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你们父女俩联合安庆公主与净思大师对孤逼宫,如今倒是有脸让孤放过这个反贼?”
听得燕川居然还在那儿同自己讨价还价,萧衡昀是真的生气了。
他对着门口吹了一声口哨,便见着恒王与定王入了殿来。
“如今父皇不在宫里,这三个反贼加上燕川就暂时收监在刑部大牢里。还望四叔多派些人手盯紧这四个人,等待父皇回宫再对她们进行发落!”
萧衡昀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恒王听完便立刻对着他点头道,“太子殿下放心,微臣明白。”
“今日倒是让各位看笑话了。”萧衡昀松开已经吓得差不多快要昏死过去的仪淑妃,转过头来对着那群大臣们满脸的云淡风轻的说道。
“燕川联合那三个反贼逼宫,如今铁证如山摆在各位眼前,各位也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孤希望等父皇班师回朝的时候,各位能对着父皇实话实话。”
毕竟刚才自己也是拿刀架到了自己那所谓庶母的脖子上的,为了自己以后的名声,萧衡昀觉得还是应该提醒这群人一句。别等父皇回宫以后信口雌黄地胡乱说话才好。
“臣等明白,太子殿下不必忧心。这等反贼,人人得而诛之!”
萧衡昀的话刚说完,夏宽便一边附和着他的话,一边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朝着萧衡昀跪了下去。
“是啊,臣等明白。待到圣上回宫,臣等务必将今日几个反贼的暴行同圣上实话实话!”
“是啊,臣附议!”
“臣也附议!”
……
这一番闹剧彻底结束,已经是后半夜了。
虽说恒王与定王两人都下了命令让萧祈安留下的那队精兵牢牢地守在重华宫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但是夏韶宁却还是不放心。
于是她索性决定今日不回承乾宫了,就在重华宫陪着萧衡昀。反正没几个时辰也该天亮了,等萧衡昀安然无恙地去宣政殿上朝了,她再回宫补觉不迟。
“母妃,您要不要去内间的床上睡一会儿,我在外间趴一会儿就成。”
萧衡昀看着夏韶宁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于是便试探性的出声询问她。
“不忙,母妃不困。”谁知道夏韶宁只是对着他摇了摇头道,“你陪着母妃说会儿话吧。”
“好。”听得夏韶宁拒绝,萧衡昀也没再坚持,而是乖顺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母妃刚刚是不是吓着了?”沉默了一会儿,萧衡昀才缓缓出声了,“您是不是怕儿臣真的把那仪淑妃杀了?”
“她那么狠心想要咱们母子俩的命,就算你真的杀了她又如何?”夏韶宁不以为意,“只是我当时看着那个死士的匕首离你只有不到一个指尖的距离,的确有些担心,也有些……”
说到这里,夏韶宁便说不出话来了。
“母妃别怕,四叔和七叔早就在那队精兵里头挑了一个箭法最准的,就在窗外候着呢。若是那人再靠近我一点,弓箭手直接就会要了那人的命,就像刚才您看到的一样。”
想到刚刚那个死士被弓箭手直接射死的惨样,萧衡昀似乎还能感觉到那股温热的血洒在自己脸上那般触感。
“母妃当真没想到,你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能表现得这样镇定。”看着萧衡昀如今仍是满脸淡定的样子,夏韶宁抚了抚胸口,只觉得心中欣慰,“有当初你父皇的样子了,甚至更甚于他。”
“说实话,儿臣刚刚没觉得怕,只是觉得有些心寒。”说到这里,萧衡昀没了刚刚无所谓的样子,反而是抿了抿嘴,继而低下了头。
“那仪淑妃和燕川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来逼宫,可是我没想到大皇姐与三哥真的会上了她们两人的当。”
想到安庆公主刚刚那般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样子,说的每句话都巴不得要了他的命。萧衡昀忽然觉得,天家的兄弟姐妹,到最后难道只能落得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下场吗?
“昀儿,你要知道,每个人的本质是不同的。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有的人的身子本来就是斜的。所以当他们面对利益的时候,第一反应自然只会选择成全自己,牺牲他人。”
“利益使人盲目,所以她们自然也看不见那些利益底下吃人的东西了。”
夏韶宁知道,无论眼前的萧衡昀刚刚表现得多么淡定,说话的语气包括脸上的神情是多么的恶狠狠,他的内心始终还是保有一块最干净的角落。
他可以为着这几个人的逼宫做好万全的准备以确保自己的安全,也会为自己的姐姐和弟弟真的想要杀了自己而感到难过。
毕竟他才十五岁,这世间很多险恶的事情,他还没机会经历。
“母妃你说,等父皇回来,会杀了大皇姐与三哥吗?”听完夏韶宁的话,萧衡昀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的对着夏韶宁问道。
“会。”虽然夏韶宁很不愿意这么说,但是凭着她对萧祈安这么多年的了解,他是不会允许任何威胁到以后大容国继位者的危险因素存在的。
不管以后登上皇位的是不是萧衡昀,皇位动荡就务必影响大容整个国家的安稳,萧祈安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局面存在的。
他从年轻时候开始,就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况且,他已经给了这两姐弟不止一次的机会了,只是这两人并没有好好珍惜罢了。
“儿臣知道了。”听得夏韶宁这般干脆利落的回答,萧衡昀心中便已经知道那两姐弟要面对的是什么了,于是他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了。
“我会再次嘱咐四叔加派起码三倍的人手看紧那四个人,也会吩咐兵部这段时间加强金州城的巡逻与守卫。”
“那燕川当了那么多年的大容丞相,人脉和手段一定了得,我绝对不允许有一点儿的可能性让这几个人逃脱。”
萧衡昀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又变回了刚刚那般雷厉风行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为着安庆公主与三皇子要杀了自己而难过的人,不是他一样。
“昀儿,无论是当太子,还是以后你继位成了皇帝,果决是你要学的第一堂课。”
夏韶宁握了握他的手,随即语气坚定道,“母妃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决定要去做的事情,尽力放手去做就是了。母妃永远都支持你,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