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样的威胁,在方涛耳朵里面听着,就跟蚊子发出的嗡嗡声似的。
“聒噪。”
方涛直接闭上眼睛,“给你三秒时间滚。”
声音冰冷,犹如裹挟着冬天凛冽的寒风,狠狠砸在吴其庆心中,他不知怎么,没有来心生出惶恐。
看向方涛的眼神,既恐惧又充满了怨毒。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敢对自己这么杠的,好,去巫县是吧?来日方长,等下了火车,他会让这两个人,知道什么叫做地头蛇。
想到这,吴其庆冷哼了声,扭头拂袖离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见赤练裳正望着窗外,洁白优雅的脖颈,让她透着一股令人娇爱怜惜的脆弱感。
他不禁心生出邪念。
等到时候,定要杀了这个男人,把这女人留下来好好享受一番,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为所欲为。
一眨眼,火车终于停靠在了巫县。
下火车的时候,才刚夕阳西下,外面火烧云一片,看上去动人心魄。
两人走走停停逛了一会,天色渐渐黑下来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到了约定好的酒店门口——南洋酒店。
赤练裳的接应在这里在这里等候多时,为了寻找传说中她祖上的坟墓。
路过酒店门口天桥的时候,看到有个小老头在吹糖人,周围围着好几个拿着钱焦灼等待的小孩。
“你看那,你小时候吃过吗?”赤练裳忍不住笑了,眼底流露出一丝怀念:
“小小时候爱吃糖,爷爷拦着不给我多吃,我就把别人给我的糖悄悄藏在衣柜里,后来被表弟偷吃了,还把我给气哭了呢。”
赤练裳说着,还有点小生气。
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的她,似乎多了几分小女孩的气息,也没有平时那么严肃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在无关利益的地方,她终于可以卸下层层伪装。
“想吃的话,我去给你买。”方涛走过去,距离那老人还有不到三米的时候,突然旁边开来了一辆劳斯莱斯。
一群人慌张从酒店鱼贯而出,站在旁边神情紧张地盯着那辆劳斯莱斯。
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剃着小平头,脸上还有一道骇人的刀疤,他快步走到老头的面前,当即怒骂道,“老头,滚一边去卖糖人,这是你来的地方吗,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老头原本年纪就有些大,做糖人也不太利落,周围围着的孩子也很多。
“我这就走,这就走。”老头连忙收拾摊位,动作稍微慢了一点。
刀疤男直接一脚将老头踹飞,“老废物,赶紧滚,别在这里碍事听不懂吗?”
老头直接摔在地上。
面上浮起痛苦,还没顾上哀嚎,便看到刀疤男拿着他吃饭的东西,一顿乱摔,然后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再让我看到你在这里摆摊,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刀疤男指着老头,凶神恶煞低吼道,手指着另外一边,“赶紧给我滚。”
老头眼眶泛红,连忙笨拙地起身,“那是我家吃饭的东西,你都给我毁掉了,我以后可怎么养活我儿子。”
那边劳斯莱斯的司机下车了,眼看着司机小跑着去开门。
刀疤男着急了,“你养你儿子关我屁事,放开我。”说着抬起脚便要踹向老人。
然而下一秒。
一道黑影在他面前一闪,刀疤男就犹如子弹一般,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狠狠砸在那群人中。
刚好劳斯莱斯里的人走了出来,正巧就被刀疤男砸了个正着。
“天啊,少主?”
“快来人啊,有刺客。”
“保护少主。”
众人顿时喧哗起来。
刀疤男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没直接尿出来,他哆嗦着从少主身上爬起来,整个人脸色惨白如鬼魅,“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他拼命摇头,眼底充满了惶恐,下意识步步后退,浑身不停地战栗。
这位少主古元兴。
是巫县最大的家族古家的族长,表面上是做生意的,实际上内里却是南洋降头师,一家人身份恐怖,手段残忍。
在巫县可以算得上呼风唤雨的存在。
刀疤男说道:“是那男人和卖糖的老头,他们踢我过来的……”
而方涛扶起老人,但糖人工具就毁了。
老人眼睛就红了。
“我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现在在当学徒,工资很低,只够温饱,另外一个儿子是个脑瘫,我和大儿子为了照顾小儿子,每天都省吃俭用,现在怎么办……”
老人坐在地上,控制不住呜呜大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赤练裳气不打一处来,皱着眉看向那群人。
各个衣着光鲜,可干的事情,却如此残忍。
不过是在门口卖了几个糖人,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这么对一个老人?
正气不打一处来。
旁边就来了一群黑衣人。
“哪里来的杂碎。”为首的黑衣人刚开口。
方涛抬手便是一巴掌。
耳光响亮。
黑衣人脸颊迅速红肿起来,说话都含糊不清,混杂着血水,“你敢动手?”
方涛舔了舔嘴唇,眼底浮起一抹血色,他最看不惯的就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欺负老人的人了。
“打你还要挑日子?”
他抬起手,准备再来一巴掌。
就在这时,古元兴走了过来,眼神充满了阴沉,“旁的事情我不管,但刚才你打到我头上,我总不能当没发生吧。”
“哦,那是个意外。”方涛随意道,“你不是也没什么事情么?”
古元兴脸色十分难看,冷声道,“你该不会以为你们这么简单就能走?打到我头上,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自誉为天之骄子。
尤其是在这巫县,没人敢招惹他。
像是这男人这般头铁的人,几乎没碰到过,他平时高傲习惯了,受不了这个气。
“想走,留下一条腿或者一只胳膊。”古元兴语气冰冷道,“这是你应有的惩罚,你若是自己动手,我倒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是反抗,就别怪我不懂得做客之谊。”
似乎看得出来方涛和赤练裳是从外地来的。
这话一出。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谁不知道古元兴的手段?得罪了他,就等于丢掉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