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精?
这才哪儿跟哪儿?
还有呢!
刘根来只当没听见,继续说着:“我干爹爱喝茶,怕他喝不惯这味儿,我又往里加了点茶水,干妈,你喝的惯吗?干爹,味儿对吗?”
“挺好,我也爱喝茶。”柳莲笑道:“酸甜味跟茶味还挺搭,是不是啊,老石。”
石唐之本来没想搭理刘根来,他这个当爹的更疼女儿,可老婆问了,他只能顺着说:“不错不错,我喝着挺对味。”
再看石蕾,疯丫头的小脸都耷拉了,还恶狠狠的冲刘根来比划了两下拳头。
偏偏刘根来还笑吟吟的问着她,“姐,你爱喝吧?”
“爱喝你个……给我再做点!”
石蕾正想骂出来,又见柳莲在看自己,急忙改了口。
“还有小半盆呢,你慢慢喝,这玩意儿做多了,喝不完温度一上来就不好喝了。”
刘根来端起菜盆,给石蕾倒了一碗。
气了她一顿,怎么着也得缓缓不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果?
石蕾气归气,还是端起果汁喝了几口。
这果汁也对她的胃口。
赌气不喝?
傻子才跟好吃好喝的过不去。
放下碗,石蕾正在品味着嘴里的回甘,石唐之忽然来了一句,“多跟你弟弟学着点儿。”
学啥?
学他怎么气人?
石蕾可不笨,稍一琢磨就听出石唐之的意思了,她端起碗,一口气把剩下的果汁都喝了,又把碗一放,回了一句,“学啥?我又不想当官。”
哟,听出来了。
石蕾长进不小啊!
刘根来正琢磨着,石蕾忽然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姐,你去干啥?”刘根来状做关心的问着。
她不是出去躲清净了吧?
“要你管?”石蕾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蹬蹬蹬的出了院门,朝右边拐去。
刘根来忽的反应过来,讪讪的挠了挠脑袋。
往右拐……石蕾这是要去上厕所。
果汁真有那么好喝吗?
刘根来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口喝了下去。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冰冰凉凉的,越大口,越好喝。
……
周一上班,刘根来又被金茂拉着溜了一上午腿儿。
第一圈的时候还好,天不太热,第二圈下来,刘根来身上都被汗湿透了,太阳毒的估计能把铁锨晒的煎鸡蛋饼。
办公室里更热,就连扇扇子也是热风,这鬼天气,仿佛一下子就从初夏到了盛夏。
吃饭的时候,冯伟利和王栋都把扣子解开了,齐大宝和秦壮干脆把衣服都脱了,光着膀子上阵,就连一向严谨的金茂也解开了几个扣子。
刘根来也怕热,先是跟冯伟利和王栋一样把扣子都解开了,见金茂没啥反应,便也学着齐大宝和秦壮的样子把上衣脱了。
门窗都开着,办公室里也没一点风,脱了光膀子还是热。刘根来有点吃不下去,胡乱扒拉了几口,就去派出所门口乘凉了。
派出所门口有棵大树,不少人都把收拾卫生的脏水倒在大树下,天天被浇灌,大树长得枝繁叶茂,刘根来到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在树下乘凉。
刘根来光着膀子,把制服搭在肩上,没等坐下,正在乘凉的齐大爷就提醒着。
“把衣服穿上,再让洋辣子蛰了。”
洋辣子?
刘根来抬头看了看繁茂的树叶。
这树他叫不上名字,村里也有不少,就是没这棵树大,在他的记忆里,这种树的确爱招洋辣子。
洋辣子不蜇手心,拿着玩儿都没事儿,可要是在身上滚一圈,就会留下一大片鼓包,又疼又痒,不是一般的难受,好几天也好不了。
“没事儿,洋辣子不蜇我。”
刘根来溜溜达达的走过去,单手扶住树干,装作歇息的样子,实际上,他把树上的所有洋辣子都收进了空间。
还真不少,足有二三十个。
没风的时候还好,要是被风刮掉,再掉到领口里……光是想想,刘根来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咋的,你是洋辣子家亲戚啊?”
“他的意思你没听明白,他是说他皮厚,洋辣子蜇不透,是不是啊,根来?”
两个家伙开着他的玩笑。
这俩人一个是巡逻组的,叫李算盘,是巡逻二组组长;一个是刑侦组的,叫王添丁,是刑侦组的。
刘根来上班半年多,跟刑侦组一块出了不少任务,早就跟他们混熟了。
还是金茂说的对,不用专门介绍,该认识的时候,自然都认识了。
“对对,你们说的都对。”
刘根来正热的难受,懒得跟他们斗嘴,搬了块石头往树下一放,坐下乘着凉。
就算没风,树荫下也比办公室里舒服。
这一刻的刘根来无比怀念后世的空调,就算没空调,风扇也行啊!
对了,风扇。
这年头没空调,可是有风扇啊!
“李叔,你不跟所长打个申请,给咱们两个办公室都安个吊扇?”刘根来冲李算盘说道。
“想啥好事呢!”李算盘朝第二排办公房努努嘴儿,“你去所长办公室看看,他有没有风扇?”
“风扇票那么不好弄吗?”刘根来想到了票贩子,哪天有空去问问他。
“不光风扇票不好弄,风扇还不好买呢!”王添丁接口道:“我上回去分局,听分局刑侦队的人说,他们去年就分到了风扇票,到今年都没买到吊扇。”
“他们要啥吊扇?他们在楼上办公,比咱们这儿凉快多了。”李算盘摇了两下蒲扇,有点不忿。
刘根来算是听明白了,想弄风扇,找票贩子买了票也没用,关键是买不到。
咦!
刘根来忽然有了个主意。
风扇不好弄,可以弄个排气扇自己改造啊!
这事儿何主任就能办了,也就是个填张报废单的事儿……应该不难吧?
想到这儿,刘根来有点坐不住了。
午休还有点时间,抓点紧,应该够他去国营饭店打个来回。
刘根来站起身,正要回派出所开车,忽的,不远处拐过来一辆挎斗摩托,大中午的,空气燥热,摩托车的动静传出老远,听的他的心都跟着突突。
扭头一看,刘根来停下了。
开挎斗的是张群,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墨镜,隔着老远,那股骚包劲儿就扑面而来。
张群来肯定找他的,大中午的,顶着大太阳来,多半是有啥急事儿。
果然,刚把车停下,张群就冲刘根来努努嘴,“上来,找你商量点事儿。”
刘根来没矫情,也没多问,直接上了挎斗。
刚坐下去,又一个高蹦了起来。
太特么烫了,车座都快赶上烙铁了,差点没把他的屁股烫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