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目光冷峻,警告道:“你大可试试看!”
冯婉如也跟着说道:“把凳子放下,不然最后吃亏的是你!”
在两人冷厉目光的逼视下,秦雪莹心中有些发怵,她伸手拽了拽母亲的衣角,示意她放下凳子。
而江林则顺势把秦常平用力一推,秦常平猝不及防,身形踉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秦常平只觉得眼冒金星,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也不知道尾椎骨有没有摔断,疼得他呲牙咧嘴。
“打我女儿,害我妹妹被学校开除,现在还敢对我动手,我跟你没完!”秦常平气怒吼,“我可是糖厂的副厂长,不管是革委会还是公安局,都有我朋友!”
江林心中冷哼,本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是个副厂长罢了,他倒想看看对方有什么能耐,“怎么,打不过我就想动用关系?我不走,抓紧时间叫人吧!”
冯婉如和柳嫣然深知江林的人脉,在她们看来,秦常平纯粹是自不量力。
就在这时,秦常平眼睛一亮,看到了刚走进饭店的万主任,立刻大声喊道:“万主任,你来得正好,我在你们饭店被打了!”
万主任微微皱眉,暗自思忖,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饭店里殴打秦厂长。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江林以及柳嫣然时,顿时明白了几分,看样子应该是他们之间起了冲突。于是她开口问道:“打你的人是谁呀?”
秦常平毫不犹豫地指向江林,愤怒道:“是他!”
果然不出所料,万主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接着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秦常平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阴沉地说道:“把他给我赶出饭店!”
随后,他又指着之前那三名女服务员,“还有,把她们全部开除!”
万主任脸色一寒,严肃地说:“那位是江林同志,我跟他有合作,他来这儿吃饭,我没有理由赶他走!”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至于我的员工,你没有权力要求我开除她们!”
秦常平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万主任会拒绝,随即威胁道:“你就不怕以后糖厂不再把红糖卖给你们?”
居然拿红糖来威胁自己,万主任心里很清楚,她可不敢轻易得罪江林,当下不悦地回应道:“随便你,不过,我可以从供销社购买红糖,价格也不算高。”
秦常平见威胁不成,继续说道:“我还可以禁止糖厂的职员来你这儿吃饭!”
万主任的脸色愈发难看,她没想到秦常平如此心胸狭窄,只因与江林的私人恩怨,想把她牵扯进来,简直是白日做梦。
“我们国营饭店,向来不缺客人!秦厂长,恕我不能奉陪,你请自便吧!”
在秦常平又气又恼的目光中,万主任转身走到江林面前,脸上露出笑容,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吃饭了!”
“一只乱咬人的野狗罢了,影响不到我吃饭的心情。”江林神色淡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给江林同志加两个招牌菜,记在我的账上!”万主任吩咐一声后,便转身去了办公室。
秦常平脸色铁青如猪肝,却又对万主任无可奈何,他狠狠瞪了江林一眼,带着妻子和女儿灰溜溜地走出了饭店。
“爸,你甘心这样算了吗?”秦雪莹气鼓鼓的,满心不甘。本想着好好整治一下江林,结果不但她爸被江林打了,一家人还被赶出了饭店。
秦常平沉默不语,陷入沉思。这时,他妻子尖声叫嚷道:“你赶紧叫公安来把他抓走啊!”
此时的秦常平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他分析道:“能让谭宗贤开除我妹妹,还能让万主任不惜得罪我也要维护他,那小子背后肯定有靠山!”
顿了顿,他继续说:“在没弄清楚他的背景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他转身又走进饭店,径直朝万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万主任看着秦常平,语重心长地劝道:“听我一句劝,你别再招惹他!”
秦常平心中疑惑,忍不住问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万主任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能确定,你惹不起!”
就在秦常平准备离开的时候,万主任又补充了一句:“以我对江林的了解,你们之间起冲突,肯定不是他的责任!”
秦常平听后,心中一动,仔细想想,江林为什么会打他女儿呢?其中定有原因。
他再次走出饭店,板着脸问女儿:“他为什么打你?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去问你姑姑!”
