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办?”小伍子问。
江河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船头方向,刀疤李最后那阴毒的眼神和撂下的狠话,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翠云惊恐的哭喊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他不能等,更不能指望这艘正在下沉燃烧的破船能提供什么庇护。刀疤李要跑,带着翠云和劫掠的财宝,逃回他那盘踞在鬼跳岩峭壁上的老巢。
“小伍,你守在这里,带人把火灭了,我把那帮王八蛋收拾了。”
“哥!你一个人行不?他们人多,还有刀疤脸……”
“人多?”江河嘴角扯出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人多,靶子也多。”他熟练地退出弹夹,检查了一下,又从倒毙的土匪尸体旁捡起一把还算趁手的厚背砍刀插在腰间。近身搏杀,还得靠刀。
“可是......”小伍子还想劝阻。
“没有可是!”江河打断他,目光扫过甲板上那些在火中扭曲的尸体,扫过周秉义失神的双眼,“咱们和刀疤李已经结成了死仇,他必须死!不然的话,接下来的路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情呢。”
话音未落,他已如一道离弦之箭,猛地窜出!他没有冲向船头土匪撤退的显眼路径,而是身形一矮,如同鬼魅般贴着燃烧边缘的阴影,借助浓雾和甲板上散落货物的掩护,向船舷疾奔。目标,是那几根从鬼跳岩峭壁上垂下的、粗如儿臂的绳索——那是土匪们上下船的通道!
“哥!”小伍子的呼喊被江风吞没。
江河已冲到船舷边。下方,江水的咆哮声震耳欲聋,翻滚的浊浪拍打着船体,溅起冰冷被捂嘴的土匪惊恐地瞪大眼,拼命挣扎,却被江河死死锁住脖颈,巨大的力量直接扭断了他的颈椎!右侧的土匪则被那致命的一刀捅穿了内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呃...…”,便软软倒下。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干净、利落、致命!两具尸体悄无声息地瘫倒在栈道上。江河迅速将他们拖到阴影处,捡起一把土匪的腰刀插在背后,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他像一头潜入羊圈的恶狼,沿着狭窄的栈道向里疾行。洞口的火光和人声越来越清晰。洞内空间比想象中要大,像是一个巨大的岩洞被粗陋改造过。中央燃着一堆篝火,映照着洞壁上狰狞的鬼怪涂鸦和悬挂的各种武器。大部分土匪刚刚撤回,正乱糟糟地围在一起,有人咒骂着清点抢来的细软金表,有人包扎伤口,还有人粗暴地将翠云推搡到角落,用绳子捆住。
刀疤李背对着洞口,站在一块稍高的岩石上,正对着一个心腹咆哮:“他娘的!点清楚没有?周家那老东西身上就这点油水?还有那个小娘们,给老子看紧了!等风声过去,老子要好好‘招待’她!还有那两个小杂种..……等老子缓过劲来,非把他们剥皮点天灯不可!敢坏老子好事..……”
他的狠话戛然而止!
因为一道身影,如同从地狱深渊爬出的修罗,带着一身未干的血迹和浓烈的杀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洞口摇曳的光影之中!正是江河!
洞内的喧嚣瞬间凝固。所有土匪都像被掐住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浑身浴血、如同煞神般突然降临的不速之客。他是怎么上来的?断后的兄弟呢?一个人?就他一个人?!
刀疤李猛地转身,脸上的刀疤在篝火映照下扭曲得如同活物,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暴怒:“是你?!小杂种!你竟敢..…”
“死!”
回应他的,是江河一声炸雷般的怒吼!这吼声仿佛积蓄了所有的愤怒和力量,瞬间打破了洞内的死寂!
他动了!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迟疑!在土匪们还处于震惊的刹那,江河如同扑食的猎豹,猛地冲向离他最近、正拿着周秉义金表把玩的一个土匪!速度之快,只在众人眼中留下一道模糊的血影!
“噗!”
砍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精准地劈开了那土匪的脖颈!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溅了旁边土匪一脸!那土匪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头颅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斜下去。
“操!弄死他!”刀疤李终于反应过来,目眦欲裂,厉声嘶吼。
距离江河最近的三个土匪最先惊醒,怒吼着举刀扑来!刀光在篝火下闪烁,封死了江河左右和前方的空间!
但江河仿佛早已预判!他劈死第一个土匪后,身体借着前冲的惯性猛地一个矮身滑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横扫头顶的两刀!同时,手中的砍刀借着滑铲的力道,狠狠斩向右侧土匪的脚踝!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土匪发出凄厉的惨嚎,抱着断腿栽倒在地!
左侧土匪的刀落空,收势不及。江河已如弹簧般从地上弹起,左手闪电般探出,不是格挡,而是精准地扣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猛地一拧!土匪吃痛,刀脱手飞出!江河右手的砍刀顺势一记凶狠的回撩!
“嗤啦!”锋利的刀刃从土匪的肋下一直划开到胸口,开膛破肚!内脏混合着血水哗啦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