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太极殿内都是乱哄哄的一片。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南北方官吏瞬间便分为两个派系。
但朝中明显南方官吏更多些。
不过好在高位的九卿之位上还算均衡,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对于分卷分榜之事,北方的官员自然是一万个赞同。
但是南方的官员则是忍不了一点。
明明是他们南方碾压北方的态势,可结果,这边看着打不过,转手来个分榜,属实可恨!
于是朝堂之上的议论愈演愈烈。
楚雄没有言语,坐在龙椅上静观其变,他相信,此事方阳和冯珅两人肯定能完成。
尤其是在看到南方官员如此应激的反应,楚雄更加坚定了分卷取士的想法。
若是不然,将来朝堂上若只剩下少量北方官员,剩下的南方官员能做出什么,简直让人不敢去想。
今日之事,不管怎么帮,方阳和冯珅两人必须要办下来!
就在楚雄坚定内心之后。
一道大笑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哈哈!”
笑声正是来自苏彰。
狂傲的笑声让整个金銮殿都是为之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苏彰。
苏彰一双眼眸满是冰冷的盯着冯珅:“冯尚书!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吗?”
“依靠损害南方学子的利益,来为北方学子迎来公平吗?科举取士,本就是在于考,而你这么做,那又何必举行科举,就全由你们北方官员进行举荐不就好了?”
冯珅眉头紧锁:“苏大人,我说的公平是相对公平,北方这些年,战乱、天灾就没有停过,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举荐,就算分榜,北方学子也是要依靠科举来进行录取!”
“呵呵,冯大人,你可想过没有,科举的公正公平,本就是天下学子,皆是用一套试卷考,以此来考验的学子能力,南方学子霸榜那是因为南方学子实力强。”
“如今冯大人你提出分卷取士简直是本末倒置,放着南方优秀学子不用,反倒是让实力不如他们的北方学子成为贡生,冯大人,你自己想想,这么做是真的公平吗?公证吗?”
“科举若是如此,何谈取士公平?对于南方学子而言,更是谈不上公正!所以我认为,南北分卷取士,绝对不可取!!!”
此话落地。
方才和方阳不对付的唐俭也站了出来,朗声开口:“苏大人,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相对的公平,牺牲科举的小公平,是为了江山社稷的大公平,这有何不妥?”
“南北方之间的文化发展,在前朝衣冠南渡之后,北方就彻底比不上南方,因此南北两地在文化发展,教育水平和学术学风之间都存在巨大的差异,分卷取士让不同地区的学子各自竞争这有什么不好?难道你非要看到这满朝官吏都是南方学子你才甘心?难道你非要看到楚国发生南北对立你才甘心?”
“而且不光如此,如今朝堂之上,北方官吏已是越来越少,每次科举可是,陛下能选用出题的北方光源也是越来越少,就此下去,若是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们和批人退去,那朝堂之上,又能有几名北方官员?”
身为南方人的礼部侍郎宋立听到唐俭的话之后,也是站了出来,反驳道:“敢问可知道唐大人我们兴盛科举的初衷是为了官吏选拔制度的公平与公正,你们如此提倡分卷取士,岂不是违背了科举的初衷?”
唐俭一脸淡然,丝毫不慌:“宋大人,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便是变,‘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法古’的道理,想来宋大人也清楚,科举由我朝兴由我朝变,不是最好的表现吗?如果我们按部就班,不懂变通,那如何敢妄言,科举由我朝兴?”
此话落地。
宋立眉头紧皱,没有言语。
冯珅则是昂着头,一张脸涨的通红,这次属实让他爽到了,看看以后,谁还敢说他只是一个管钱袋子的!
“唐大人!”
工部尚书李成河,一个标准的南方官员,因为治河有方北一路提拔到工部尚书的位置。
而他本人对于朝廷政务也多是选择沉默,除非事情关乎到工程建设,不然他一概不问。
但是今日,他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
此时,他目光看着唐俭,声音有些沉闷:“唐大人,你如此说,分明就是混淆视听,科举取士,注重的便是取士的公平公正,我们就事论事,分卷取士,是不是破坏了考试公平的原则?科举取士,最注重的便是考试公平,那科举还能叫做科举吗?”
“人才选拔要有标准,要公平公正,分卷取士不是破坏了任人唯贤的原则吗?这确实给了北方学子更大的机会,但南方那些学子却因为名额的限制而落榜,令优秀的人眼看着比自己水平低的人高中贡士,这公平吗?这还是科举吗?”
唐俭看向李成河,稍作沉吟才继续开口:“方才我已经说过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相对的公平,分卷取士在民族大义,在国家利益,在政治稳定方面,都有益处。”
李成河冷笑:“唐大人到底是为国家利益,还是为你北方学子、官员的利益,那谁能知晓?”
唐俭皱眉:“李尚书,我是就事论事,请不要人身攻击!”
李成河满不在乎的扫了唐俭一眼:“我只是陈述事实,表达出我心中的质疑,怎么?这都不能说吗?”
唐俭面色阴沉无比,但是李成河的此话一出,简直就是拿着屎再往他身上蘸了,继续说下去,只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坚持同意。
原本还一脸傲然的冯珅,见唐俭不说话,顿时面色一僵,接着就要开口辩驳。
只是没等他开口。
在他身后的方阳则是说话了。
“李尚书怀疑的好,但此时本官就想问一句了,李尚书处处反对科举分卷,句句对南方学子不公,那李尚书,你是为南方学子的利益,还是你自己的利益?”
李成河面色一滞。
随后便出声强调:“我从始至终,为的就是大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