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水溶嘴边像是吊着一块肥肉,吃了害怕挨打,不吃又馋的流口水。
心里就这么犹犹豫豫的来回拉扯,始终下定不了决心,但巡视的时候却是比着先前快了不止一分,足以证明他也着急的很。
贾芸看着王爷这样加班加点地干活儿,也不好过多地进行催促,只能耐着性子等他把公事忙完。
等着水溶把折子送走,差事了结之后,便一路马不停蹄、昼夜兼程地赶回京都,生怕晚上一天,军权会旁落到他人手中。
幸好他们一行人脚程快,也算天公作美,待到水溶归京之时,得知贾赦等人依旧没有吐口,现还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中。
刑部负责审讯的司官们也很头疼,贾府当家做主的男子就这些,他们费劲审问了许久,结果却全都说不清楚家里有这些东西。
要是一个两个的说自己不知道,他们也就信了,毕竟这么要紧的东西,不可能闹得人尽皆知。
但是他们似是商量好了一样,众口齐声地说不知晓,那明显就是在糊弄鬼了。
不管是笞杖还是鞭打,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挑拨离间,他们浑身的本事都要使尽了,却还是没有人松口。
闹得司官们气急败坏,也想过给他们尝尝酷刑的滋味,却被上面给否了,说已经请示过了,批文上说到底是功臣之后,不可滥用刑罚。
上面有了话,司官们也不敢闹出人命,只能耐着性子跟贾赦、贾政等人磨,大棒甜枣轮着来,就盼着有人能赶紧松口。
私下虽然对完不成任务抱怨连连,但心底里对着贾府诸人倒也算是刮目相看,觉得他们骨子里还是留了些宁荣二公的血性在的。
所以后面除了严加拷问的时候,其他地方倒也没有过于难为贾赦等人。
而且许是上面递过话了,尽管贾赦也受了些罪,比着贾珍等人的却是轻了许多,算是只伤到了皮毛。
等着今日杀鸡儆猴的戏码唱完,衙役们将死狗一样的贾珍扔进牢里,便锁上牢门扬长而去。
只是人虽走远了,耳朵却一直留意这里,想要通过蛛丝马迹找出两府印信的下落。
贾赦也刚经历过一回,原在闭目养神的,听见动静方才睁眼,看看地上生死不知的贾珍,等到人走后轻轻看了眼外面,又重新合上眼修养去了。
要他说,这些人的手段还是太糙,连印在谁手中都不知道,一个劲儿地难为贾珍又有什么用?
他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连家里有这方印都不知道,难道还能指望他说出别的来?
要是他老子还活着,拷问他说不定还有些用,可惜现在贾敬已经没了。
等贾政、贾琏、贾蓉被挨着拷问了一遍,各个叫苦连天,却又什么有用的东西也说不出来。
要是有可能,他们早就想交代了,只是奈何自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那些司官们审了这么久,多少也看出来了,知道兴许只有一个贾赦是明白人,其他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蠢蛋。
后面专盯着贾赦审问,等到他终于松口,说的却是东西不在他手中。
还说府里的规定就是,由族长掌管,代代相传,以此保证宁荣二府始终骨肉相依。
贾敬离家修道的时候,还把东西带到了道观里面,这个他也清楚。
但自打贾敬离奇死亡,东西便再也没了下落,他担心的不行,一直在暗地里找寻。
还解释说也是因为这么要紧的印信丢了,他才会派儿子贾琏不辞辛苦地远赴平安州,只为跟云光等人取得联系,别使其被手持印信之人哄骗。
以前贾敬在世的时候,他一直老老实实的,从不敢私下跟边疆大臣有来往。
绕了一圈儿,不但把他结交外臣的事情洗白了,还把东西跟贾敬之死挂上了钩儿,叫司官们既高兴又头疼。
高兴的是,审了许久,总算问到了正主身上,也问出点儿有用的消息了,这么多天的功夫不算白费。
头疼的却是,东西没找到不说,竟还丢了,最麻烦的是还跟已经亡故的贾敬扯上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