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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镇守这里已不知有多少岁月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人类,我很欣赏你。”阿努比斯话锋一转,“你可以和奥西里斯交易,获得权力,财富,但是你所求的是永生,我绝不能放你出去。”

“永生?谁要那玩意啊?所谓的永生恐怕就是变得和我一路走过来的看到的那些怪物一样吧。”路明非感觉莫名其妙,他只是来这里屠龙的,不是让自己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的。

阿努比斯让开了路,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自己的言灵也无法探查对方的内心,继续说下去只会惹的对方不快,没必要现在与对方发起冲突,对方返程的时候自然能看出结果。引路人收到指令后,一动不动的身体向阿努比斯行了一礼,然后继续为路明非带路。

等到路明非离开后,阿努比斯一屁股坐在地上,言灵被破解带来的反噬十分严重,他刚刚不过是强撑着,好在应该是骗过了那个人类。还没有休息多久,他感觉到了又有一个人来了,并且还是他的熟人。

艾伦转着爪子刀走近这个胡狼头巨人,他的表情很精彩:“啧啧啧,我该怎么说你呢?你是哪里来的胆子冒犯那位大人?”

在阿努比斯不解的目光中艾伦神情庄重,不紧不慢地用龙文吟诵起一段誓言:“吾主的敌人终将被击败,被夜幕和黑暗吞噬,黄沙将被鲜血染红,一切皆以注定,因为这就是吾主的圣令,立以为实,立必行之。【1】”

听到这里的阿努比斯感觉一阵剧痛,他的精神刚刚遭到重创,艾伦用龙文读出这段誓言又让他的精神产生共鸣。镰刀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这个看起来强大无比的巨人此刻正抱着头喘着粗气,艾伦站在他身边,等他缓过来。

“你想做什么?”阿努比斯断断续续地问出了这句话,他自认为对艾伦有所了解,对方没有在他虚弱时杀了他必然有所图谋。艾伦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需要你解开这里的炼金大阵,放它们出来。”

“你疯了?如果解除炼金大阵,不再受到压制后里面的东西会跑到现实世界的,你有什么把握能在它们跑出去前解决掉它们?”

“我在外面布置了人手,经过冥河之水后的那些东西战斗力也会减半,不至于让他们无法应对。”

“那也不可能全部解决,渡口太多了,分布又那么广,总会有东西逃出去的。”阿努比斯依然抗拒艾伦的提议。

“不需要全部解决。”艾伦耸耸肩,“让一些跑出去,这样那些总躲在暗处的家伙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似乎确定那个人类就是至尊了,可是在我看来他更像是一个掌握力量的男孩,他身上没有当初至尊的影子。”阿努比斯回忆着路明非的样子,实在无法将他和那个伟岸的身影联系起来。

艾伦轻笑一声:“我可以肯定他就是至尊,他的权柄独一无二。至于他为什么要以人类的面目行走于世间?我无权干涉他的想法,我只会忠实地执行他的命令。”

“忠实?我看未必,你想把这里变成祭坛倒是真的,解开大阵,放任龙血继续侵蚀这里的人,然后将它们的血肉献祭,至尊不可能同意你的想法,这是你自己的决定。”阿努比斯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艾伦的计划。

艾伦满不在乎地说:“它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只是一群嗜血的怪物,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尼伯龙根里苟延残喘,忍受缓慢又不可逆的侵蚀,让他们继续接受这样堪比凌迟的痛苦不如让这些灵魂得到解放,让它们重新回到主的怀抱。”

艾伦的话像根刺扎进了阿努比斯的心,他又何尝不像这里的怪物一样,无法逃离这里,只有在这里忍受无尽的黑暗,希望有一天能够解脱。他低垂着脑袋,在经过一阵思想斗争后咬牙接受了艾伦的提议:“我接受你的要求。”

说完后,他像是卸下了什么重任,只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在一切结束后,我能回归主的怀抱吗?他又摇摇头,自己身上的罪孽已无法洗清,死亡便是最好的结局。他拿出真理之羽递给艾伦:“交给至尊吧,如果他真的是的话。”

“你不自己交给他吗?”艾伦问。

“不了,我要自己选择自己的结局。”

王座上的奥西里斯终于等来了他的客人,他尽量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但是头上长出的龙角和侧脸上鳞片还是有些瘆人:“欢迎你,我的客人,请原谅我不能起身迎接你,我被困住这里很久了,不知道外面的事,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话吗?”

引路人在离王座很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路明非只好自己向王座走去,在接近王座的时候,一条巨蛇张开嘴发出恐怖的嘶嘶声对路明非进行威慑,“阿佩普,退下!”在奥西里斯对训斥后,传说中的毁灭之蛇阿佩普像犯了错的小狗低着脑袋溜到后面。

“抱歉啊。”奥西里斯点了下头,算是道歉了。

“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路明非惊讶于奥西里斯的和善,他这个样子路明非都不好意思对他动手了。

“不知道,你是来求取知识?权力?财富?也许你是来杀我的。”奥西里斯轻飘飘地说了出来,路明非心里捏了一把汗,好在奥西里斯没有在意路明非的表情在他说到“也许你是来杀我的”变得僵硬的事,“这些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

“这里没人和你说话吗?”

“没有,你可以看到,这里的还在活动的生物就剩阿佩普了,带你来的那个,已经快变成外面的那些怪物了,它们说不上活着,只是还没死而已。”奥西里斯的话让路明非沉默了,他环视了一圈,这里的环境让他忍不住想起一些事,那些他刻意忘却的事。

“那我们聊聊?”路明非察觉到了自己的手串又碎了一颗,已经没几颗了,他也该是时候学着接受一件事了,他已经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了,得适应新的生活。

“聊聊。”奥西里斯见路明非答应松了一口气,靠在王座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路明非。”

“奥西里斯。”奥西里斯指了指自己,“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1】这段誓词我根据罗马全面战争埃及的开场cg改编,本人没有那样的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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