，正好听见这句，脸色刷地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