秦雪莹噘着嘴,不情愿地说道:“谁叫他妹妹勾引谭帅,我……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结果反而被他们兄妹给打了!”
“勾引谭帅?”秦常平神色一沉,严肃地问:“是真的吗?”
秦雪莹重重地点了点头,笃定道:“他妹妹是个狐狸精!”
“带我去见谭帅,你俩有娃娃亲,小小年纪就沾花惹草,如果情况属实,把婚退了!”
……
吃过饭后,江林和冯婉如一同离开。
在两人分开之前,冯婉如再次提醒江林:“别忘了寻找生物实验室和百年人参。”
江林心中苦笑,谈何容易,但他依然自信满满,相信自己终会找到。
当江林回到屯子西头,发现那里聚集了上百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用水,刘家屯和孔家洼的村民发生了冲突,还打伤了好几个人。
江家屯的庄稼已经灌溉完毕,刘富光也是第一个交钱的,按照约定,刘家屯理应优先用水。可孔家洼的生产队长却耍赖皮,不肯让刘家屯先用水,两队人马因此大打出手。
要不是江德贵及时带人阻止,恐怕会闹出人命。
在阻止冲突的过程中,江德贵不知被谁打了一闷棍,当场被打晕,此刻还躺在地上。
“大林子,你可算回来了,快过来看看队长怎么样了。”孙二蛋焦急地说道。
江林快步走到近前,仔细查看后,发现江德贵的后脑鼓起了一个大包,其他地方倒没什么大碍,只是处于昏迷状态。他赶忙掐住江德贵的人中穴,过了足足两分钟,江德贵才悠悠转醒。
“大林子,快阻止他们打架!刘富光先给的钱,打开通往刘家屯的水渠,先让刘家屯用水!”江德贵醒来后,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心里惦记的还是让江林去劝阻村民打架。
江林点点头,对刘富光说道:“队长说了,水先供你们刘家屯用!你们赶紧派人去挖开水渠!”
接着,他神色一凛,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谁要是再敢闹事,别想用我们引来的水!”
孔家洼的人虽然心中不服气,但他们都知道江林的厉害,只能敢怒不敢言。
江林继续说:“如果大家还想保住庄稼,不想让麦苗旱死,都听我德贵叔的安排!争取在三天之内,让所有生产队都能浇上水!”
宋家屯的生产队长宋振海也大声说道:“大家别再打架了,根本没有意义,还耽误时间。各队生产队长留下商量解决办法,其他人都先散了吧!”
孔家洼的生产队长孔超,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斧子,满脸不满地吼道:“再等两天,麦苗都得旱死!想让俺们全村人都饿死吗?”
江德贵看着孔超,气愤地说道:“之前你不相信我们能把水从山上引下来,还在一旁看笑话,现在着急了?”
停顿了一下,他加重语气道:“你要是再在这里闹事,哪怕你给再多的钱,也不让你们孔家洼用水!”
孔超三十多岁,身材魁梧壮实,他猛地一挥斧子,恶狠狠地恐吓道:“你敢!你要是不给俺们活路,信不信我劈了你!”
江林目光如电,冷冷地扫了孔超一眼,说:“你要是蛮不讲理,还真就不让你用水了!你又能怎么样?”
孔超一听,气得一蹦三尺高,叫嚣道:“你小子算老几?给我滚一边去!不然,我一斧子削掉你的脑袋!”
江林神色冷峻,只吐出一个字:“滚——”
孙二蛋在一旁低声提醒江林:“他叫孔超,是孔家洼的生产队长,仗着家里兄弟七个,平时嚣张跋扈得很。”
“妈的,老子今天非抽你不可!”孔超恼羞成怒,扬起斧子,作势要朝江林砍去。他本以为这样能吓唬住江林,却不知自己大错特错。
“砰!”江林看准时机,一脚狠狠踹出,孔超闷哼一声,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去两米多远,直接脸朝下趴在地上,嘴里和脸上全是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