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咱故事的主角黄景瑜,他站在市局档案室里,那档案室里一股子霉味。他手指在1998年卷宗泛黄的页角上轻轻拂过。监控画面停在了凌晨三点十七分,画面里是废弃仁和医院太平间的外墙,暗红色的液体正顺着排水管往上逆流,在那斑驳的墙面上凝出了个“黄”字。这已经是本月第三起血字案了,前两次,一次出现在他父亲殉职的刑侦大队旧址,另一次出现在他妻子苏芮实习的妇产科走廊。
突然,档案室的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黄景瑜一转身,就瞧见监控屏幕诡异地切换成了实时画面。嘿,太平间那个方向,第二笔“景”字正趁着下雨慢慢浮现出来,红得就跟刚划破的伤口似的。他赶紧扯下墙上那张老院区地图,这么一看,好家伙,1998年连环凶杀案的现场和现在血字出现的位置,正好组成了个北斗七星的阵型。
黄景瑜在凶案现场发现第四块血砖的时候,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儿。“爸,你答应过带我去看海的。”一下子,童年的记忆就闪回了。那是1998年的一个暴雨夜,他爸黄振国举着警用手电冲进了仁和医院,后面还跟着个穿雨衣的小男孩,那就是小时候的黄景瑜。急诊室里灯光惨白惨白的,七个裹尸袋整整齐齐地摆着,每个尸体胸口都嵌着带血的医院徽章。
这时候,太平间更衣室的镜子上,七个血掌印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形成了一个漩涡。黄景瑜往后退了半步,就觉得后脖子凉凉的,往镜子里一瞧,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虚影,她脖子上明晃晃地留着七道勒痕,仔细一瞧,这不就是当年第七起凶杀案遇害的护士长周玉兰嘛。
等第五个血字“瑜”出现在刑侦队天台水箱底部的时候,黄景瑜在储物柜里找到了他爸的旧警徽。警徽内侧刻的铭文都被磨掉了,用紫外线一照,显出“七星血煞,七煞归墟”的篆体小字。老法医哆哆嗦嗦地翻开尘封的档案,原来1998年那个连环杀人犯就是周玉兰的丈夫,他因为医疗事故残废后,用医院消毒液和尸血调制了特殊涂料……
又是一个暴雨夜,黄景瑜追到了地下车库。第七块血砖在承重柱上拼出了完整的预言:“黄景瑜当诛于亥时三刻”。这时候,他手机突然收到苏芮发来的视频,画面里妇产科手术室的无影灯诡异地明灭了七次,墙上的血字慢慢成形:“归墟已启”。
黄景瑜在天台找到最后一件物证的时候,怀表指针停在了亥时二刻。狂风呼呼地吹,把他警服的下摆都掀起来了,露出了腰间他爸留下的防弹背心,背心里衬绣的北斗七星图案正渗着血呢。七道血线从不同方向延伸,最后都朝着太平间那个方向汇聚过去。
地下车库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周玉兰的虚影从七个方位同时逼近。黄景瑜举起老警徽迎着血光冲上去,嘿,那铭文突然浮现金色符文。就在第七道血线快要闭合的刹那,他想起他爸日志里夹着的枯萎玫瑰,那可是当年周玉兰婚礼用的花。
血网闭合的瞬间,黄景瑜把老警徽按在了承重柱第七块血砖上。七道血光倒卷成柱子,周玉兰发出厉啸声,1998年的记忆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医疗事故听证会上,七位评委袖口的医院徽章;太平间监控里,七个模糊人影在分尸;还有他爸最后的录音:“他们要毁掉证据,包括……”
只听“轰”的一声,承重柱倒塌了,露出密室里的七具白骨,每具胸前都挂着当年听证会的徽章。黄景瑜扯断第七根承重柱的时候,整栋建筑开始倾斜。他抱着苏芮冲出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周玉兰的狂笑:“七煞归墟,血债血偿!”
三个月后,新落成的刑侦大楼前,黄景瑜摸着纪念碑上他父亲的名字。晨曦中,七只白鸽飞过刻着“仁和医院旧址”的界碑,碑上的文字记载着:此处曾发生1998年医疗腐败案,致七人枉死,后经多方调查……这故事到这儿也就算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