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播后,于龙把手机揣进兜里,拎着剩下的烟花袋子,和咩咩一起往电梯口走。夜风吹得楼道里的窗棂轻轻晃了晃,带着点夜晚的凉意。于龙抬手按了电梯键,屏幕上的数字缓缓跳动,不多时,“叮咚”一声轻响,电梯门平稳地滑开。
两人走进电梯,于龙按了楼层键,轿厢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电梯缓缓上升,很快便到了楼层,门一开,两人并肩走进走廊,回到了房间。
咩咩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柜上,脱掉羽绒服,踢掉鞋子换了拖鞋,便径直走进洗手间。
她对着镜子慢慢卸妆,温水打湿脸颊,把一天的疲惫也悄悄洗去。
洗漱完毕,再出来时,那张脸恢复了素白的柔和,她换上柔软的睡衣,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手里拿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着。
于龙随后也走进洗手间,镜面上还氤氲着咩咩留下的温热水汽,他用掌心抹开一片清晰,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慢慢褪去妆容,露出原本的轮廓。温热的水流划过皮肤,带走黏腻与疲倦。洗漱完毕,他带着一身清爽的湿气回到床边。
被窝已被咩咩焐得暖融融的。他褪去睡衣睡裤,只余贴身的衬衣衬裤,感受到棉布下肌肤微凉的松弛。
他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很自然地侧过身,他往旁边挪了挪,挨近咩咩,从身后轻轻搂住她,手自然地放在她的小腹上,声音放得又轻又柔:“肚子还痛不痛了?”
怀里的咩咩动了动,在他臂弯里转过身来,变成面对面相拥的姿势,脑袋抵着他的胸口,摇了摇头,“不是很痛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卸下所有防备后的软糯。
话音刚落,她便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里瞬间泛起困倦的泪光。
说着,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泛起一点湿润。
于龙无声地笑了,胸膛传来轻微的震动。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重量完全信赖地交托给自己。“睡觉啊,嗯?”他问,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嗯。”她闭着眼应道,睫毛像倦怠的蝶翼,再也不愿抬起。
于龙伸长手臂,把两人的手机都插上电,然后随手按下了床头灯的开关,他收回手,房间彻底沉入黑暗与静谧,只有彼此轻缓的呼吸渐渐同步。
他的手臂环着她,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在这方被黑暗温柔包裹的天地里,日间的万千声响、屏幕前的流光溢彩,都褪成遥远的背景。
只剩下体温交织,心跳渐稳,两人如同共用同一道呼吸的潮汐,在安稳的怀抱里,向着睡眠的深海,一同缓缓沉去。梦乡的边界模糊而柔软,他们在彼此的气息中,终于沉入了完整而无垠的夜。
第二天清晨,窗帘缝隙里透进几缕淡金色的阳光,床头的闹铃便准时“铃铃铃”地响了起来。
咩咩在被子里动了动,像只没睡醒的小猫,往于龙身边蹭了蹭。于龙还闭着眼,意识迷迷糊糊的,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才终于抓到手机,指尖胡乱按了几下,把闹铃关掉。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他揉了揉眼睛,带着浓重的睡意翻了个身,慢吞吞地坐起身,他随手抓过旁边的睡裤套上,又披上件宽松的睡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脚步虚浮地走向卫生间。
床上的咩咩这时也醒了,她坐起身,身上还裹着被子,头发有点乱糟糟的,对着空气又打了个哈欠,眼神呆呆地望着前方,像是还没从梦里完全醒过来。发了会儿愣,她才伸手摸过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看了看时间,这才掀开被子,慢悠悠地下了床。
她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看见于龙正坐在马桶上,便倚在门框上,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笑。
于龙抬眼瞧见她,无奈地扬了扬下巴:“干嘛呢?关门啊。”
咩咩冲他挤了挤眼睛,坏笑了一下,转身轻飘飘地走开了。
于龙见状,赶紧加快动作,起身提上裤子,按下冲水键,刚转身,就看见咩咩拿着手机走了回来。她见他已经完事,默默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
于龙瞧着她这小动作,忍不住笑了笑,咩咩瞧着他这副模样,说道:“你笑什么?”
于龙正对着镜子用毛巾擦脸,闻言侧过头看她,嘴角还扬着弧度:“没笑什么啊。”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底的促狭却藏不住。
说着,他拿起剃须刀,转身走出了卫生间,留咩咩在里面。咩咩这才走进来,关上门先去上了厕所,随后站到洗手台前,挤了牙膏慢悠悠地刷牙,镜子里映出她带着点起床气的脸,倒也显得格外生动。
两人各自收拾妥当,都换好了出门的衣服。于龙拎起两人的背包,咩咩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落下东西,确认无误后,便一起出了酒店房间,乘电梯下了楼。
上了提前叫好的车,车子便平稳地驶了出去。车窗开了条缝,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进来,驱散了最后一点睡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偶尔看向窗外掠过的街景,倒也自在。
到了现场,两人先去了化妆间,里面已经有化妆师在等着了。各自坐下,化妆师便开始忙活起来,粉底、眼影、睫毛膏……一系列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做造型的间隙,两人都从背包里拿出剧本和手机,对着台词默默记诵,偶尔抬头对视一眼,交换个眼神,又低头继续看,气氛安静又专注。
没过多久,两人的妆造先后完成,然后换上服装。
离正式拍摄还有段时间,助理把于龙叫到了外卖递了过来温热的粥和一些小点心,他们也没多说话,简单吃了点垫垫肚子,补充体力。
刚放下餐具没多久,场务就过来叫他们:“于龙老师,咩咩老师,可以去现场走戏了。”
两人应了声,起身跟着往拍摄场地走。导演简单讲了讲这场戏的重点,两人便按照剧本走位、对词,熟悉着镜头的角度和节奏。走完一遍,摄影师和灯光师又根据实际情况做了些微调,确保画面效果最佳。
一切准备就绪,导演喊了声:“各部门注意,第一次实拍,开始!”
两人立刻进入状态,脸上的神情随着剧情变化,台词也说得自然流畅。
一场戏拍完,导演看着监视器,沉吟片刻后开口,指出了几处可以调整的细节,于龙和咩咩都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记下,准备着下一次拍摄。阳光透过场地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专注的脸上,透着一股认真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