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手指动了一下，最后放进了口袋里：“你撞的是胸，又不是铁。”
“你胸比铁还硬。”
“……”
沈砚辞半撩着眼皮看着她，背着光的轮廓清晰，衬得眼睛格外漆黑。
秦昭被看得心里发虚，她眼睫颤了颤，捂着鼻子。
确认旁边没人，小幅度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也没看他：“咖啡送你了。”
梁诗雨和她的朋友朝这边走了过来。
秦昭垂了下眼皮，径直绕过了她们。
她把目标放到了寻找姜满的那只玩偶熊上，这个市场上的玩偶熊挺多的，老式的泰迪熊都有，但都没有姜满说的带斗篷的。
林时和况序也帮她，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林时：“非得要那只吗？”
秦昭：“没有就算了。”
冬令时白天本来就短，天色已经暗下来的。
梁诗雨和她朋友问沈砚辞晚上想吃什么，又提了一家餐厅，问况序和林时吃不吃。
林时看向秦昭：“你想吃什么？”
秦昭手插在口袋里：“我想回酒店。”
她的脸有一种冬日的白，眼皮和鼻尖有点红，没什么开心的情绪。
林时哎呀了一声，胳膊搭着她的肩膀把人揽了过来：“我再帮你找找。”
“嗯？”
秦昭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玩偶熊的事，脸上浮起一抹笑。
“不就一只披着斗篷的熊嘛，我不相信这么大个英国找不到！”
林时说的话和表情都挺装的。
但还挺戳人。
虽然戳错地方了。
秦昭笑了下：“不是因为熊，我只是累了而已。”
林时：“想回酒店？”
秦昭嗯了声。
他正想和沈砚辞和况序说。
沈砚辞突然开口：“hamleys里面有很多泰迪熊。”
他半阂着眼皮，视线落到前面脸上还有一丝很浅的笑的女孩身上。
林时挑了下眉：“你现在才说。”
他看向秦昭：“一会去看看？”
秦昭垂着眼皮，过了两秒，点了点头。
沈砚辞下颌松弛了些。
况序笑疯了。
秦昭和林时不解地看向他。林时：“你发什么疯？”
况序扫了眼沈砚辞手里瘪掉了的咖啡杯，笑着摇了摇头：“就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
况序笑着走到沈砚辞和梁诗雨中间，哥俩好地搭住了沈砚辞的肩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砚辞：“……”
林时莫名其妙跟着他笑了一下：“笑毛啊。”
况序的一直胳膊搭着沈砚辞，笑弯了腰。
沈砚辞脸上有淡淡的忍耐的烦。
画面看起来怎么说呢，在经过长久cp熏陶的人看，是有点子微妙在身上的。
秦昭看了沈砚辞一眼。
沈砚辞对上她的视线，顿了一下，抿了下唇，把况序扯开：“闭嘴。”
“……”
他们去了一家英式创意菜。
梁诗雨和她朋友坐一边，招呼着秦昭坐她她朋友旁边：“我们女生坐一起，你们男生坐一起。”
林时表示没问题。
但是他让秦昭坐到了梁诗雨那边的位置。
主位。
梁诗雨表情变了变，指着她对面的位置：“砚辞坐这。”
林时一屁股挨着秦昭坐下了。
最后沈砚辞坐到了秦昭对面。
和梁诗雨是斜对面。
“……”
梁诗雨微笑着介绍，眼神若有若无地看秦昭一眼：“这是伦敦唯一一个女主厨独立执掌的米其林三星餐厅。主桌一般都是留给VIp和预订的。”
秦昭眉头皱了一下，早知道是米其林，她一定投反对票。
三星tasting menu配酒大概要3个小时，她不想吃这么长时间的饭。
梁诗雨很健谈，话题一直在往她们学校的活动和事情上引，智能峰会、校庆……
时不时夹杂着几声砚辞和笑声。
秦昭讨厌米其林。
但她有时候觉得厨师介绍餐品的声音很悦耳。
她跟厨师交流时，梁诗雨又会跟着介绍两句，和厨师交谈。
况序问秦昭她学校怎么样。
秦昭：“还行，食堂挺好吃的。”
况序乐了，看了沈砚辞一眼。
又接着问：“你学什么专业？”
秦昭：“基础心理。”
“那你是不是能看出来别人在想什么？”
“……”
林时：“她是上学又不是修炼。”
“肯定会讲一些方法的吧。”况序饶有趣味地看着秦昭，“你看看我在想什么？”
秦昭：“想挑事。”
“……”
“哈哈哈。”况序大笑，“被你看出来，这不能读心嘛。”
“那你看看沈砚辞在想什么？”
秦昭视线不可避免地和沈砚辞碰上，梁诗雨的视线也落到了他们身上，表情不是很好。
秦昭垂了垂眼皮，表情淡淡的：“在想你是不是有病。”
“……”
林时：“哈哈哈哈。”
林时：“我也是这样想的。”
“……”
况序看向沈砚辞：“真的吗？”
沈砚辞抿了一口酒，余光扫过对面：“吃饭堵不上你的嘴。”
况序脸上带着坏笑：“那你们班男生多吗？”
他问完之后，冲沈砚辞挑了下眉：“我真的要闭嘴吗？”
“……”
“听说国内大学的文科都是背概念，讲理论，老师上课只会翻ppt的那种。”梁诗雨加入话题，带着一种优越感的审视的笑，“是真的吗？”
“也许。”
“牛津重视批判思维，讲究自主探索和辩论能力。导师最讨厌死记硬背满嘴空话。”梁诗雨笑了笑，“适应了这边的节奏，回国内读我说不定会挂科。”
“你First（本科一等荣誉），挂科，开什么玩笑。”她朋友摇了摇头，满是羡慕，“真不知道你和沈大神是怎么学的。”
“我哪有砚辞厉害。他还辅修了双学位。”
林时：“你觉得这家餐厅怎么样？”
秦昭没什么表情：“还行，就是挺吵的。”
“……”
等用完餐，天色已经全暗了。
从餐厅出来有点冷。
秦昭感觉松快了些。
秦昭：“况序哥，你也陪我们一天了，累了的话就先回去吧，我和我哥去hamleys就行。”
“你都喊我一声哥了，我肯定要陪你们的呀。”况序冲沈砚辞抬了下下巴，“是吧砚辞。”
沈砚辞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秦昭，抬了下完，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