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赫说:“你难道就没想过活着离开,你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赵坤已经是死罪了,何必为了他这种人再搭上自己一条命。”
林泽坚定道:“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如果不能亲自动手,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林泽从成为赵坤的手下开始,就没想过独善其身,他已经是罪人了,只要亲自报了仇。就没有活着的念头了。
白赫看出林泽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才跟上来的,他又问道:“在京城提供给我证据的人是你吧?又提前给赵坤报信,让他逃走的人,也是你吧?”
林泽不否认,白赫接着说:“你这么做就是想亲手杀了赵坤?所以追来了海城?”
林泽说:“也不全是,我是想亲手杀了赵坤,但也想来海城一趟。”
白赫有些不解道:“想来海城?有没完成的事?”
林泽不打算回答,但薄懿突然走过来说道:“薄冉大出血那天,是你给她输了血。”
薄懿本来没想到这些,只不过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想到林泽一心想要报仇,就算跟着赵坤逃来了海城,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动手。
唯一的原因就是之前他有别的事要解决,除了报仇,那就是薄冉和孩子了。
林泽没说话,但已经告诉了薄懿答案。
林泽确实打算见薄冉一面,许沐柔的事情败露后,薄冉也知道了自己被侵犯的事,薄冉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林泽没办法去见她。
直到薄冉突然去了医院打胎,林泽一路都跟着薄冉,在知道她要打胎时,只有半秒的迟疑想要不顾一切阻拦,但随后他放弃了,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毕竟那只是个野种。
林泽没资格要求薄冉做什么,更干涉不了他的决定,所以一直在手术室外看不见的地方躲着。
直到薄冉手术上出现意外,大出血时,陈淑英闹事,后来薄懿赶来,林泽才趁乱给薄冉输血。
他也不记得输了多少血,但只要能救薄冉,输多少都没问题,心里还想过若是死了,没有成功报仇,他会不会有遗憾。
林泽没想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多如果,事情总是会按照既定的轨道进行,他注定要死在这里,也没有回头之路。
许久几个人没有在说话,毕竟他们劝不动一个一心向死的人,没有活着的念头了,就算活下来也是痛苦的吧。
“好了,可以行动了。”温茉霏走过来说道。
此时月色正浓,今晚的星空异常美丽,却在这静谧的树林里将要发生一场大战。
温茉霏负责解决那些毒蛇,白赫带领手下的人去包围赵坤,薄懿趁乱去解救白栀,至于林泽,最后报仇的机会就留给他吧。
白赫知道这么做会违反规定,虽然赵坤已经是死罪,但还是应该活捉再受处罚,可是他同情林泽,也想成全他,就冲动一次。
几个人对过眼神之后,白赫率先带领手下的人冲进赵坤的营地。
赵坤原本还在帐篷里喝酒吃肉,听见外面突然一声枪响,突然乱起来的脚步声。
赵坤并没有多惊慌,他听到白赫大喊道:“赵坤,别躲了,你跑不了了。”
赵坤大笑着走出帐篷,一脸惬意,嘴里还叼着肉,他看见白赫说道:“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白家的少将军啊。”
白赫真不知道赵坤哪里来的自信,即使是将要被捕的情况下依然从容不迫,到底是经历不少事,性子比常人要冷上几分。
这个时候薄懿趁着白赫和赵坤说话的时机,从后方探进了营地。
薄懿现在几乎可以确定白栀不在帐篷里,那就只能是蛇坑旁的暗室里,那里只有这一处房子,却黑乎乎的,最适合用来看押。
白赫的人把赵坤的人都集中了起来,虽然人数不如赵坤,但他们有好些手上没有任何武器。
赵坤腰间别着一把枪,他知道这次也许逃不过了,但答应陈淑英的事还没做到,他从抓到白栀的时候就已经给陈淑英发了消息,可到现在那边也没回复。
赵坤原本是打算让陈淑英亲手解决白栀的,可现在来不及了。
白赫威胁道:“别想反抗了,束手就擒吧,还能让你死得舒服些。”
赵坤悠闲的嚼完最后一块肉,他说道:“可是你只有十几人,我有数十人,我若是拼一次,也许还能活得更长。”
白赫还不能和赵坤硬碰硬,现在薄懿还没救到白栀,而且那些蛇不容小觑。
白赫眼神望着赵坤身后,急得汗水都快流下来了,可迟迟不见薄懿和白栀出现。
就在这时,林泽也不再躲着了,他从一边的树林里走出来。
赵坤看见林泽,面孔都变得狰狞,“萧泽,你来的正好,我还想找你呢。”
林泽一脸得意的笑了笑,他越过白赫朝赵坤走去,只是没多走一步,就被赵坤拿枪举着头。
林泽也不再走了,他停住脚步说道:“找我?是想感谢我让你多活了一段时间吗?”
就在林泽出现的时候,后方薄懿成功探进了那个密室,他看了一眼密室的门,怪不得没有人看守,原来被锁起来了。
薄懿在门外还能听见里面白栀小声的抽泣声,每一声都扎在薄懿的心上,他用命宠着的白栀,居然被他们关进这种地方,里面一定很黑。
白栀一定很害怕,薄懿都快自责死了,是他没保护好白栀。
薄懿看了眼这门,很结实而且密不透风,还好赵坤的人和白赫都在前面谈话。
薄懿这边暂时不会吸引住他们,薄懿对着门里面喊道:“白栀,我来了。”
白栀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了,但一直看着那扇窗,从白天到黑夜,从凉意到冷意,她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出去,但她想薄懿了。
白栀从来没有这么怕黑过,感觉周围都不安全,她蜷缩在角落里,耳边还能听见来时看见的蛇坑,那些蛇在白栀的脑子里不停回想,每一幕都是恐惧。
白栀只觉得浑身冰凉,只敢缩成一团,连手都不敢伸出去,她太害怕了。