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莫科斯。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这座饱经沧桑的城市上。
街道上行人匆匆，电车叮当作响，面包店飘出刚出炉的黑麦面包香气，这一切都像往常一样，仿佛战争只是遥远边境的传闻，而非每日新闻头条的主角。
大伊万打了个哈欠，挤下拥挤的地铁。
他是一名普通的熊国市民——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不高不矮的个子，不算健壮但也不瘦弱的身材，棕色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蓝色的眼睛里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神情。
他穿着普通的夹克和牛仔裤，走在街上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表象往往具有欺骗性。
实际上，大伊万已经是熊国塔防联盟中举足轻重的角色，负责管辖莫科斯的塔防传送门治安。
大伊万的主要工作就是确保莫科斯境内不会有任何传送门存在时间超过24小时。这需要精准的监控、快速的响应和果断的决策。
他手底下有一支三百人的队伍，配备着各种先进的探测设备和防御建筑模块。
这半年来，他的工作一直做得异常出色。
从一个低级的防御者，干到了现在全国前十的水准。同事们私下称他为“传送门克星”，因为他总能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发现那些隐藏的传送门，并在最后一刻阻止灾难的发生。
大伊万的办公室位于塔防联盟总部大楼的十五层。从这里可以俯瞰莫科斯河和红场的景色。
他喜欢早到半小时，享受一天中难得的宁静时光。
“早上好，伊万·伊万诺维奇。”前台值班的玛莎向他打招呼，她总是这么正式地称呼他。
“早上好，玛莎。今天有什么异常吗？”大伊万一边问，一边接过她递来的值班报告。
“一切正常，昨晚只出现了三个小型传送门，都在郊区，已经被第三小队处理掉了。”
大伊万点点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窗外，莫科斯的天空呈现出淡蓝色，几朵白云悠闲地飘过。
尽管现在全世界时局纷乱，而且熊国和邻国的战争也一直在持续，但他还是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他总是觉得，只要早上起来的时候太阳照常升起，那日子还是就照常过下去。
他打开咖啡机，磨碎的阿拉比卡咖啡豆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这是他在战前养成的奢侈习惯，如今咖啡已成为稀缺品，但他仍设法通过特殊渠道搞到一些。生活总得有点享受，不是吗？
坐在办公桌前，他翻阅着前一天的工作报告。虽然塔防联盟的高层决策会议也让他参加，甚至专家们推测出世界因为塔防世界中绝境长城的崩溃，而导致整个世界秩序错乱的预计时间在三年以内，但他依然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
就在上周，他用攒下的薪水在郊区购置了一套不错的房子。
那是一座两层的小别墅，带着一个可以种菜的花园。虽然人口锐减导致多数房源空置，但好房子依然卖得出价钱。他刚刚掏空了自己的钱包付了首付，不过下一个月工资依旧会照常发放，不是吗？
大伊万从来就是个乐天派。他总是告诉自己，如果世界真的要毁灭，愁眉苦脸也改变不了什么；
如果世界不会毁灭，那愁眉苦脸就更不值得了。
这套房子以后就要作为自己的婚房，以后再娶一个萌妹，生两个孩子，养一条狗，岂不美哉？
三年以后可能会到来的世界末日？2012年那时候不也这么说么？那跟他现在买房子有什么关系呢？
他啜饮着咖啡，开始规划一天的工作。
上午要检查七个高危区域的监控设备，中午与新来的队员共进午餐，下午则要参加一个关于新型防御建筑的研讨会。平凡而充实的一天，就像过去的半年中的每一天一样。
咖啡喝到一半，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铃声。
大伊万皱了皱眉，防空警报？他走到窗边，看到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抬头张望，有些已经开始跑向最近的避难所。
办公室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怎么回事？我们附近没有任何传送门出现啊！”他的副手推门而入，脸上写满困惑。
“不知道，也许是防空演习吧？”大伊万耸耸肩，“上周的通知邮件里没提到啊。”
“谁知道呢，别管它，肯定是系统故障。”
另一位同事在走廊上喊道。
屋里屋外吵吵嚷嚷的，大伊万也没太放在心上。
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几次，都是误报或者系统测试。他回到办公桌前，准备喝完剩下的咖啡。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不是普通的来电或者消息提示，而是那种特殊的、急促的震动——只有最高级别的警报才会触发这种模式。
大伊万掏出手机，屏幕上的信息简洁到令人窒息，只有一个单词：
“核攻击！”
发信人号码是加密的，但他认得这个号码——是来自国防部一名高级长官的私人线路。
那位长官为人正派严肃，以严谨着称，绝对不会开这种玩笑！
大伊万的心脏似乎停跳了一拍，全身的血液瞬间凉了下来。
他立刻从凳子上蹦起来，撞翻了桌上的咖啡，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蔓延开来，但他完全顾不上这些。
“所有人！”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嘶哑，他清了清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所有人！立即启动紧急协议！把所有的最高级防御建筑把基地围起来，是核弹来了，核弹！”
大伊万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同事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一秒钟后，安德烈第一个反应过来。“你确定吗，伊万？”
“国防部的直接警告！快！我们可能只有几分钟！”大伊万已经冲向控制台，手指飞快地在触摸屏上操作起来。
顿时，办公室陷入一片混乱。
有些人已经反应过来，将最强力的防御型墙体立在了塔防联盟防守区域。
大伊万自己也没有闲着，将能摆出的最高等级的钢筋混凝土墙不要命的往放手区域堆，以期望随时可能到来的核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