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战带人在工部的靶场上试枪。
遂发枪配新式火药轻松击穿了清军普及度最广的双层甲。
紧接着沈战下令对清军王牌重骑兵的三层甲进行测试。
外层板甲和中层棉甲双双被击破。
现在就看最内层的锁子甲能不能顶住了。
沈战抓起锁子甲细细查看，然后他笑了。
答案是锁子甲的心脏位置有四个相邻的铁环被火枪弹丸打断了。
但是弹丸也卡在了这四个铁环的位置，并没有直接射入木头人偶的体内。
沈战又检查了一下木头人偶的情况。
它的心脏位置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坑，跟指甲的厚度差不多。
这个小坑是怎么来的呢，我们可称之为隔山打牛。
弹丸的动能通过锁子甲传递到人偶的心脏位置，然后造成了这次撞击伤。
沈战闭着眼睛设想了一下真实战场上的画面。
士兵的心脏位置遭遇了巨大动能的冲击。
虽然三层甲最终将弹丸给拦了下来，但是这个士兵能活下来吗？
不好说，倒霉一点的可能当场就被震死了。
如果是运气好一点的士兵，可能只是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然而，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失去行动能力又意味着什么呢？
大概率还是死亡！
沈战接连查看了十个标本。
外层的板甲和中层的棉甲全部被击穿。
内层的锁子甲有被击穿的，也有将弹丸拦住的。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沈战已经看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锦衣卫手中的遂发枪可以有效杀伤清军的重骑兵。
即使中枪者不立刻死亡，也大概率无法坚持战斗。
既然如此……
沈战看向身边的一众武将和士兵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大明与建奴之间的战争将进入拼消耗的时代！”
“噢~~！”明军这边全都高潮了。
大明最不缺的就是人。
而满清最缺的就是人。
这要是双方以绞肉机模式拼消耗，啊哈哈……
估计一两场战役过后满清那边就没人可用了！
“试炮！”沈战兴致满满地说道。
汤若望让人牵来一匹驮马。
驮马的背部已经安装好了专用的炮鞍。
炮鞍上装有一门长二尺二寸的轻型佛朗机炮。
炮口朝向驮马的右侧，炮尾在驮马的左侧。
战斗时，有一名士兵牵住驮马的缰绳。
驮马站立和跪地都是可以的，只要它不乱动就行。
炮手负责装填子炮和瞄准，以及点火操作。
炮手身后有两名助手，一人负责递送子炮，一人负责给打空的子炮装填弹药。
汤若望站出来给沈战讲解他的发明。
“尊敬的大都督，我研制的这款马上炮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建奴那边已经有人在使用了。
只不过他们使用的是骆驼。
骆驼能承受两三百次开炮的冲击。
而驮马大概只能承受六十次。
这款炮威力不大，对攻城没有太大的帮助。
它存在的价值就是于野战中杀伤敌军的士兵。
我为它设计的是霰弹（开花弹），这种炮弹的杀伤半径是十步（十五米）！”
沈战听得连连点头，他要的就是能杀伤士兵的轻型速射炮。
至于说轰击城墙，他还有红夷大炮。
“射几炮给本都督看看！”沈战要求道。
“如您所愿，我会亲自为您演示！”得了赏赐的汤若望干劲儿十足。
工部的杂役们在900米的位置上安装了十个木头人偶。
人偶之间的距离都在三米左右，刚好覆盖了一片近百平方米的区域。
“大都督您可看好了，我要开始点火了！”汤若望信心十足地说道。
沈战聚精会神地看着汤若望，其他人同样如此。
“嗤！”引线被点燃。
“轰！”很快远处便传来了爆炸声。
汤若望的动作十分娴熟。
只见他掏出打空的子炮后立刻换上第二个装填好的子炮。
“嗤！”
“轰！”
间隔不到二十秒第二声爆炸再次传入众人的耳朵。
再掏再装，汤若望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嗤！”
“轰！”
第三发炮弹又落地了。
如此反复，汤若望一口气打光了五个事先准备好的子炮。
沈战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一下，整体用时大概也就一分钟。
一分钟打五炮，射程900米。
在明末这个历史节点这是啥？
这就是他玛德野战之王！
如果沈战带着几百门这种轻型佛朗机炮跟人野战。
那场面……，沈战都不敢细想。
