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李密，杨焘之流微微变色，莫名的有一丝不安之意。
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种事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李密上前一步，周身气势全开，如狼似虎，吞吐权倾朝野的虎狼之气。
“陛下，老臣不愿和你兵戎相见，但国家岌岌可危，您究竟处不处死这几个人！”他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上下尊卑，而是透着一种威胁。
眼看着，两万多军队已经上山，几乎畅行无阻。
“陛下，快答应摄政王吧！”
“没错，陛下，不要自误啊！”
又有一批墙头草的皇亲国戚竟是此刻喊话，悄然站到了李密那一边，自此，近千人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有七成都到了李密那边。
见状，李密眼中的野心勃勃，杨焘等人更是得意，狂傲无比！
秦牧扫过全场：“还有要过去的么？尽快！”
“我等与陛下誓存亡！！”郑功，唐敬带着手下齐齐大吼，誓死不降。
自此，双方阵营彻底泾渭分明。
“陛下，给老夫答案！”李密大喝，杀气渐深。
噌噌噌！！
南大营和北大营的两万多人马齐齐拔刀，禁军也不甘示弱，全部拔刀，双方对阵，导致狂风大作。
山下百姓震乱，狼狈逃窜。
“要打仗了，要打仗了啊！”
秦牧站在最高处冷笑，见天塌而面不改色：“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买通了各级官员，又私自调兵，让南北二营的人来皇山？”
“你以为朕不知道南北二营提前戒严，筹备多日？”
“你以为民间瘟疫和虫灾的事，是真的？”
“你还以为，你算计得了朕？”
连续数个发问，让李密的眉头紧缩，心略一沉。
“陛下知道又能如何？”
“禁军提前调了三千人设伏，算上全部，此地不过五千余人，陛下，你拿什么跟老夫斗！”
“现在刀在老夫的手上，老夫才是这天下的执刀人，现在投降，老夫还可以让陛下深居宫中，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言外之意，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代价就是所有追随秦牧的人都要死，包括上官婉，裴知南，此事历史上可不少见。
“哈哈哈！”
“哈哈哈哈！”秦牧狂笑，声音极具穿透力。
这样的反应让李密的心更加有了一丝不宁，正要做什么。
秦牧突然笑声停止，居高临下，眼神凌厉，大喊：“老东西，你再好好看看，现在刀握在谁的手里！”
声音如滚雷炸开。
下一秒，叛军阵营战马嘶鸣，出现了瞬间的乱局。
噗……
一把尖刀从背后刺穿了南大营大将军，也就是李密亲侄子李季的后背，从后到前直接贯穿，血流不止。
“将军！！”
如此惊变，震荡叛军全军。
紧接着，至少五千人规模的反水爆发，刀直接指向北大营的人。
“温观，你在干什么？”杨焘怒吼。
北大营的主将李原亦是怒不可遏，阵营大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将武器对准谁。
“哼！”
温观冷哼，用力将刀拔出。
这种贯穿伤，不拔出来还能活一会，一拔出来鲜血就跟喷泉似的，李季五官狰狞，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轰然倒地，成为了这场皇山之变的第一个亡魂。
而后温观举刀大吼。
“李季伙同李密乱党谋朝篡位，兵围皇山，我温观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带兵勤王，胆敢对陛下不利者，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温观手底下的五千人齐齐大吼，摄人心魄。
全场震怖，甚至许多人大跌眼镜，天下谁人不知南北大营乃是李密的后花园，而今居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
南大营哗变，副将杀主将，直接拥护起了天子。
即便李密千算万算，却是没能算到这一幕，此刻气得踉跄，深邃可怕的脸沉冷如水，怒火攻心。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陛下！”
“看来老夫再一次小看了你！”
“连南大营你都渗透了！”
秦牧冷笑：“咱们彼此彼此。”
“可那又如何？”李密的脸色阴狠，彻底爆发。
“今日，谁都阻止不了老夫！”
“给我杀！”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磨剑十年，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杀啊！！”
叛军大吼，发起进攻，霎时间，地动山摇。
秦牧的杀气节节攀升，一手扯掉繁复的龙袍，一手拔刀，发出轰鸣。
“弟兄们，随朕诛杀逆党，平定叛乱！”
声音炸响，一声弟兄们更是让禁军上下犹如打了鸡血一般。
“诛杀逆党，平定叛乱！”
“杀啊！！”
郑功首当其冲，带兵杀了出去。
轰！
皇山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炸响，双方军队，瞬间绞杀在了一起。
禁军对上了北大营上万的叛军，温观率领五千人拖住了南大营的另外一半多叛军，双方一开始就进入了绝对的白热化。
惨叫，嘶吼，尖叫，不绝于耳。
大量的太监，司礼，王室宗亲溃散逃离，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黄清，掩护诸位大臣从后山撤退！”秦牧大吼，而后迅速上马。
“陛下，您呢？”黄清大喊。
“朕要诛杀李密这个乱贼！”秦牧杀气通天，今日不杀李密，祸乱将是无穷无尽。
“陛下，卑职还是保护您吧！”黄清不敢离开，他的任务就是带着亲卫，贴身保护秦牧。
“这是命令！”秦牧大吼，十万火急。
黄清脸色难看，只能领命：“是！”
但他将一半多的亲卫派去了秦牧身边，下一秒，秦牧纵马杀出，犹如一柄锋利的神枪，横穿祭台，直扑敌阵。
砰砰砰！
“噗……”
他所过之地，所向披靡，叛军喋血，被战马撞得横飞，犹如土鸡瓦狗一般不成气候。
“李密，哪里跑！”秦牧炸吼，驾驭战马从高空一跃而起，阴影笼罩了不少的叛军。
正在离场的李密被上百人保护，此刻猛地回头，却只见秦牧杀至眼前，瞳孔不由一缩。
“保护王爷！”
有人大吼一声，却是无法阻止秦牧气吞山河的一刀。
眼看就要落在李密头顶，李密甚至都感觉自己要死了。
砰！
一声炸响发出，火花四溅，秦牧的一刀被被一柄长矛所挡下，只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