“都上马，随本都督去看看炮击的效果！”沈战当先窜了出去。
牛金星，李岩，陈迪，耿石磊等等。
一众陪着沈战试炮的人心里都痒痒的，他们也想亲眼见证一下炮击的效果。
当众人抵近炮击区域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连续炮击的冲击波将人偶们炸得东倒西歪。
沈战下马仔细查看人偶们的身体表面。
几乎每具人偶都遭受了不低于五次的破片伤害。
这要是全部换成真人估计活下来的不会超过三成。
即使活下来的也很难保证健全。
一发开花弹并不足以造成如此犀利的伤害，五发则完全不同。
由此也可以看出炮击密度的重要性。
这就是战场上常说的你躲得过一炮两炮，绝躲不过十炮八炮。
当火力达到某一密度的时候，被轰炸区域之内的人几无幸存的可能。
看完炮击现场的沈战满意极了，他现在真是越看汤若望越顺眼。
“来人啊，赏汤若望白银万两，极品美女两名！”
银子沈战有都是，该赏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吝啬。
至于美女嘛，呵呵，尚秀芳可是管着长乐坊。
良家女子不敢说，这青楼女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谢大都督赏赐！”汤若望欣喜若狂。
就这么一会儿沈战就赏了他黄金千两、白银万两、极品美女两名。
汤若望感觉肯定是他们那边的主显灵了！
沈战看着汤若望和蔼地问道：“汤主事，你这个炮叫什么名字？”
“下官管它叫马上佛朗机！”汤若望自豪地说道。
“好，那就叫马上佛朗机！”沈战满意地点头，这个名字蛮贴切的。
赏赐完汤若望，沈战自然不会忘记奖励牛金星。
“牛侍郎，本都督要给工部下订单。
马上佛朗机五百门，子炮五千枚。
用新式火药制造的定装纸壳子弹两百万发。
这个订单你亲自督造，本都督允许你按成本的三倍报价。
多出来的钱权当是给工部官员和工匠们的赏赐！”
“谢大都督体恤，下官定将此事办好！”牛金星纳头便拜。
一个两万两白银的军火订单。
沈战允许牛金星报价六万两。
这就是明着让牛金星去贪污。
即使给工部的官员和工匠们发出去一笔银子，牛金星最少还能贪一万两白银。
牛金星嘴都笑歪了，他倒不在乎沈战让他贪那一万两银子。
崇祯赏赐给他的金银是这个数字的十倍。
牛金星最在乎是面子，是露在外面这张脸。
你们都看到没，大都督沈战对我格外关照。
就连贪污都是大都督特许本官去做的。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李岩看着牛金星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不禁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孙子，一点没变！”
枪和炮都试完了，沈战心里基本上有谱了。
在武器装备这方面锦衣卫大军肯定是不虚建奴就对了。
单兵素质和意志品质锦衣卫这边可能稍微差一些。
不过问题不大，多经历几场硬仗就好了。
信心这玩意是打出来的，喊再多口号也没用。
沈战：“陈迪，中午在醉仙楼摆酒。
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去。
再把工部范尚书和员外郎（焦勖 ）叫上！”
陈迪：“喏！”
枪炮的事情搞定了，沈战这才将目光转向李岩。
“李岩听封！”
“小人在！”李岩激动地跪在地上。
他不知道沈战会封自己一个几品官。
“六品，还是五品？”李岩患得患失地想着。
他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个品级，只要能跟在沈战身边就好。
主要是之前投降的大顺军文臣武将品级都不低。
所以李岩也不想把自己搞得太难看。
真要是只捞个五品官当，牛金星、宋献策之流还不得把他给踩死！
这时，沈战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都督封你为京卫指挥同知（从三品）。
今后就留在本都督身边参战军机吧！”
“哦~~！”李岩此刻的感觉就像大夏天喝下去一大杯冰镇酸梅汤。
那种感觉就是一个字：爽！
寸功未立直接封自己一个从三品的军机参战。
这是什么，这就是沈战对他李岩能力的认可。
“谢大都督赏识，下官必为大都督效死命！”李岩发自肺腑地说道。
“起来吧，本官还有好多话要问你！”沈战笑着说道。
顶级毒谋士已到位，沈战不得给多尔衮准备点小礼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